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哈利沒好氣地說,“那些報道就是寫編造的胡言亂語,你們難道會相信這些明顯就是編造的東西?”他轉過身,無可奈何地向圍觀的學生們攤開手,“我本人就在這兒,難道你們比起我本人,更相信這些比編故事還要荒唐的東西嗎?”
人群裡響起一陣竊竊私語。
“我們隻知道你交友的水平不怎麼樣,現在還知道了你選女朋友的水平也不咋地。先是窮鬼韋斯萊還有那個泥巴種,然後現在是——”他的話語止于一陣驚呼。
這次羅恩沒來得及沒準備拉住哈利,哈利的拳頭直直地朝着馬爾福的臉就揮了過去,但他并沒有如預想那般惡狠狠地擊中那張因為狂笑而扭曲的面孔。一道白光在哈利面前炸裂,他一個踉跄差點從樓梯上滾下去,還好羅恩眼疾手快地拉住了他的領子。哈利扶着樓梯扶手重新恢複了平衡揉了揉喉嚨,這才發現就在這幾秒鐘内,那麼大的一個德拉科馬爾福居然憑空消失了。
德拉科馬爾福原本站着的位置上正蹲着一隻白鼬,一陣不均勻的腳步聲從樓下傳來。
穆迪教授喘着粗氣,他的魔杖依舊高舉着,對準了那隻在地上瑟瑟發抖的白鼬。斯萊特林們驚呼着散開,隻留下克拉布和高爾傻愣愣地站在原地。趁着他們各自跑開、沒有人盯着自己的機會,布雷斯一個側身,閃到最近的教室裡不見了。
“我看不慣這種隻知道嚼人舌根的人。”魔杖揮起又落下,“這種肮髒、卑鄙、膽小鬼的行為……”
白鼬尖叫着在空中掙紮,它的四肢和尾巴絕望地在空中擺動着,有那麼一瞬間凱特琳娜居然開始同情起了馬爾福。
“再也——不許——這樣——做——”
白鼬再一次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穆迪教授!”
一個吃驚的聲音從他們身後傳來,是麥格教授。她原本抱着厚厚的一沓羊皮紙,等她穿過人群、看清究竟發生了什麼後,那些羊皮紙被散落在了一地。
“你在幹什麼,穆迪教授,這是?”
“如你所見,教訓學生。”穆迪教授的手依舊沒有停下。
“教訓?”麥格教授失聲,“這是那個學生?”
“沒錯。”穆迪教授平靜地說。
“天哪……我們從不使用變形術來懲罰學生,難道鄧布利多教授沒有告訴你嗎?”
麥格教授連忙舉起魔杖終止了咒語,一陣光芒中,人形的德拉科馬爾福再次出現在了樓梯口。他那一直打理整齊的金發完全亂掉了,臉色通紅,淡色的眼睛因為痛苦和恥辱而汪着淚水。他擡起頭,惡狠狠地看向穆迪教授,嘴裡小聲嘟囔了一句。
“你在說什麼,‘你爸爸?’我确實很想見見你的爸爸,最好親自告訴他一聲,穆迪正密切關注着他的兒子。行了,我記得你們的院長是斯内普,也是一個老朋友了,我還真想好好和叙個舊。”
他低聲咆哮着,拎着德拉科馬爾福的領子把他從地上揪了起來,大步走向地下室的方向。哈利和羅恩面面相觑,完全沒想到事情會這麼發展。
“好了,你們還愣在這裡幹嘛,上課鈴五分鐘前便響過了,快點去上課。我必須立刻去和鄧布利多教授談談,霍格沃茨怎麼可以允許這樣的教學行為……”
麥格教授催促着學生離開。魔杖揮下,那些失手落下的羊皮紙重新回到了她的手裡,麥格教授急匆匆地走向了校長辦公室的方向。
從某個角度來說德拉科馬爾福這次幫了哈利一個大忙——學生們的話題從報紙上的采訪稿變成了一隻瑟瑟發抖的白鼬,這讓他下意識地松了口氣。如果昨天沒有答應采訪就好了,哈利想,如果現在有誰告訴他斯内普的辦公室裡存放着可倒退時間的後悔藥,哈利甚至不确定自己會不會跑到陰森的地下室裡去和這個他一直互相看不順眼的教授要上一瓶。但他此刻還是完全憋不住地笑出了聲,哈利決定把剛剛看到的畫面永遠地記在腦海裡,倘若馬爾福以後還來找麻煩,一定要誇贊一句他變出的白鼬和他的那頭金發一樣油光滑亮。
就在這時,一隻隻有拳頭大的貓頭鷹連滾帶爬地飛到了羅恩身旁。小豬的腳上系着一隻對它而言過于沉重的信封,羅恩不得不感覺把它從空中抓住,生怕他來之不易的貓頭鷹再飛上幾米就要累得原地墜落了。他手忙腳亂地将小豬從信封中解救下來,完成了送信任務的小貓頭鷹累得不輕,拍拍翅膀在羅恩的頭發上着陸,接着便打起了瞌睡。
“怎麼現在突然來了封信。”羅恩拆起了信封。
“是誰的信?”哈利問。
“是查理——真稀奇,查理基本上隻會給爸爸媽媽寄信,他人現在在國外呢。等等……什麼?讓我下午下課後去一趟門廳?怎麼了這是。”羅恩困惑地看着哈利,“他來霍格沃茨了?”
“不知道。不過,等下午下課後,你去看看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