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能!能!”
“如果你還頂嘴,還不聽話怎麼辦?”
“……”
啪!
“啊!我保證聽話,再也不頂嘴了!”蘇予瑤哭着保證道。
“好,我相信你,如果被我抓住你跟長輩頂嘴,或者不聽話,不講禮數,就還得挨揍!聽懂了嗎?”
“懂……懂了……”
門終于被打開,白耳趕緊沖進屋子裡看着趴在床上還在痛哭的蘇予瑤,“瑤兒小姐!您怎麼樣了?”
“壞白耳……我要被打死了……你都不來救我……”
“你怎麼能打她呢?”卿月堵住玄風,問道,“你一向都是講道理的,為什麼這次這麼沖動?!”
“姑姑,她既然隻是個孩子,脾氣又如此蠻橫,講道理要講到什麼時候去?打一頓就能解決的事情,為什麼要浪費口舌呢?”玄風一邊甩着手腕子一邊說道。
“你呀!”卿月無奈地說道,“萬一打壞了怎麼辦?”
“姑姑,怎麼您也開始慣着她了?”玄風微微一笑,說道,“放心,我心裡有數。”
“本宮……哪裡慣着了?瑤兒的一些能力被雪蓮激發,現在應該大有長進,你可以好好利用!你萬一把她打壞了,她撂挑子不幫你怎麼辦?”卿月焦急地說。
玄風聽了,又望了望還趴在床上沖白耳發脾氣的蘇予瑤,說,“這件事,以後再說吧,現在我有八大将軍相助,暫時用不上她……”
“那你給她什麼身份?”
“還是……先把她養大再說吧。”
“也好。”卿月歎了口氣,點頭說道。
她走到床邊,看着趴在床上耍脾氣的蘇予瑤,說道,“瑤兒,本宮說過,本宮治不了你,總有人能治得了你!”
蘇予瑤抹着眼淚,瞥了瞥卿月身後的玄風,雖然十分不服氣,但也不敢再頂嘴了。
“瑤兒,吃過晚飯,早點休息,明早跟玄風回仙山。”
“明早就走?隻有我和玄風嗎?”
“白耳也跟你去,要不誰能照顧你!”卿月轉過頭,對白耳說,“你跟着瑤兒,小心伺候,聽見了嗎?”
“是,娘娘!”白耳爽快地應道,雖然是遠行,但是看起來十分歡喜。
“那……祁門伯伯呢?”蘇予瑤問道。
“仙師已經回仙山了,”玄風低聲說道,“所以,路上就隻有我帶着你。”
“啊?”蘇予瑤極其不情願,“伯伯幹什麼去了?為什麼沒有來接我?萬一路上,你有别的事情又把我扔下怎麼辦?”蘇予瑤歪着頭問道。
玄風看着她充滿擔憂的眼神,笑着說,“放心,我再也不會扔下你了。”
蘇予瑤看着玄風,這個曾經給她足夠安全感,又狠狠打碎的人,他還值得我相信嗎?
玄風聽着蘇予瑤的心聲,心痛地蹙起眉頭。
卿月看了看玄風,又看了看蘇予瑤,“瑤兒,玄風從來都沒有扔下過你,如果玄風有事,就讓白耳帶你回來,好嗎?”
“我才不要,這裡規矩太多了。”蘇予瑤搖着頭說。
“丫頭,我會帶你回仙山,絕對不會把你扔在路上。”玄風再次保證道。
蘇予瑤卡巴着眼睛望着一身疲憊的玄風,臭王八!你再把我扔掉,我就真的!真的!真的!不回來了!
玄風笑了一下,他走到床邊,彎下腰,扯住蘇予瑤的耳朵,低聲說,“臭丫頭,如果你再到處亂跑,我就真的!真的!真的!會再揍你一頓!”
蘇予瑤紅了紅臉,也毫不示弱地伸出手扯住玄風的耳朵,認真地問道,“那你要是再把我扔了怎麼辦?”
“那你就……揍我一頓。”
“成交!”
蘇予瑤粉嫩渾圓的臉蛋又映在玄風的眼睛裡,玄風的臭丫頭,終于找回來了。
卿月看着玄風和蘇予瑤打開心結,重歸于好,終于放下了心,簡單地囑咐了幾句就揉着太陽穴回永貞閣了。
白耳剛收拾好屋子裡的水汽,又開始起火做飯,而蘇予瑤也不敢纏着玄風要彎月刀,隻能趴在床上翻看着之前玄風為她買的小玩意兒。
玄風則坐在窗邊,望着天空發呆。他的婚約沒有了,原本屬于他的新娘子,也将會屬于澤淵,他到底還要為什麼拼命掙紮呢?如果就這樣被伊母殺掉,也沒有什麼可牽挂的了吧……
“玄風!紅珠打翻了一盒香粉,你再給我買一盒吧!”
