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記得,孩子……”他輕輕呢喃着,“莉莉伊萬斯,她簡直是一個天才,不僅僅是在魔藥的方面,我從未見過如此優秀的出自麻瓜家庭的小巫師。至于詹姆波特……他是天生的領袖與活寶,從入校時開始便能輕而易舉地吸引去周圍所有人的目光。沒錯,他們也是鼻涕蟲俱樂部的成員,接着一起成為了級長,然後是男女學生會主席……不會有見過他們的人不喜歡他們的……他們都是好人,他們是那個時代的驕傲……”
斯拉霍恩斯怔怔地盯着涼亭石桌上跳躍着的燭火,凱特琳娜拿過酒瓶再給他手中的酒杯滿上,斯拉霍恩斯下意識地舉了起來,狠狠地灌了下去。
“我也聽我教父說過一些,他說那時候我父親甚至已經準備好去打職業魁地奇了,但我母親還是希望他能找一份更加安穩的工作,最好不要離開英國。當然最後他們的願望都沒有達成,因為畢業之後,他們選擇舍棄生命與伏地魔對抗。”哈利說。
“别說那個名字,孩子……”斯拉霍恩斯打了個冷戰。
“好的,我不說。”哈利伸出手去,拍了拍斯拉霍恩斯的胳膊安撫,“但就算是,那時他們也隻是因為一切都是暫時的,他們是天生的樂觀主義者。他們真切地盼望着,災難總有結束的一天,他們依舊可以回歸正常而平和的生活。他們的預料全是正确的,隻是他們死在了那一天到來之前。”
“最恐怖的一天……我現在還記得那份被尖叫着的貓頭鷹送到我住處的預言家日報……”斯拉霍恩斯喝完了凱特琳娜再次滿上的酒杯,看向哈利的目光裡滿是哀傷,“我想……你已經不記得了吧,孩子,不記得是最好的了……”他笨拙地說。
“不,我完全記得,我不允許我自己忘記這一切。”哈利直直地盯着斯拉霍恩斯,那道視線太過于執着,甚至讓斯拉霍恩斯不敢輕易移開相對着的目光,“我爸爸先死的,那個人殺死了他,接着我我媽媽。她原本是可以不用死的,那個人讓她離開,但她卻并沒有,直到最後一刻都在努力保護着我。”
斯拉霍恩斯哆嗦了一下。
“她原本可以不用死的……”
“他們原本都不用死的。”哈利說,“西裡斯的輕信讓小矮星有了背叛他們的機會,我的母親試圖向那個人求情,但他隻是哈哈大笑。”
“别說了,别說了……”斯拉霍恩斯痛苦地搖着頭,接着埋進了臂彎之間,話音裡帶上了抽泣聲,“我幫不了他們,我做不到……我太懦弱了,隻能躲在安全的地方希冀着這些勇士們能帶來希望。”
“那些都是過去的事了,我們沒法改變它們了,但你願意幫助我嗎?”
哈利也趴了下來,當斯拉霍恩斯再次擡起頭時,他們恰好再次對上了目光。
“我們都知道,那個人并不是死了,他一直在暗地裡躲藏着,想盡一切辦法去毀掉我們難得的平和生活。”
“我當然願意,隻是……我該怎麼做?孩子,我已經老了,早已不是還能沖鋒陷陣的年齡了。”
“不,你不需要那麼做。”
哈利将自己的那杯蜂蜜酒推了過去,斯拉霍恩斯接過,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将杯子裡的液體一飲而盡。
凱特琳娜站起身來。
“教授,你有聽說過,魂器這個詞嗎?”
她輕輕說出聲來,但在聽清了這句話後,醉酒的老人控制不住地渾身顫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