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聽着谷風的話,沈震有一時的沒反應過來。
“大人,你忘記了,您與顔府……”
“知道了,你那邊,可有什麼發現?”沈震打斷谷風的話,但不想在外多說什麼,便欲轉身。顔如芝卻是轉着身子與王婆說話,沈震卻是沒有瞧見她的正面,卻也不做他想,便離開了。顔如芝卻是松了口氣,還好,這人離開了。不過,他是官府中的人,怕是此處有官府的人在,今日,也隻得到此為止了。想到此處,她與王婆說了些話,便也離開了。
夜晚,很是安靜。顔如芝想着,今日是二十四,後日便是二十六了,怕是周繼就要再去那賈氏處。賈氏那邊,等得後日再說,明日,且去顔府瞧瞧。想到此處,顔如芝不由得坐在燈下冥思。
“大人,那金簪查到了!”此時,谷風卻是拿雙手托盤,而沈震昨日得來的金簪正躺在托盤上。谷風的面色有些異常。
“何處?”
“回大人,是金鑲源打造的金飾!”
“可查到買家?”
“是……”谷風有些唯諾,低着頭,卻是手腳有些局促。
沈震放下手中的折子,擡起頭來。瞧着谷風的反應,沈震心裡已有數,怕是哪門高門顯貴,但這些人在他眼裡,都一樣。
“回大人,是您!”
“什麼!”一聽此話,沈震卻是愣了下。
谷風立時道:“大人,因着您成婚,呂管家便在金鑲源打造了一批金飾,以做婚禮之用。”一聽此話,沈震卻是驚了下,道:“你确定?”
“此金簪雖造型簡單,但每家商行都會有自己的特殊标記,金鑲源的掌櫃一眼便認出了此物。”谷風很是認真的答道。
聽着這話,沈震的手在案幾上敲了幾敲,過了好一會兒,方道:“谷風,我成親至今,有多久了?”
“回大人,已有二十二天!”六月初二成親,今日已是六月二十四。
“話說,卻是好久沒回府了。”沈震不由得道,他卻是得回去瞧瞧他的新婚夫人了。
夜晚,靜悄悄。想着今日并沒有什麼收獲,顔如芝有些睡不着。她喜歡安靜,且也不信任那些沈府的下人。是以,晚上她從不安排守夜,隻自己一人。顔如芝拿起一旁的半臂,展開後披于身上,走出院子。天陰沉的厲害,看不到一點星光,院内黑漆漆的,但沈府遠處,卻是亮着燈光。顔如芝習慣了現代的休息方式,不在院内點着燈籠。現下的潋月閣,可以說是伸手不見五指。
來到長安已二十多日了,清兒還不知在哪,她下一步,就是為他們報仇。按理說,她直接去顔府将人給綁了就好。可是顔府可是高門,她孤身一人,衆有那信做保。但高門大戶,并不是她一個人就可以解決的。那周繼估計身上也有些人脈,她得好好想想,要如何拿他。
想到此處,顔如芝不由得起身,想要回去。但就在此時,突然一個身影,出現在院門口外,顔如芝本能的反應道:“何人!”與此同時,她單手将石桌上的茶碗直接砸出。那身影卻是直接閃開,并飛身進來。顔如芝立時迎敵而上,與那黑影打了起來。但對方力氣大,武功也不弱,顔如芝不由得叫道:“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夜闖沈府。怎麼,毒不死我,現在又派殺手來!”對方沒有回話,但招數卻緩和了很多,不像之前那樣招招緻命。突然,燈光四起。
“大人,夫人,你們……”呂璞帶着下人,疑惑的瞧着院内纏鬥的二人。
“大人?”顔如芝的動作緩了下,趁此空檔,那男子卻是單手将顔如芝的幕帷拉了下來。顔如芝本能的單手直劈對方,卻被對方一把抓住手道:“夫人,你這是要謀殺親夫嗎?”燈光下,沈震左手握着顔如芝的右上臂,右手拿着幕帷,面前出現的,是一張絕世的容顔。一雙如黑耀石般的眼睛,含威而怒,标準的鵝蛋臉,一顆黑痣如沉月般隐于左眉,寬大的大紅絲裙下,膚白如雪,身後垂腰的發絲随風而動。
有些人,一眼便是萬年。顔如芝一把甩開沈震的胳膊,從他右手裡拿回幕帷,系于面上。
“沈大人好雅興,大半夜的這是做什麼?”
“夫人,你說夫君半夜來此,會做什麼?”沈震一雙單鳳眼露着精光,嘴角微揚,與唇邊的酒窩勾出一道漂亮的弧線,但卻給人以調笑的感覺。顔如芝聽着這話,再瞧着他的表情,很是反感。但卻不知要如何反駁,隻餘下呂管家他們那吃驚的表情。
沈震卻是站直身子道:“本官與夫人隻是開個玩笑,都下去吧!”
“啊,都下去吧,都下去吧!”呂璞聽着此話,立時與身後的下人道。家仆立時四下散開,但那些人卻是驚心的厲害,從來沒有見過夫人真正的面目,想着她整天帶着那幕帷,隻道長得醜,不得見衆人。卻不想,是這般的光景。
顔如芝卻是瞧着沈震道:“别告訴我,你今晚想在這裡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