玄風轉向床榻,看着趴在床上正翹着腿、晃着腳丫、擺弄香粉盒子的蘇予瑤。
哦,對了,還有丫頭呢!
蘇予瑤聞着香粉擡起頭看向玄風,正對上玄風落寞的眼神,“嗯?不想給我買嗎?”
玄風如夢初醒,他好像又找到了努力的理由,他笑了笑說,“不是不想買,而是明天乘鶴走,不順路。”
“乘鶴走?萬一白米糕害怕怎麼辦?”蘇予瑤把香粉收起來,問道。
“白……白米糕?”玄風疑惑地問道,“跟那匹馬有什麼關系?”
“難道不帶白米糕走嗎?”蘇予瑤爬起身看着玄風,說道。
玄風歎了口氣,無奈地說,“乘鶴的話,恐怕……”
“那,你要把白米糕扔了?!”蘇予瑤捂着屁股挪到床邊,一瘸一拐地走到玄風面前,問道,“帶白米糕一起走,不行嗎?!”
玄風看着剛被他打了一頓的蘇予瑤,無奈地笑了笑,問道,“你不疼了?”
蘇予瑤一愣,趕緊捂緊屁股後退了幾步,說道,“白米糕必須帶走,因為它見過殺我的人的樣子,我被你們找回來,想要殺我的人肯定會得到消息的!萬一那些人來殺白米糕怎麼辦?”
玄風驚訝地皺起眉頭,臭丫頭這個理由雖然牽強,但是邏輯上似乎沒有錯誤。
“那你就不怕那些人再來殺你嗎?”
“我怕,但是有你在,我就不怕了!可是白米糕沒有人保護的話,肯定會被殺死的!”
“你能猜出來,是誰想殺你嗎?”玄風盯緊蘇予瑤問道。
蘇予瑤努力的思考着,在她的腦海裡出現一個天門,她舉着彎月刀,彎月刀抵在一個人的胸口上,這個場景好熟悉。
“是澤淵?”蘇予瑤不确定地說道,随後又搖搖頭,說,“我不确定,不過目前看,澤淵的可能性最大……”
确實是澤淵,玄風已經從飛鷹那裡得到了消息,刺殺丫頭的人,就是遊龍宮的金苔鼠!
“你是怎麼想到的?還是靠起卦嗎?”玄風笑着問道。
“不是,”蘇予瑤搖着頭說,“你問我的時候,我的腦袋裡就出現我在天門看見的澤淵的身影了,不過很模糊。”
玄風心裡一驚,眼神震顫,試探着問道,“那……你猜過,誰殺了你爹娘嗎?”
蘇予瑤想了想,她腦袋裡出現了一個場景,是在那個茶樓的二層隔間裡,她淚眼模糊地跪在玄風的腳邊,她晃了晃腦袋說,“不知道,不過你肯定能幫我找到兇手!”
“為什麼這麼肯定?”
“因為我腦袋裡出現了,跪着求你的場景啊!”蘇予瑤低着頭懇求着,“所以,你肯定能幫到我……”
玄風渾身一顫,他從未如此的心虛過,臭丫頭,你已經看到兇手了,你為什麼要這麼相信我呢?!
“玄風大人,瑤兒小姐,飯做好了,現在……擺飯嗎?”白耳的話打破了略微尴尬的氣氛。
蘇予瑤看着玄風陰沉的臉,她不知道為什麼玄風從落寞變成了擔憂和自責。
“玄風啊,我餓了……”蘇予瑤嘟着嘴說道。
玄風歎了口氣,“擺飯吧……”
第二天一大早,蘇予瑤穿戴整齊,跑到馬廄裡看白米糕。
“白米糕!”蘇予瑤飛奔過去,一把抱住白米糕。
“啾啾!”白米糕興奮地點着頭。
蘇予瑤抱住白米糕,摩挲着它消瘦下來的肚腩,“還活着!真好!”
“啾啾!”白米糕把頭貼在蘇予瑤的身上。
“你瘦啦!怎麼不好好吃飯?”蘇予瑤有些心疼。
“啾啾!”白米糕輕輕蹭着蘇予瑤。
“白米糕,你好好在這等着,玄風會派人來接你,咱們都要到仙山去!”蘇予瑤在白米糕的耳邊輕聲說道。
“啾啾!”白米糕不舍地蹭着蘇予瑤。
“白米糕,要記住,無論什麼時候,都要多吃一點,要把自己養得胖胖的!”
“丫頭!出發吧!”玄風催促道。
兩隻仙鶴騰空滑翔,蘇予瑤終于要開啟新的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