顔如芝迅速從懷中拿出瓷瓶,拿出一顆回魂丹吃下。
“我不是在救你,隻是不想在死前欠人恩情!”顔如芝說完,立刻疼痛襲上心來,她的手不由得一緊,面部更加扭曲。
“啊~”不知是誰叫了出來,想來,她現在的樣子确實吓人。顔如芝不顧自身的疼痛,立刻将掉在地上的幕帷拿起來,戴在面部。想來,她現下的皮膚,已然全毀。
顔如芝不顧衆人的眼光,轉身向着廳内走去。
“禀報大人,他們都咬毒自盡了!”谷風正要上前,沈震說道:“拿着我的令牌,去官府提人來!”
谷風接過那面官牌,立刻轉身離開。沈震看着那正向着廳内走去的顔如芝,如同行屍走肉一般。顔如芝看着地上的顔頗和鈴娘,這兩個自小對她最好的人,現下,卻都死在了她的面前。淚水,不由自主地流下來。
“他們是什麼人,為何要殺我們?”聽着進來的腳步聲,顔如芝将顔頗的身體翻轉過來,又将鈴娘放平。
“他們是誰和你沒關系,他們可否問過你什麼?”沈震看着手下的人将那些人的屍體擡到一處,再看着顔如芝問道。
“既然和我沒關系,那為什麼要殺我家人?”顔如芝看着父親的手中有一塊蘭花形的玉牌,背後寫着一個“沈”字!
“你姓沈?他們是來殺你的?”顔家隻是一個普通人家,從不與人交惡。顔頗自許是書香之門,也不從商,接觸的外人自然不多。在她的印象中,除了長安的來信,這十年來隻有此人來過家中。
顔如芝将那玉牌放在地上,用衣角将顔頗面上的血擦幹淨。這曾經是一張那樣慈祥的臉,現下,她卻再也聽不到他叫她“芝兒”了。
“應當不是,但本……我以後自會查清,他們是否問過你什麼?”沈震沒有放棄,想着剛才看到顔如芝的情況,原本粉嫩的面龐卻是一半血肉模糊,一半全是鮮血。他雖見多了罪犯的樣子,但這樣一個花季少女有如此毅力,沈震也是吃驚。好好的一個妙齡少女遭此劫難,沈震想着,估計她活不了多久。但瞧地上人的死狀,死前應當受了折磨,這些人,定然與李豬兒有關。
顔如芝的手停頓了一下,但很快恢複過來,似乎是問過她什麼李豬兒?可是她根本不認識那個人,而且,她印象中,沒有姓李的,仆人中也沒有。
“既然你不想回答我的問題,我也不會告訴你!”顔如芝不由得低聲道,天蟬血毒毒性十分強烈,她已經有些支撐不住。
沈震不由得上前,從懷中拿出一個瓷瓶,對着她道:“你告訴我,他們和你說了什麼,我就把解藥給你!”
顔如芝卻是笑了笑,強忍住身體的不适,道:“天蟬血,無解!”便暈了過去。在她暈過去之前,她腦海裡浮現的是:師傅給的藥起作用了,估計,一時半會兒,死不了了。
“大人,死的人有兩路人馬,咱們的細作隻識得出月白堂的人。另有五人,不得而知。”時下太陽已然下山,顔府那些殘餘的燈籠發出微弱的光,在風中一晃一晃,似是什麼也沒發生過一般。
聽着谷風的話,沈震卻道:“看來,此事并不是我們想象的那麼簡單,這裡,早就被人盯上了。”可是,到底是哪個呢?
“這個顔府真是深藏不露!”谷風不由得道,一夜之間所有人都被殺,活着的也沒多久可活。記得沈震正問他,道:“回大人的話,此顔頗此人并非本地之人,是當地一富戶,隻是十年前來此定居。”
“還有别的?”谷風不由得問道。
“回大人的話,聽村民說,白馬觀的□□師太與顔家頗為交好,似是大娘子的師傅!”
“讓人将□□的畫像,不,是白馬觀所有人的畫像都畫出來!”沈震想着發生的一切,慢慢說道。
“是,大人,屬下這就讓人去辦!”谷風立時領命,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