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根本不會跳舞啊……而且也不知道該怎麼去邀請舞伴，你說如果我馬上出門攔下第一個路過的男生，成功率大嗎？”

“其實你沒必要那麼做的，凱特琳娜。”裡亞說，“作為霍格沃茨的勇士之一，打算邀請你的男生們應該能排滿一個走廊才對。”

那看來我最近應該多在走廊上走幾圈，凱特琳娜撇了撇嘴，不過為什麼要這麼麻煩呢？她忽然意識到，直接找裡亞不就行了。

“對了，裡亞，你有舞伴嗎？陪我去舞會吧。”于是凱特琳娜大大咧咧地開了口。

裡亞呆住了，畫像裡的莫裡斯先生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裡亞啊裡亞，看來你也就隻能是被女生先邀請的命了，我什麼時候才能看到你主動出擊一次啊，真是的。”

“我又不是不想主動出擊……”裡亞的臉紅紅的，“可是……我真的想不明白為什麼每次都是這樣……”

“你可以先拒絕，然後再邀請回來。”莫裡斯出了個馊主意，裡亞一臉不可思議地看着他，“那樣我隻會被認為腦袋瓜有問題吧。”

莫裡斯先生聳了聳肩膀。

“呃……所以說，裡亞，你有舞伴了？”凱特琳娜确認道。

裡亞點了點頭。

“就在院長宣布舞會相關事宜的第二天，”當描述起幾天前的事情時，裡亞有些尴尬，“她當着整個休息室的人問我去不去舞會，所以我隻能……”

“裡亞就是這麼個不知道怎麼說出拒絕的人。”莫裡斯先生說，“不過她是個好孩子，雖然古怪了點。”

“所以，抱歉了，凱特琳娜。”裡亞說。

凱特琳娜倒是沒覺得有什麼，她開始思考身邊可能可以邀請的男孩子。布雷斯是絕對沒可能的，就算這學期他沒被盯上，也絕對會拒絕掉她，畢竟一個格蘭芬多和一個斯萊特林一起參加舞會絕對會讓霍格沃茨所有師生的下巴掉在地上，而且布雷斯一直傾向于保持低調。那麼還有什麼選擇呢？凱特琳娜心想，就在這時，裡亞打斷了她的沉思。

“你是不是忘記了什麼事情，你不是有東西要給凱特琳娜的嗎？”他對莫裡斯先生說，沒等老人來得及做出反應，裡亞便站起身來，從櫃子裡拿出了一個包裹，“給，凱特琳娜，曾祖父特地讓喬安娜小姐找出來寄到學校來的。”

“這是什麼？”凱特琳娜接過包裹，詢問道。但當指尖接觸到包裹内柔軟的布料時，她已經完全猜出包裹裡會是什麼了。凱特琳娜打開包裹，那裡面有一條深藍色的長裙，層層疊疊的裙擺和閃爍着銀光的混織，讓它看起來像是耀眼陽光之下的海浪。

“它太漂亮了……”凱特琳娜不禁贊歎道，“我真的可以收下它嗎？”

“沒有什麼可以不可以的，它本來就是你的。”莫裡斯先生側過了身去，“就像裡亞剛剛說的那樣，很多年前，大家族都将繼承人參加的第一場社交舞會看做一件極其嚴肅的事情。這件裙子是塞西莉亞設計的，隻是當成衣店終于裁剪好它時，托倫特莊園已經不再接收外來的包裹了，于是成衣店就把裙子寄到了我這兒。我沒有送給你任何東西，凱特琳娜，我隻是終于有機會把原本就屬于你的東西轉交給你罷了。”

“如果你喜歡，那就太好了。”裡亞笑着說。

凱特琳娜輕輕撫摸上這柔軟的布料。她們依舊在，凱特琳娜欣慰地想，雖然已經時隔半個世紀，但她們并非無迹可尋。禮服裙子被保管得很好，凱特琳娜仿佛可以看見塞西莉亞和店家商量着裙擺細節的畫面。

“謝謝你，莫裡斯先生。”凱特琳娜擡起頭，真誠地說——她一定會好好地保管這件裙子的，她想這麼告訴莫裡斯先生，可老人已經不在相框裡了。

“其實他一直在逃避，但無論如何，過去總是會追上我們。”凱特琳娜身邊，裡亞輕聲說，“所以每一次他将這些舊物寄給你的時候都是下了極大的決心。但我相信，總有一天，他能做到直面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