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對母女,是何時離開的?”
顔如芝又問道,
“回官爺的話,就是七月十四。春梅死了有七天了,官府的人天天來查,我本就煩得不行,那娘子卻是見天的哭。突然有一天,那婦人與我說,她要去仙人觀燒香,給表姐立個牌位。我想着她還算不錯,結果沒成想,她卻一直沒回來。”
顔如芝與沈震對視了一眼,看來老鸨還不知道那對母女死的事,不由得繼續問道:
“如此小的房間,那對母女住哪?”
“就在隔壁!”
那老鸨邊說邊将顔如芝引到隔壁,打開門,隻見與剛才差不多大小的房間,雖擺設簡單,但比春梅的房間卻是要多上不少東西。
看來,老鸨對那母女二人,卻是不錯。
“就這些東西?”
“回官爺的話,她的東西,我可不敢動啊,要是讓她的官爺夫君知道的話,還不得治我的罪。”
顔如芝邊說瞧着牆上的畫,但見得畫上花紅似火,卻無一片葉子。畫幅下的落款:華州臨元。
“這畫,是那婦人的?”
顔如芝瞧着牆上的畫,不由得問道。
“回官爺的話,正是。咱們唐人向來喜歡牡丹之類的,這花,我還是頭一次見過,連個葉子也沒有。不過,聽說這花是那婦人的夫君畫的。她寶貝的不得了,見天瞧着。”
“你怎麼知道?”
顔如芝不由得問道。
“回官爺的話,那婦人天天抱着孩子說,這是你爹畫的,你爹可是大才子。所以,我便知道了!”
聽着老鸨的話,顔如芝不由得笑了下,道:
“嗯,很好!”
公主府上,沈震正與九娘說着話。
“九娘,你與秋兒的關系如何?”
秋兒,昨日死的那個侍女。
沈震瞧着面前的九娘,不由得道。
“我是公主的乳母,她一個下人,有什麼關系不關系的!”
“可有人看到你與秋兒争執!”
沈震此話一出,九娘立時有些慌,但很快鎮定下來,道:
“她手腳不幹淨,拿了不該拿的東西,自是要受罰的!”
“是這個嗎?”
沈震将那金鑲玉彼岸花钗拿出來,九娘的臉色一變,道:
“這等東西,如何是一個下人能用得了的。”
“嗯,好,你下去吧。”
九娘聽過問話,便離開了。
而另一邊,顔如芝卻是坐在昭晖驸馬的書房内,瞧着案桌上的字,不由得道:
“昭晖驸馬,你這字,寫的可真好!”
“過幾日便是九九重陽節了,我想将此字送給公主。”
顔如芝心道,李白的長相思,甚是凄涼,你這似乎不大好吧。不過顔如芝卻沒有明說,但瞧着昭晖驸馬那下筆如有神的寫道:
大曆十二年昭晖
“不好了驸馬爺,公主又開始大叫了!”
聽着此話,昭晖立時放下手中的畫筆,道:
“怎麼回事,沒有給公主點安神香嗎?”
“點了,可是公主不知為何突然開始胡言亂語!”
昭晖邊說邊向着公主的房間走去,一路上,下人們都低着頭,快速的給主人讓路。
“你滾開,你們都滾開。春兒,我不是故意的,你是自己摔死的,與我無關。秋兒,你滾開,你滾開!”
公主不住的叫着,昭晖上前一把摟住公主。南平卻是抱着昭晖道:
“驸馬,你快與她們說,我不是故意要害她們的,我不是!”
“公主臆住了,快去請醫正!”
九娘立時叫道,下人們立時領命。
顔如芝卻是聞着房間内的味道,走近那燃香的香爐,聞了聞。
香爐中的香料已所剩無幾,顔如芝不由得看了看屋内的衆人。
隻有九娘焦急的安撫着公主,其它人都低着頭。
“剛才,都有誰進入過公主的房間?”
沈震盯着下人,不由得問道。
“回大人的話,剛才隻有九娘、香枝進去過。”
守在外面的侍衛不由得道。
沈震對着谷風使了個眼色,谷風領命,将香枝喚了出來。
“春兒、秋兒,你可熟悉?”
“回大人的話,我們是一起伺候公主的。”
“從何時開始?”
沈震一一問着,顔如芝坐于一旁。
“回大人的話,自公主嫁與驸馬,搬來驸馬府,已有三年了!”
“公主平時待你們如何?”
“公主待我們很好!”
“公主的香爐,一般都是誰負責的?”
“回沈夫人的話,平時都是奴婢,今日是九娘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