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靈玉聞言,嘴角勾勒出一抹溫婉的微笑:“這些東西,嫂嫂收着便是,無需客氣。”言罷,她輕盈轉身,走向窗邊,望着窗外繁華如織的街景,心中暗自思量,那些過往的記憶如同迷霧般難以捉摸。
窗外陽光斑駁,灑在精緻的窗棂上,與高靈玉耳畔垂下的碧綠翡翠耳環交相輝映,閃爍着柔和的光芒。而高夫人則端坐在桌邊,輕輕呷了一口茶,那茶香袅袅升起,與她臉上那抹意味深長的微笑交織在一起,仿佛在訴說着不為人知的秘密。
皇家曾有意與高府結親之事,如同陳年舊夢般遙遠。在你降生于世後,先皇确有意願下旨賜婚,然而那些年烽火連天,戰亂不休,這段姻緣便如落葉般被秋風無情地卷走,悄然間被擱置在歲月的角落。
高夫人提及此事,話語間未盡之意如同迷霧缭繞的森林,讓人難以捉摸。若非你後來意外失蹤,或許早已身披嫁衣,成為皇家婦,享受着無盡的榮華富貴。她輕歎一聲,聲音中帶着幾分無奈與遺憾:“我聽說,睦王的侍妾為他誕下麟兒,此事在京城已是沸沸揚揚,傳遍了大街小巷。”
馬場之上,貴夫人們圍坐一處,八卦之事如同潮水般洶湧而來,讓人應接不暇。高靈玉雖無意傾聽,卻也難免入耳幾句。當談及睦王之子時,她心中并無波瀾,隻是淡淡回應,聲音如同清風拂過湖面:“此事我也略有耳聞,不過并未放在心上。”
高夫人放下手中精緻的茶杯,那杯中茶香依舊袅袅升起,與她的聲音交織在一起,如同古老的旋律。她緩緩開口:“母親想着讓我來問問你,看你對此有何看法。若是你介意……”
“我不介意。”高靈玉轉過身來,目光堅定,仿佛能穿透一切迷霧。她繼續說道:“身為高家的女兒,為家族分憂解難是應當的。隻是我失去了先前的記憶,對過往一無所知,心中頗感迷茫與無助。”
高夫人聞言,輕輕咳嗽了一聲,似乎被高靈玉的直白所震驚,尴尬地笑道:“玉兒,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你又何必執着于此呢?放下過去,才能迎接未來。”
高靈玉卻突然話鋒一轉,聲音中帶着幾分疑惑:“那個叫沈震的,我好像在哪裡見過他,卻又想不起具體是在何處。”她手指輕輕摩挲着腕間的白玉手镯,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此言一出,高夫人差點從座椅上驚起,神色變幻莫測,如同夜空中閃爍的星辰,盡數落入高靈玉那敏銳的眼中。她尴尬地笑了笑,聲音中帶着幾分慌亂:“母親近日身體欠佳,晚上總是難以入眠,我還是先去歇息吧。”言罷,她匆匆離開了高靈玉的房間,留下滿室的寂靜與疑惑。
高太夫人的居所内,燭火搖曳,如同古老的舞者,在夜色中翩翩起舞。她眯着眼睛聽着高夫人的彙報,聲音中帶着幾分威嚴:“她真這麼說?”
高夫人點了點頭,神色凝重,如同被烏雲籠罩:“是的,母親,她确實這麼說的。”
高太夫人沉吟片刻,聲音中帶着幾分睿智與深沉:“沈震還來我們高府嗎?”
“回母親的話,沈大人今日并未前來。”高夫人恭敬地回答,聲音中帶着幾分敬畏。
高太夫人微微颔首,如同古老的松樹在風雨中屹立不倒:“之後,不論是睦王還是沈震,他們若要來便來,我們高府不卑不亢,隻要不失了顔面便是。”
高夫人面露憂色,如同被秋霜打落的葉子:“可萬一小妹她記起了沈震,皇家還與咱們家有婚約之事……”
高太夫人打斷了她的話,聲音中帶着幾分不容置疑:“防來防去總是空,我聽她院裡的丫頭說,她最近在夢中總是呼喚沈震的名字,這記憶恢複也是早晚的事。兒孫自有兒孫福,我們且看她如何應對吧。”
高夫人聞言,不禁落下淚來,如同被秋風掃落的露珠:“我是擔心小妹,她之前遭了那麼大的罪,好不容易熬了過來,如今又要與那人見面,命運為何對她如此不公?”
高太夫人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如同春風拂過枝頭:“兒孫自有兒孫福,且這孩子自小吃了不少苦,現下又得了這番造化,且讓她自己去面對吧。我們所能做的,就是默默支持她。”
高夫人點了點頭,擦去眼角的淚水,不再言語,如同被冬雪覆蓋的大地,一片寂靜。
這日,大理寺迎來了一位不同尋常的訪客。沈震正俯身查看案卷,突然聽到谷風的聲音如同驚雷般響起:“你說什麼?”
他猛地擡起頭,目光如炬,仿佛能穿透一切黑暗:“你說誰來了?”
谷風俯身低語,聲音中帶着幾分敬畏:“是,夫人,哦不,高小姐!她此刻正在門外等候。”
沈震聞言,立刻放下手中的案卷,大步向門外走去,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期待與緊張。
此時的高靈玉,已換上了一身男裝,天青色的長袍如同清晨的天空般清新脫俗,玳瑁腰帶緊緊束住腰身,勾勒出完美的線條。發間一支素雅的玉簪,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更添了幾分俊逸之氣。她手腕上佩戴着一隻碧綠的翡翠手镯,在陽光下閃爍着耀眼的光芒,誰見了不說這是一位風度翩翩的好郎君?
沈震走出大理寺大門,一眼便看到了這樣的高靈玉。記憶中的顔如芝,很少以男裝示人,在他面前更是總是以幕帷遮面。眼前的她,仿佛脫胎換骨,煥然一新,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讓人無法忽視。
“沈大人!”高靈玉的聲音清脆悅耳,如同山間清泉,讓人心曠神怡。
“高……公子!”沈震微微一愣,随即回禮,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仿佛兩人早已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