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這位是大理寺沈大人!”谷風立時加大了手中的力道,李南不由得悶哼一聲道:“原來是沈閻王?不好意思,怕是要讓你們白來了,你們要的東西,不在我手上!”
聽着李南的話,沈震冷笑道:“你怕是不知道我大理寺的刑法!”
李南卻是不怕,苦笑着道:“大人客氣了,這大理寺的酷刑,我如何不知。長安城斷案如神的沈閻王,連鬼都怕,我一個正常人,如何敢不怕。”
李南雖說着,但身體卻是劇烈地顫抖着,沈震直接道:“李豬兒,在哪裡?”
“大人,和你說句實話,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哪!”
“你是他唯一的義子,他在哪裡你會不知道?”谷風加了力氣,下壓李南,李南有些喘不上氣地說道:“義子又不是親兒子,再說了,他那隻老狐狸,當初殺了安祿山,又怕安慶緒拿他祭禮,當天晚上就跑了,也不來和我說一下。我當時正在家睡覺呢,結果倒好,安慶緒卻拿我當了替罪羊!要不是我跑得快,早就沒命了,還輪得到大人您來審我?”
李南邊說邊嗤笑,沈震不由得對着谷風揮了下手,谷風立時将手拿開。
李南緩了口氣,四十多歲的人,花白的頭發,破舊的衣衫,粗糙的皮膚,一身頹廢。若不是親眼所見,誰能想到當年安祿山身邊第一宦臣的義子,會是這副模樣。
李南卻是無所謂地說道:“我知道,你們要找他。其實,這麼些年,我也在找他,想來,他在揚州的事,你們也知道!”
“你是如何得知,他在揚州?”谷風問道,李南卻道:“我想吃肉,烤的,炖的,炒的,煮的!我好久沒有吃肉了!”
“你别給我耍花樣!”此時,谷風立時要上前。沈震卻擡了下手,道:“去,讓廚房準備下!”
“大人!”谷風不由得說道,沈震卻是看了谷風一眼,谷風立時對着身旁的人吩咐下去。
待得一刻鐘的時間,下人端了一桌子的肉上來。烤的,炖的,炒的,煮的全有。
李南立時如餓狼般撲了上去,沈震卻是一腳将他踢開,道:“想吃肉,先告知本官你知道的!”
這一腳不輕,李南卻是吐了一口血。但他眼裡卻是笑了笑,道:“那個死老頭子,當初拿了安祿山的藏寶圖便消失了。我卻被各方人的追殺,對他很是痛恨。終于,前段時間,讓我得知他在揚州的白馬觀,當時,他已年老體衰,眼睛也看不清。不過,嗅覺倒是不錯,一瞧到我,轉身就跑。但終了上了年紀,還是被我給抓到了。”
“是你殺了他!”谷風不由得說道,
“殺他,我卻是想殺了他,不過在殺他前,我也想找到那筆寶藏,可是無論我如何威脅他,都沒用。我也搜過,也沒有。不過,我觀察過他一段時間,想來,那張藏寶圖卻是不在他身上。”
“既然不在他身上,你可知在何處?”
李南卻不答話,盯着那桌子的肉,沈震對着谷風使了個眼色,谷風立時上前将李南扔到了桌子旁。
李南大口地吃了起來,狼吞虎咽,突然,他雙眼發直,沈震立時感覺不對,一掌拍向他的後背道:“說,東西在哪?”
“沈大人,我死了,把我的骨灰灑在黃河裡!”
“東西在哪?”
李南口吐鮮血,盯着沈震道:“囡囡!”
說着,李南便咽了氣!
沈震一把将他丢開,道:“直接扔了!”
谷風不由得上前探息,原來,他早就中毒了,看來這個消息,不隻他一人知道。李南隻是想在死前,多得些恩惠罷了。
“是,大人。可是,他說的‘囡囡’是什麼意思?”
沈震道:“讓你查的白馬觀的人,查得如何了?”
“回大人的話,探子回報,那白馬觀的人像畫并未查得,□□師太如同消失了一般,不得蹤迹,那看門的老頭也不見了。”
“顔府呢?”
“回大人的話,顔頗是顔真卿大人的公子!”
“哦!”聽到這個話,沈震卻是很吃驚,轉而一想,不由得說道:“安史之亂,顔尚書平叛時,曾将自己的大兒子作為人質,以取得當地駐軍的信任。後來,戰亂四起,顔尚書卻是并未急着去尋兒子,而是以國家為重。陛下為此,一直對顔家十分寵幸,顔家也一直在找這個兒子。這麼多年了,還以為早死了,卻不想還活着。”
“正是,大人,顔府本想将顔頗接回去,卻不想遇到了戰亂,耽擱了時間。顔府現下,還不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