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有些抱歉,安知鹿伸手拉住路肆的衣角,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哥哥,是我太想當然了,對不唔——”起。
道歉的話被路肆的手堵在了嘴裡,兩頰兩側被他随手一捏,嘴巴嘟成了個圓,安知鹿瞪大了一雙圓眸。
路肆一直懶洋洋地靠着玄關櫃,聽着女孩嘟嘟囔囔的一大堆。
直到聽見這姑娘又垂着頭,可憐兮兮地道歉上了才輕啧了一聲,伸手将她的話‘掐’掉,“怎麼又道歉上了?又不是什麼大事,就算真是事,那也是怪我沒有跟你說清楚。”
其實也就是個思維差異,小姑娘的思維裡,她的事業對她很重要很重要,是不能被輕易舍棄的一項,哪怕江悅他們不理解,反對她,她都不惜跟他們吵架,從家裡搬出來也要從事這一行業。
但他不同,他不在乎什麼成就和榮譽,攝影對他而言是隻要他願意,拿起相機就能進行的一件事。
他最重要的,就是安知鹿,沒有之一。
安知鹿被他捏着臉,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路肆看着塗上了亮晶晶粉嘟嘟唇釉的小嘴就一直地在試圖說些什麼,嘟嘟嚷嚷的,一句話也聽不清,但很可愛。
路肆輕輕笑了下,安知鹿正想質問他笑什麼,就看見路肆輕垂眼簾,湊近了過來。
臉被路肆捏着,安知鹿躲閃不及,唇上有一抹溫軟一觸即離。
“!”
路肆的吻一觸即離,随即也放開了捏着安知鹿臉的那隻手,安知鹿下意識看向客廳裡的幾人。
丹尼已經坐下來了,背對着他們,小凱伊在他懷裡似乎是在捏他的臉,至于漢斯,在廚房裡倒着熱可可。
還好,都沒有看見他們的小動作。
收回目光,安知鹿羞惱地瞪了路肆一眼:“還有那麼多人呢,能不能、能不能注意一點影響?”
路肆笑着用手接住了安知鹿錘過來的一拳,視線漫不經心地對上丹尼悄悄扭頭轉過來的目光,輕挑了下眉,滿意地看見他飛速轉身,還不忘哄着凱伊也不要看後,才揉了揉手裡的柔嫩。
“鹿寶放心,我留心着呢,他們都不會注意到的。”
他話裡的語氣自信大方又實誠,安知鹿半信半疑地信了,“唔……好吧。”
*
翌日中午,小凱伊淚眼汪汪地目送了他們坐上了丹尼的車離開,小姑娘很懂事,眼珠子都挂在卷翹的睫毛上了,愣是沒有掉下來,小鼻子紅得跟化了特效妝一樣。
“我每回走的時候,小凱伊都得哭上一回。”丹尼一遍開車一遍随口說起,“漢斯說考慮明年帶凱伊回巴黎。”
漢斯是法國人,相較于在瑪麗喬的家鄉這邊,巴黎那邊顯然他要更熟悉。
“以後我們可就又不能常見面了。”
丹尼的話裡帶着感慨,路肆知道他不止是在說的漢斯,沒理會他的悄悄暗喻,随口說道:“你也可以來中國。”
“你!”丹尼看了一眼車後座上的安知鹿,收住了話口,僵硬地把話題轉到了别處去。
安知鹿沒有察覺丹尼的視線,腦子裡在構思着剛才看見了鼻子紅紅的凱伊後的靈感。
等他們到了杜城,天色已經暗了下去了,杜城的道路清雪做得很好,路面上沒見到一點雪,暗色整齊的地磚全然露出來,明亮的車燈掃在地面上,襯得空氣更加清新冷冽。
剩下的半程路是路肆開的,車子直接開到了路肆家樓下,丹尼下車,看向就要離開的兩人,生怕路肆忘記了一樣,“路,後天記得來工作室啊。”
說完,視線落在了安知鹿的身上,笑了下,很是誠摯地發出邀請:“也歡迎你來看看路的工作環境啊,安。”
丹尼深深地看了安知鹿一眼後,才上了車,跟他們告别,駛車離開。
路肆隐隐地皺了皺眉,看向安知鹿:“如果到時候丹尼跟你說了什麼,你别理他就行。”
路肆知道,丹尼想要他回德國繼續工作的念頭依舊沒有打消,到時候可能還會把勸說的話術放到安知鹿身上。
小姑娘本來就很重視他的工作,好不容易觀念變了一點,路肆擔憂她會被丹尼的三言兩語又動搖起來了。
安知鹿正擡頭數着路肆家的樓層呢,聽見他這麼一說,沒想明白丹尼會跟她說些什麼,随口應了他:“走吧走吧,不早了。”
拉着路肆興沖沖地就要進去,她還等着看她那些寶貝們呢!
路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