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流言蜚語如同狂風驟雨,不知是誰暗中推波助瀾,将五石散的陰影悄然推至聖上面前。龍顔大怒,對元家的厭惡之情溢于言表,仿佛一夜之間,元家的榮耀便化為了泡影。
元載,這位曾權傾一時的老臣,無奈之下,隻能上書請求告老還鄉,企圖以此撇清元府與這樁醜聞的關系。然而,聖意難測,皇帝一紙令下,命沈震親自徹查此事。證據如山,樁樁件件皆指向紅衣教主與元夫人,如同一張無形的網,将他們緊緊束縛。
最終,元府不得不忍痛割愛,一紙休書,将元夫人逐出家門,五石散的風波,暫時平息。
此時,昏暗的牢房内,燭火搖曳,映照着斑駁的牆壁,空氣中彌漫着潮濕與黴味。沈震,身着繡有青竹的官服,腰間佩帶着一柄寒光閃閃的寶劍,正凝視着面前那個血色全無的女人。
“告訴我,你身後的人究竟是誰?”
沈震的聲音低沉而有力,仿佛能穿透人心底的秘密。
元夫人,這位曾風光無限的貴婦,如今卻衣衫褴褛,血迹斑斑,面色蒼白如紙,眼中閃爍着絕望與不甘。
“告訴了你,我還能活命嗎?”
她凄然一笑,笑聲中帶着幾分自嘲與悲涼。
沈震見狀,心道想從她口中想要得到真相,絕非易事。于是,他沉默片刻,轉身欲走。
谷風,沈震的得力助手,見狀連忙上前,低聲禀報:
“大人,那紅衣教教主已經交待,他隻是負責将貨物運到城西一處廢坊中,其餘的事情都是元夫人一手操辦,他并不知情。”
沈震聞言,眉頭緊鎖,道:
“可曾查睦王與此事的關系?”
谷風面露難色,但仍是如實回答:
“回大人的話,有人前幾日在那廢坊處,發現了成總管的身影。不過,那女子臉部被幕帷遮擋,無人知曉其真實身份。但據那人描述,那女子的身形與元夫人十分相似。”
沈震聞言,心中暗自思量,這背後的關系網遠比想象中複雜。他沉吟片刻,對谷風吩咐道:
“好好看着他們,記住,千萬不要讓他們出任何意外。這背後,或許還隐藏着更大的秘密。”
“是,大人!”
谷風應聲,轉身離開。
“大人,計劃已成,牢房被人打開,元夫人被人劫走了!”
“馬上調集人手,全城搜捕元夫人,務必将她捉拿歸案!”
“是,大人!”谷風應聲,轉身疾步而去
此時,長安城的大街小巷,元夫人的畫像挂滿了牆頭,百姓們議論紛紛,整個城市籠罩在一片緊張的氛圍之中。
“此事,是你做的?”
睦王李述坐在書房内,面色陰沉,目光如刀,直視着面前的成總管。
成總管一臉焦急,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此事不是屬下所為,王爺明鑒!”
李述冷哼一聲,語氣冰冷:
“那是什麼人,可查到了?”
成總管小心翼翼的回答:
“回大人的話,我們查到元夫人曾讓人捎信給元将軍,但具體内容不得而知。”
李述聞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都被戴了綠帽子,還會管她?真是可笑至極!”
說到此處,李述不由得陷入沉思,片刻後,他猛地擡起頭,眼中閃過一抹狠厲:
“讓人盯着元府,有任何風吹草動,立刻向我彙報!”
“是,王爺。”
成總管應聲,心中暗自揣測着王爺的心思。
而此時,城内一家名為“雲水謠”的酒樓内,一位身着淡雅長裙的女子正靜靜地坐在窗邊,她頭戴一支精緻的玉簪,耳垂上挂着兩顆璀璨的珍珠,舉手投足間盡顯低調的華貴。
突然,一位身着青衫的女子走進酒樓,她的裝扮同樣簡約而不失貴氣,手腕上佩戴着一隻碧綠的玉镯,在燈光的映照下泛着柔和的光澤。
高靈玉瞧着眼前的人,心中猛地一動:“你是睦王的靜夫人?”
那女子聞言,嘴角勾起一抹溫柔的笑容,輕聲道:“芝兒,好久不見。”
聽着靜夫人的話,高靈玉不由得瞪大了雙眼,滿臉不可思議:
“你是何人?”
靜夫人緩緩走近,眼中閃爍着複雜的情緒:
“我是你的姐姐,顔如清。”
高靈玉聞言,如遭雷擊,整個人呆立在原地,心中翻湧着無盡的震驚與疑惑。
而此時,在同一間裝飾古樸而雅緻的酒樓中,另一間房間彌漫着低沉的氛圍。元思的目光如冰刃,冷冷地刺向那個曾給他戴上屈辱綠帽的女人,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意:
“你給我元府帶來了如此大的恥辱,竟還有顔面出現在我面前?”
那女子身着一襲精緻的繡花長裙,裙擺輕輕搖曳,卻掩不住她眼中的狡黠與不甘:
“哼,你也别自視甚高,整日沉迷于酒色之中,四處留情,還有臉來指責我?若非我給你些甜頭,你豈會助我?”
“聽說你手上還握着大量未脫手的五石散?”
元思的語氣中帶着一絲好奇與貪婪。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