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又娶了南平公主,這位公主的風評,可不是太好。當然,唐朝婦人開放,有錢的貴婦養幾個面首都是常事。
不過她記得上次在紅椒館的時候,他們不是說南平喜歡沈震嗎?不過,南平似乎有些怕沈震,但眼角的餘光卻也瞧過幾次沈震。
也是,沈震雖長得帥,可天天一張死人臉,他周圍三步内都散發着冷氣,誰也受不住。
昭晖驸馬此話,卻是引起大家的共鳴,衆人紛紛應合。就連跳舞的紫雁也當場做了一首。
最後,大家都瞧到了顔如芝的面上。
做詩,說真的,背詩她還行,可是做詩,當真是難為她這個理科生了。
“顔兄自江南而來,想來自古才子多鄉愁,不若趁此賦詩一首!”
見着顔如芝有些遲疑,昭晖驸馬立時道。顔如芝不知為何,昭晖看似一個很正派的人,卻會為難于她。
韓臯聽着此話,心裡暗叫不好。自古女子無才便是德,他們不知道顔如芝是女的啊。
韓臯就瞧着沈震那有些發黑的面色,立時要将此事擋下來,但聽得顔如芝的聲音道:
“好啊!大家都這般高興,我又怎麼能掃了大家的興緻!”
說着,不由得瞧了瞧外面,燈火通明的曲江池畔,數名娘子正放着荷花燈,還有拿着羅扇輕拍空氣,幾隻螢火蟲在江風中飛舞着。
顔如芝想了想,道:
“銀燭秋光冷畫屏,輕羅小扇撲流螢。
天階夜色涼如水,坐看牽牛織女星。”
不好意思了杜牧,先拿你的詩擋一擋,反正你還得幾十年後才出生。
此詩一出,頓時周圍的人都靜了下。沈震嘴角帶着笑,韓臯松了口氣,南平雙眼放光的瞧着顔如芝,昭晖驸馬的眼色卻有點怪,似乎并不在乎場上的事。
睦王大手一拍,笑着道:
“好詩!為此一首,當是今日精品,咱們得再飲幾杯!”
說着,大家頓時又熱鬧了起來,隻是昭晖驸馬卻是有些失落,低頭悶聲不語。
隻聽得南平公主道:
“你瞧瞧人家顔郎君做的詩,再瞧瞧你,還是狀元呢!”
“南平!”
睦王卻是嗔怪了下,南平公主卻是笑着對着顔如芝道:
“顔郎君好文采,改日到公主府做客,本公主定當好好宴請你!”
“公主客氣了!”
顔如芝卻是雙手一拱的道。
“呀,你們瞧,放煙花了!”
韓采玲的聲音,卻是将衆人引了過去,也是将這尴尬的局面打破。韓采玲卻是道:
“顔哥哥,你陪我去看煙花,放荷花燈吧!”
說着,也不待顔如芝的回答,拉着顔如芝的手就往船下離開。顔如芝本就不想在這裡困着,自也随着韓采玲離開。小滿瞧了眼沈震,緊随其後。
韓臯卻立時道:
“睦王、公主、驸馬、沈兄,我且去瞧瞧他們,先行告退!”
說着,便也飛也似的逃跑了。
“你與那南平公主有過節?”
待得下了船,走在曲江的邊上,顔如芝不由得問道。
“顔哥哥,你是不知道,這個南平公主,可是丢盡我們女子的臉面。好好的驸馬不過日子,卻學着人家養面首,甚至還鬧出了人命!”
韓采玲邊說邊鄙夷的道,
“采玲,不可胡說!”
韓臯立時道,韓采玲卻是冷臉道:
“我又沒有說錯!”
“你啊,早晚要被你這張嘴給害了。走,我帶你去買花燈!”
韓臯怕她再說些什麼,拉着韓采玲去路邊買花燈。顔如芝卻是瞧着那熱鬧的江邊,慢慢走起來。
秋日的天氣,晚間已是涼爽,但減不退人們的熱情。江邊三五成群的娘子們嬉鬧着放花燈,還有許願的。
顔如芝瞧着這一切,不由得嘴角輕翹。此時,一盞燈卻自她背後而出,顔如芝愣了下。待轉過身,但見得一身湛藍錦袍的沈震,含笑拿着一盞荷花燈放于她的面前,道:
“許個願吧!”
顔如芝卻是嘴角彎起,笑着道:
“你不是在船上嗎,怎麼下來了!”
沈震邊拉着顔如芝的手邊向江邊走去,:
“那裡太悶,我也不喜歡!”
“我沒什麼可許的,我的願望,實現不了!”
到了江邊,顔如芝瞧着那如流水般的河燈,洋洋灑灑飄了各條江邊,婉如一條長長的燈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