“哦,這倒是沒什麼問題……”
哈利倒是無所謂,隻是他不明白為什麼鄧布利多教授突然會是這種反應,多少有些摸不着頭腦。他再次從裡德爾宣揚他“靈魂理論”的時候講起,并盡可能地說到了最細緻的程度。當他講到裡德爾将手按在他的額頭時,鄧布利多教授依舊沉思着,但右手無意識地撚了撚長長的白胡子。
“他的力氣簡直大到不可思議,我嘗試了,但完全沒法推開他。”哈利比劃着,“接着他掐住了我的脖子,另一隻手摁住了我的額頭。我很快就喘不上氣了,被他按着的地方像是被火燒了一般難受,嗯……差不多和一年級時奇洛碰到我的時候那樣疼到幾乎難以忍受的地步。他應該就是在這時候完全脫離了金杯的,因為金杯在我的手裡碎了,直接劃破了我的手。接着他一臉滿意地終于放過了我,可能在他眼裡,那時候的我已經是個死人了。應該是因為他終于撒手了吧,我的額頭突然間就不疼了。”
“後來一直都沒有再疼過了嗎?”鄧布利多教授詢問。
哈利回憶了一番,然後點了點頭。
真是不可思議。自從伏地魔複活後,他的額頭就像是個時刻提醒他危機存在的警報器一樣,時不時便會友好地疼一下給伏地本人魔刷個存在感。但經鄧布利多教授這麼一說哈利才意識到,在離開了艾德裡弗家的遊樂園,不對,在離開了那個被廢棄的鬼屋後,他的額頭便從來沒有如此地清爽過——他早已習慣這個自帶伏地魔探測器的附加功能了,在進入了那個假菲利普存在的劇場後,他的傷疤就一直處于輕微但卻綿長的疼痛中。
“教授,我的靈魂現在還是完整的吧。”哈利突然緊張了起來,“雖然我自己是沒感覺到什麼身體異常,但是在他松開手之後之後,那個魂器确實做到脫離金杯并徹底取代了菲利普了。他自己也說,我一人的靈魂可以填上好幾個麻瓜才能補全的最後的缺口——他确實從我這裡拿走了什麼。”
鄧布利多教授示意哈利站起身來。一些咒語的光芒在他的指揮下環繞在了哈利的身旁,與老人檢測拉文克勞的冠冕時釋放的魔咒極為相似。鄧布利多教授的臉上難得地出現了意料之外的神情,這讓哈利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地等待着他的結論。
“我想,我們需要從另外一個角度來驗證一下。”
然而鄧布利多教授并沒有立刻告訴他“完整”或者“不完整”的答案。他收回了咒語,思索了一番後,再次抖了抖杖尖。
烏龍出洞。一條大蛇就這麼憑空出現在了格裡莫廣場的餐桌上,嘶嘶地吐着信子,緩慢地朝着哈利所在的方向遊動。哈利困惑地看着鄧布利多教授,他對這個咒語有着不小的心理陰影——就是這個咒語讓全校人都知道了他是個蛇佬腔,接着被認定為是斯萊特林的繼承人、被好多人害怕或者排斥。
那可不是什麼美好的回憶。
“呃……我該怎麼做?”
“嘗試着對它說些什麼,比如命令他它在原地不動。”鄧布利多教授提示。
哈利歪了歪頭,他依舊不知道老人到底想做些什麼。
“停在那兒。”他思忖了片刻,朝着大蛇命令道。
大蛇理都沒理他,更别提停下了。
“呆在原地别動!”
哈利換了種說法,并加重了語氣,但這次依舊毫無效果。蛇佬腔失效了?還是說這條蛇就是不願意搭理自己?哈利咬了咬嘴唇,常理在今天似乎是打定了主意要與他背道而馳。他擡起頭想說些什麼,卻發現凱特琳娜正一臉震驚地看着自己。
“哈利……你剛剛一直說的是英語啊……”
什麼?!哈利下意識地摸了摸嘴唇,這不可能——之前在面對蛇的時候,他便會自然而然地說出蛇語來。哈利看了看凱特琳娜又看了看弓起身子來吐出信子的大蛇,終于意識到了不對勁——他隻能聽見那些嘶嘶的聲響了。
“我想,我們已經得到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