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親半個月,她出門,也就是六月十七那日。那日,他剛回來,便去了紅椒館,想探知月白堂的事,在那裡,他遇見是韓臯。他當時,似乎與一個破案的半面男子在一起。想到此處,沈震感覺有些不對。
“大人!”就在此時,谷風卻是在外面道。
“進來!”
“大人,屬下得知,周繼有一情婦,在新昌坊附近居住,每月逢三、六,周繼必然前往,與其相會。”
“通知下去,派人在新昌坊附近監視,一有發現,立時來報。”
“是,大人!對了,大人,韓公子的表妹,也失蹤了。”
沈震卻是想了想,道:“知道了。”谷風立時轉身離開。
六月二十六,立秋後的第一天。顔如芝一大早醒來,瞧着那明亮的天空,空氣裡彌漫着一股蘭花的清香,櫻花樹在清風下徐徐而吹,郁金香已然開放,紅的、黃的、白的,看着特别舒心。顔如芝不由得伸了個懶腰,瞧着這天,今天晚上,她得行動了。她怎麼也想不到,沈震,居然就是那個人。當初在揚州的時候,她便覺得不對,現下卻出現在眼前。不過瞧着那晚的情形,他并沒有認出她來。她得抓緊時間,就算抓不住周繼,那個女人也得好好盤問一番。
“嫂嫂當真是惬意啊!”聽着這聲音,顔如芝卻是站在門口,瞧着一身青綠裝扮的韓臯,身後跟着個丫頭,手裡捧着一堆書。
“上門送禮來了?”韓臯卻是給顔如芝行了個大禮,道:“多謝嫂嫂指點迷津,這些是我特意為嫂嫂選的醫書,還望嫂嫂笑納。”顔如芝瞧了瞧那丫頭手裡拿着的書,不由得道:“嗯,進來吧!”韓臯一聽此話,卻是跟了進去。待得那丫頭将書放下,便向着二人福了一福,站到了門外。
顔如芝瞧了瞧那書,共有三本,毒經、傷寒雜經論、千金方,這三本,可是不可多得的好書。
“我瞧着嫂嫂吃食上十分小心,想來這三本書,定當合嫂嫂的心意。”韓臯小心地應着,含笑而語,一副畢恭畢敬的樣子,一點也無往常的散漫樣。顔如芝瞧着好奇,手卻是将那書放下,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說吧,是不是有事?”
“嫂嫂,你瞧,我這不是為着感謝你幫我出主意嗎。我那複仇論一出,得到了禦史大人的高度評價,陛下十分高興,我爹都破天荒的表揚了我。”許永思的事圓滿解決,各方都滿意。韓臯一跳就落坐在顔如芝身側的凳子上,含笑道。想到近日來他爹對他的态度,韓臯恨不得昴着頭走路。
“你幫我送東西,那情你已還了。”韓臯一改剛才的表情,滿臉苦大仇深,終是歎了口氣,道:“嫂嫂,其實事情是這樣的,我有個表妹來我家探親,結果卻失蹤了。我們到處找都沒找到,也不知她現在是如何了?”
“這事你找官府啊,再說,你找你那好兄弟不就結了!”你和沈震關系那麼好的,他不會不管。
“家人已經報官了,但是都三天了,一點消息也沒有。嫂嫂,你都不知道,最近長安城裡好多人家的姑娘都失蹤了,有的人家還丢了男子。”顔如芝一開始想着,估計是有人販子。但現下,卻是男人也丢了,那這事,還真不好說。
“你表妹有相熟的人嗎,最後出現在哪裡,随身的侍女可有說些什麼?”韓臯卻道:“我這表妹是我母親表親家的姑娘,前段時間,上門尋親,然後二十四那日便說要出門逛街,後來在東市那邊與侍女走散了,便再也沒了下文。”聽着韓臯的話,顔如芝不由得道:“這好辦啊,你将畫相四處問問,就說是自家丫頭迷路,不就得了!”顔如芝邊說邊試了下茶水,一切安然,方給自己斟了一杯。這樣即不敗壞名聲,也不至于一點蹤迹也無。但瞧着這茶正要喝下,韓臯卻是一把拿過,一口喝了下去,道:“嫂嫂,我已讓下人去辦了,官府也去過了,可是根本就沒人見過。這都三天了,也不知她如何了?我阿娘急得要命,你說人家上門要女兒,我們可怎麼給人家說啊。”
“那沈閻王沒說什麼?”
“嫂嫂,你可知,沈兄一回來便一直在查此案,現下,又丢了一個。剛才我進來時,見他又去了大理寺。”韓臯邊說邊從袖中掏出一張紙,展開後道:“也不知她現下,到底如何了。”顔如芝卻是瞧了瞧那張紙,但見一個清麗的女子,頭上别一支精緻的金鑲玉串花金簪。顔如芝的眼皮跳了跳,道:“你說她哪日不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