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靈玉被摟上扔下的酒瓶打中,直接昏了過去。沈震已至,一刀揮出,救下了高靈玉。
元思見狀,冷哼一聲,收刀離去。元夫人也趁亂消失在人群中。
“追!”沈震一聲令下,衆人應聲而動。
空氣中彌漫着濃重的血腥味與未盡的悲情,一場風暴,似乎才剛剛開始……
此時的睦王府,雕梁畫棟間籠着一層陰霾,成總管的臉色蒼白如紙,雙腿微顫,下人們更是噤若寒蟬,大氣也不敢喘。睦王緊皺眉頭,懷中的靜夫人臉色蒼白,宛若凋零的花瓣,他那平日裡威嚴的面容此刻扭曲得可怕,雙眼赤紅,仿佛能滴出血來。
“你們這群廢物!怎麼能讓她一個人出去!”睦王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如同地獄中傳來的索命之音。
下人們戰戰兢兢,不敢直視睦王那恐怖的面容,隻能低頭嗫嚅道:“回王爺的話,小公子吃過奶後,夫人說她要休息一下,不讓我們打擾……”
睦王緊咬着牙關,雙拳攥得青筋暴起,悲傷與憤怒在他臉上交織成一張複雜的網。他緊緊地抱着靜夫人,仿佛要将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永遠不讓她離開。
“元思!還有那個賤人!”睦王怒吼道,聲音在王府中回蕩,震得屋梁上的灰塵簌簌落下。
“元将軍将此物交與我。”一個下人顫抖着聲音說道,從懷中掏出一封密封得嚴嚴實實的信。睦王一把奪過信,狠狠地瞪了一眼那個下人,眼中閃過一絲狠厲的光芒。
“這個時候,還敢約我見面,怕不是想死吧!着人安排,定讓他們有來無回!”睦王怒喝道,将信撕得粉碎。
“是,王爺!”成總管領命而去,腳步匆匆,仿佛身後有惡鬼在追趕。
睦王府的庭院中,那孩子似乎感應到了母親的危機,哇哇大哭起來,哭聲撕心裂肺,讓人聞之心酸。
與此同時,沈震的府邸中也是一片忙碌。
“大人,紅教主醒了,他說有事要與你交待。”
一個下人匆匆來報。
沈震聞言,眉頭微皺,心中暗道:這紅教主倒是挺能挺的,昨天晚上那場大火雖然是他計劃中的一環,但也算是給了他一個小小的教訓。
“帶他進來。”沈震沉聲道。
紅教主被押了進來,他滿臉驚恐,眼中閃爍着求生的光芒。
“大人,我全都交待,我全都交待,隻求保我一命。”
紅教主跪在地上,連連磕頭。
“能不能保命,看你自己的了。”沈震的聲音冰冷的道
紅教主顫抖着身體,連聲道:
“大人放心,我全都交待。”
“你與那元夫人,是如何相識的?”沈震問道。
紅教主聞言,心中一陣慌亂,但很快就鎮定下來,開始娓娓道來:
“回大人的話,我本就是一個街邊混子,是高公子,就是高其晟有一天給我幾兩銀子,讓我去騷擾一個女子。我正要做時,被人發現給打了一頓。我這才發現,那個女子竟然是高府的小姐,我怕事後有麻煩,就跑了。後來就混到西域一個商隊中,那商人是西域人,不會說唐話。而我因着在西市做乞丐時,聽過一些西域話,所以就給那商人做了翻譯。”
沈震靜靜地聽着,眼神深邃,仿佛要将紅教主的話全部吸入眼中。
“高其晟是你殺的?”谷風突然插話道,聲音冷冽如寒風。
紅教主連連擺手道:“此事與我可無關,是元夫人做的。”
紅教主接着說道:“因西域那邊過來要進雪山,他們都會有五石散。後來也賣給咱們有錢的唐人。我陪那商人入了紅椒館,高其晟認出了我,我們便喝了幾次酒。元夫人那時候還帶着人去紅椒館找元将軍,後來有一次被元将軍給打了,是高其晟拉了她一把。二人就相識了,沒過多久,據說就滾到一起了。而高其晟在我這拿了五石散就給元夫人,五石散這東西,吃多了上瘾,元夫人後來就上瘾了。高其晟用這個控制了她,想讓她幫自己找個好門第的姑娘。後來他不知怎麼的,就相中了韓家的姑娘。再後來高其晟知道姜府與韓府的婚事,便想方設法地認識了姜瀾。”
“那姜瀾是怎麼死的?”谷剛接着問道。
紅教主咽了口唾沫,繼續說道:“就是姜府與韓府成親的時候,因着高其晟其實認識姜瀾的時候,也想用五石散控制他,可是被姜瀾的小厮發現了,所以成親那天,高其晟與姜瀾打到了一起,失手殺了姜瀾。”
“那為何要挖了姜瀾的心?”谷風追問道。
紅教主低下頭,聲音顫抖道:“挖他心其實是元夫人提議的。因為元夫人自從與高其晟混到一起後,也認識了姜瀾。她幾次勾引不成,便想着看看他的心是什麼做的。”
谷風聞言,心中一陣寒意升起,他看向沈震,隻見沈震的面色也變得更加凝重。
“你接着說。”谷風沉聲道。
紅教主繼續說道:“後來,元夫人知道高其晟的五石散是從我這弄來的,就私下找了我,還和我做了夫妻。以後,元夫人的五石散便是我提供了,高其晟不知此事,隻覺得元夫人對他似乎很冷淡,五石散也拿捏不住她。便以為是别的男人,所以那日他跑去曲江,就是聽說元夫人與一個男子在那吃酒,想看看元夫人的那個男人。”
說道此處,紅衣教主嘿嘿笑了起來,那笑容中充滿了詭異的意味:
“他做夢也沒想到,那個男人是我。所以當他發現我與元夫人在一起的時候,先是突然大笑,又大怒,結果一不小心,自己在河邊滑倒了,傷了頭,當時就不行了。我與元夫人一對眼,元夫人與我說,挖出他的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