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亞倒吸了一口氣。
“聽起來……這還真是絕命信了。”
“打算給神秘人留下這樣一封信的人怕不是兇多吉少了。想想我們找到這個挂墜盒的山洞,凱特琳娜,我有十成九的把握可以确信留下這封信的人已經成了湖裡陰屍大軍的一員了。”
“這就很奇怪了。”
裡亞重新拿起了挂墜盒,在燈下細細打量着。
“現在有一個神秘的巫師正蒙着臉隔着這張羊皮紙站在我們面前——一個很确信那個山洞裡藏着神秘人秘密的巫師,如果我推測得沒錯,這個秘密應該指的就是信上所寫的魂器。他成功地偷走了它,但并不認為自己可以全身而退,甚至一開始就認為自己不可能活下去。但盡管如此,他還是選擇還在原處留下了一個挂墜盒的假貨和這封絕命信。”
“這個巫師還大概率地是個食死徒。”布雷斯補充,“還記得信件開頭的稱呼了嗎?隻有食死徒才會這樣稱呼那個名字都不能提的男人。”
“可這說不通啊,食死徒不都是那個不可以提名字的人忠實的手下嗎,他為什麼要和自己的主人過不去?”裡亞皺眉,“而且這個叫做魂器的東西一聽就感覺是什麼很高端的玩意兒,如果它重要到了這種地步,為什麼神秘人選擇不把它放在古靈閣裡,而是要放在一個陰暗的、偏僻的山洞裡?要知道,如果想安全地保存好什麼東西,除開古靈閣和霍格沃茨,我還真想不到其他适合的地方。”
“可能想反其道而行之?所以洞穴裡才有那麼多機關和陰屍。不過歸根到底……這個假貨挂墜盒和信到底是誰留在那兒的啊。”
“是R·A·B。”凱特琳娜說。
裡亞和布雷斯一起轉向她。
“你們看,羊皮紙最後有署名。”
三個并列的字母被留在了羊皮紙的右下角,與前面的内容一樣工工整整,如果說用字體就可以推斷出書寫者的大緻形象,那麼這個R·A·B一定是一個些許拘謹但一定百分之一百認真的人。隻不過這位R·A·B并沒有留下自己的全名,是不想讓那個名字也不能提的魔頭知道自己到底是誰嗎?可如果真是那樣,直接不留下任何有關自己的線索不是更加合理嗎?
羊皮紙上的留言忽然冒出了火藥味兒,這位神秘的R·A·B不僅想壞了神秘人的好事,還要特地告知于他,宣告自己的所作所為。如果他真的沉進了那片黑湖裡,是為了等待他曾經追随的主人前來取回秘密、卻出乎意料地摸了個空的時候,于陰冷的水底暗自嘲弄嗎。
布雷斯從凱特琳娜的手中接過信來,他的指尖慢慢劃過羊皮紙末尾的三個字母。
“R·A·B,誰?”
“不知道。”裡亞搖了搖頭,“我一時間想不到什麼名字縮寫是R·A·B的人,況且如果這個人真的如推測那般已經去世了,我們能第一時間想出來到底是誰反而不正常吧。”
“那年長一些的巫師們呢?他們有沒有可能知道一些?”凱特琳娜說,“比如說……要不我們去問問西裡斯?啊對了,裡亞你去問問你祖父吧,他是我們能接觸到的最年長的巫師了。”
“我建議你别拿這個去問布萊克。”布雷斯說,“動動腦子吧,又是斯萊特林的挂墜盒又是給神秘人寫的信寫信的人還大概率是個食死徒,你怕不是想要了那個忠實的格蘭芬多主義者的命。他看我這個才三年級的斯萊特林都有些不爽了,你跑去問他這些……啧啧,如果你被趕出格裡莫廣場了,我可不負責收留你。”
雖然凱特琳娜覺得就算她真的問了,西裡斯應該也不會做出類似于把她趕到大馬路上過夜的事情,但就像布雷斯所說的那樣,他絕對會因為這幾個詞暴躁起來。就算目前為西裡斯止都保持着奇怪的沉默從未問起過那幾天她和布雷斯到底跑去了哪裡,但凱特琳娜相信,如果她真的在西裡斯面前蹦出來這幾個單詞,男人絕對會刨根問底地詢問個究竟,不得到答案決不罷休。還有……
那個因為常年生活在阿茲卡班與現實脫節、一直沉浸在自己愧對學生時代密友的男人,這幾天終于好不容易才找回了安和而平穩的日常生活。
“好的,我不會去問的。”凱特琳娜鄭重地點了點頭,接着看向裡亞,“也許你曾祖父還會知道魂器是什麼?這個問題也順帶着一起問問他吧。”
“沒問題,我會去問的,等祖父心情好的時候。”裡亞點頭答應,“布雷斯,你家應該會有巫師家譜什麼的吧,應該也可以翻一翻?”
“大概哪個年代?時間段?”布雷斯問。
“這還真的難說啊……要不然從五十幾年前的樣子開始試試看?這個R·A·B應該不會出生在更早的年份了。”
“聽起來可真是一個巨大的工程量啊。”布雷斯說,“我對這個R·A·B到底是誰其實不是很感興趣——我更想知道那個真正的挂墜盒在哪兒。”
“我理解。”裡亞笑了,“但作為一個收藏家的後代,我的直覺告訴我,隻要你弄明白了R·A·B究竟是誰,就絕對能抓住真正的斯萊特林挂墜盒的尾巴。如果你真想找到真品,那麼R·A·B就是大大咧咧地陳放在你面前的最直接線索。在真相水落石出之前,這個挂墜盒就放我這如何?雖然隻是個仿制品,但在保養與維護的方面,我想,你們應該找不到更合适的人選了吧。”
布雷斯有些不情願,但他還是點了點頭留下了挂墜盒。等裡亞把他倆送出店面、送回對角巷裡時,他還在默默念叨着R·A·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