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天蟬血雖毒性強,但因着沈夫人同時中下多種毒素,似乎它們之間又相互制衡,是以,現下夫人無事。”陸醫師瞧着沈震那陰沉的臉色繼續道:“沈大人客氣,你且放心。下官心裡明白,這就開一張補氣調血的方子,再加以食補。不過這期間,豬羊魚之類的,就先避一避。”大唐飲食,豬肉不常吃,牛、馬肉吃了要定罪的。是以,羊、雞、魚倒是常見。
“大約多久?”沈震聽着陸醫師的話,不由得問道。
“藥吃七日便可,隻豬、羊、魚與此藥相沖,七日後停藥,可斟酌。屆時,下官自會再來瞧瞧沈夫人。”
“好,多謝陸醫師!”
“大人客氣。”陸聀卻是想着,回頭這人醒了,就是沈震不來找他,他也得來瞧瞧,問問沈夫人那天蟬血的毒是如何解的。想來,為他的醫術之名再上一層。
顔如芝瞧着沈震略微沉思的樣子,插話道:“這下可以和皇上交差了,是不是又要升官了?”電視上好像就這樣演的,辦好案子,就升官。
“做好是本份,哪能一辦好案子就升官?”顔如芝點了下頭,沈震将顔如芝喝空的湯碗接過,又要再盛。顔如芝卻是擋住他道:“不喝了,剛才吃太多了!”
“好,我給你倒杯茶。”說着,便伸手就着自己剛喝過的茶杯倒了一杯,遞給顔如芝。顔如芝立時道:“我再等會吧!”沈震想着呂璞說她隻喝清水與清茶的時候,不由得笑着道:“你放心,這個茶是清茶,沒有胡椒大蔥之類的,我也不喜歡那味道。”聽着這話,顔如芝卻是沒有推拒。大唐的茶與現代的不同,喜歡加一些胡椒大蔥之類的東西。這對于她這個喝着咖啡的現代人來說,有點不習慣。
沈震卻是拿起一隻新的杯子,給自己倒了一杯。
“夫人,為何會出現在那裡?”你終于問出來了,顔如芝不由得答道:“韓臯的表妹失蹤了,我幫着他找找。”
“大晚上的穿着夜行衣,找到長安城的最東面?”沈震有些調笑地道。
“韓臯不是你的好兄弟嗎,你連迎親都是他幫忙。他妹妹,還不是你妹妹,再說了,我收了他的醫書,不幫忙也不好意思。”此話一出,沈震還真是咽了一咽,轉而失笑道:“夫人對本官沒有親自去迎娶夫人這件事,很是介懷?”
“沒有,你怎麼做是你的事,我如何行事也是我的事。”顔如芝很是正色地道,沈震卻是調笑了下,道:“說起來,這個案子也是不好辦。失蹤的這些女子與男子,有些都是官家的人,比如那個與賈氏偷情的周繼,居然是顔尚書府的總管。”沈震邊說邊注意着顔如芝的表情,果然,顔如芝一聽周繼的名字,立時提了精神道:
“那這個周繼,會怎麼處理啊?”
“夫人認得此人?”沈震打探地道,顔如芝立時警覺道:“我就是顔府的娘子,如何能不識得周繼。隻是我也沒想到,他居然還會做這事。怎麼說也是有損顔府臉面的事,我總也得問上一問不是。”
沈震卻是嘴角一彎道:“夫人所言極是!”
“大人!”此時,門外一聲音道。顔如芝感覺吃得也差不多了,便拿起一旁的幕帷帶上,沈震正色道:“進來!”谷風一進來,瞧着坐在沈震邊上的顔如芝,對其雙手一拱,然後對着沈震道:“大人,那賈氏的夫君嘴硬得狠。”
“嗯,本官親自去看看!”說着,便起身,對着顔如芝道:“你且在這裡等着我,那邊有些醫書,你可自行觀看。待我回來,咱們一道回府。”
“好!”顔如芝應聲,沈震立時走出房門。不久,剛才那送飯食的丫頭卻是又回來了,将東西收拾了下。顔如芝閑來無事,拿起一旁的醫書細細的瞧了起來。當然,期間卻是有不少人打着找沈震的名号進來的,但卻都隻瞧到了帶着幕帷的顔如芝,心頭不免有些失望,不過好算他們是瞧過長安地下賭坊都為之開盤的沈夫人了。
“如何了?”待得入了牢房,沈震邊走邊問谷風。
“回大人的話,大人猜的不假,便是那賈氏的男人所做。他因自己的夫人與别人偷情而仇恨所有偷情男女,那些失蹤的男女其實都是情人,隻楊度的女兒楊念荷是被誤抓的。周繼也都交待了,是顔府二老爺的夫人楊氏,為着家财夥同周繼,找人前去殺了顔頗一家。隻是另一撥人也在此時出現,他們便也沒活下幾人。而活着的,也全被周繼弄死了,屍體丢在城外十裡處一座破廟的廢井裡,屬下已派人找到了。”谷風所說的另一撥人,便是月白堂。谷風邊說邊将問出的供詞拿給沈震看,沈震點了下頭,道:“明日與我去皇宮與陛下複命,隻是可惜了,楊度還想将女兒嫁給睦王,估計這下臉要被打掉了。”沈震邊想,邊感覺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