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後,他便趴在床上,一直看着顔如芝,眼睛裡滿是溫柔與喜悅。顔如芝被他這樣盯着,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情愫,不由得道:“我想喝粥!”
她感覺自己好餓,仿佛已經很久沒有吃過東西了。
“好!”沈震立時跑去門外,急切地吩咐道:“快去廚房端粥!”
不一會兒,小滿便端着一碗熱騰騰的粥走了進來。沈震将顔如芝扶起,靠在自己的懷裡,拿着粥碗,小心翼翼地喂着顔如芝。
小滿瞧得滿眼淚水,顔如芝卻是笑着道:“你這丫頭,哭什麼?”
“不是夫人,我就是感覺你醒來了,真好!”小滿邊說邊擦着淚水,心中滿是喜悅與感激。
吃完東西後,顔如芝再次感到一陣困意襲來,眼皮沉重,緩緩合上了雙眼,陷入了沉睡之中。她感覺自己的身體異常虛弱,仿佛被抽離了所有的力氣,每日裡大部分時間都在昏睡中度過。
沈震始終陪伴在她的身邊,無微不至地照料着她。不是親手為她喂藥,便是溫柔地端來熱粥,一口一口地喂給她。為了她,沈震似乎向朝廷請了長假,一連多日都未曾踏入大理寺的大門。
沈震一直是大理寺的中流砥柱,他的缺席讓大理寺的工作陷入了困境。此時正值九月,即将迎來十月初一的下元節,各地的卷宗堆積如山,擺滿了大理寺的每一個角落。
無奈之下,這日代宗下達了旨意,将沈震強行召回大理寺處理公務。沈震深情地凝視着顔如芝的睡顔,在她的面龐上輕輕印下一吻,這才依依不舍地離開了聽蘭閣。
而顔如芝,仿佛感知到了他的離開,在他離去的瞬間,緩緩睜開了眼睛,眼中閃爍着一絲疑惑與不舍。
“夫人,您想要些什麼嗎?”小滿邊扶着顔如芝起身,邊關切地問道。她的聲音輕柔,帶着一絲擔憂。
顔如芝輕輕皺了皺眉,嗅到空氣中彌漫着一股刺鼻的燒紙味,不由得問道:“小滿,哪裡來的這麼大的燒紙味?”
“夫人,今日是下元節啊!”小滿解釋道,聲音中帶着一絲對節日的懷念。
十月初一,下元節,又稱寒衣節。顔如芝這才恍然,原來自己已經在床上躺了這麼久了。她望着空蕩蕩的院子,沒有一絲生氣,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惆怅。
“自府上這個時候,不都是擺菊花嗎?”她懷念起以前在揚州的日子,那時她父親每到九月初九就會擺滿院子的菊花,菊花的花期長,一直持續到十月未,滿園金黃,美不勝收。
“大人說菊花不好看!”小滿想起沈震的話,不由自主地說道。顔如芝聞言,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道:“凡事,不見得是壞事!”
沈震終于回到了大理寺,大理寺的官員們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沈震此人,辦案、斷案極快,同樣的時間,沈震一人可當十人用,他的歸來無疑為大理寺注入了強大的動力。
夜幕降臨,沈震瞧着桌上所剩不多的卷宗,伸了伸懶腰,便起身準備回府。今日是下元節,街道上到處都是燒紙的人,煙氣缭繞,熏得谷風眼淚都流了出來。
“沈大人,我家王爺有請!”沈震正騎馬走在路上,突然一人擋在馬前。谷風手放在腰間的刀上,警惕地瞧着眼前的人。
“我家大人與你家王爺,沒什麼可說的!”沈震眼皮都不擡一下,雙腿一夾馬腹,驅馬欲行。
“沈兄,許久不見!”此時,一旁的陰影中,睦王緩緩走出。沈震并未瞧他,但卻停下了馬,語氣冷淡地道:“不知睦王,有何事?”
瞧着沈震那冷漠疏離的表情,睦王心中不由得一沉,聲音低沉地道:“沈兄,你我兄弟之間,何時這般疏離了?”
“睦王,你将紫雁引入長安時,便心知會有這一日。”沈震語氣冰冷,眼神中透露出決絕。
睦王面色未變,瞧了沈震半晌,終是開口問道:“她,還好嗎?”
“我的夫人,不用你操心!”沈震話音未落,夾馬而走,留下睦王一人站在原地,望着他遠去的身影,眼中滿是落寞。
西雍瞧着離去的沈震與谷風,不由得冷哼一聲:“這個沈震,好不識擡舉!”
睦王卻仿佛沒有聽到一般,隻是默默地注視着那個越來越遠的身影,心中五味雜陳。
此時的公主府内,南平公主突然撲到一旁侍女的身上,大叫着道:“哎呀,我仿佛瞧到那處有人影,是不是有人要害我。杜娘,杜娘!”
侍女們一聽這話,立時緊張地看向一旁的杜娘。杜娘卻是有些不耐煩地皺了皺眉:“公主,你别亂想了,哪裡有什麼人影!”
“就是有,就在那邊。定然是秋兒與春兒來找我報仇來了,你快讓沈震來保護我!”南平公主指着不遠處,眼中滿是驚恐。
她瞧着杜娘那欲言又止的樣子,心知沈震還在那個女人身旁,不由得氣上心頭:“她不過一個冒牌貨,沈震是不是有毛病啊。三哥也是,這都多久沒來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