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入睡就被吵醒,提出的建議還被連連拒絕,路肆不以為然,揉了揉眼睛,伸手拉住安知鹿,輕輕地一把将她拽了過來,閉着眼睛就把她重新塞回自己的懷裡躺好。
“嗯?想聊什麼?”說話的聲音漫不經心地懶洋洋的,隐約還拖沓着尾調。
安知鹿也不知道聊什麼,她隻是單純的睡不着而已,沒想到他就這麼輕易應了下來。
畢竟是把人吵醒了,安知鹿多少有些心虛,貼在身前的手悄悄地戳了戳路肆:“哥哥,我在無理取鬧诶,你不生氣嘛?”
“生氣。”路肆閉着眼睛,聲音懶怠,困倦又漸漸起來。
“啊?”安知鹿愣了下,看着他平和閉着的眼睛,有些意料不及,還以為按照路肆,會說不生氣的呢。
郁悶地癟了癟嘴,自知理虧,賭着氣就要翻身,生氣就生氣,不吵你還不行了嘛。
翻身翻到了一半,又被路肆按了回去。
路肆把懷裡不安分的人又圈了圈,圈緊了一些:“逗你的,不生氣,而且這也不算無理取鬧。”
“路肆!你又捉弄我!”
成功惹得懷裡暖呼呼的小貓炸毛,路肆輕輕懶懶地笑了下:“寶寶,明明是你在明知故問啊。”
安知鹿本來就不困,被他這麼一逗,更加精神了。
突然想起來什麼,撐起身看他,皺着眉,控訴地看着他,“哥哥,我生氣了。”
“嗯?氣到哪兒啦?”安知鹿的語氣很正經,路肆睜開眼睛,心想他家小朋友應該不至于啊。
安知鹿拍開他伸過來的手:“今天的晚安吻,你忘記了。”
啪的一聲脆響,路肆的手背肉眼可見地微微浮起來了一點紅印。
安知鹿抱起手,瞪着他:“果然,得到了就不上心了,你居然連這個都忘記了。”
安知鹿說着說着,把自己給說委屈了,猛地又躺下來,蹭了蹭,離他半臂遠:“哥哥!渣男!不理你了,睡覺!”
一套絲滑小連招甩了過來,路肆一向靈活的腦子一時間沒轉過來,面前剛才還生龍活虎精神奕奕的人就扔下他,背對着他氣呼呼地假睡起來了。
“?”
睡意徹底消失,路肆想了想,确認自己的記憶沒有漏掉哪一段,差點氣笑了。
“寶寶?你确定沒有晚安吻嗎?”
安知鹿抱着被子背對着他,身後的動靜大了點,耳朵倒是動了動,也不心虛,就是覺得沒有。
她是真的有些生氣,背影裡透着倔強:“沒有,你别想忽悠我。”
“可是我明明記得有的啊。”
“明明就是沒——”有。
安知鹿忍不住了,猛地翻身,沒成想剛到落到了某個守株待兔的人的懷裡。
路肆重新抱緊這個鬧騰的人,心裡的滿足感重新充盈起來,笑聲在胸腔裡悶着,隐隐發震。
“啊……我懂了。”
路肆語氣拉長,恍然大悟狀:“這樣的吻,已經滿足不了我們貪心的寶貝了。”
路肆輕輕地在她氣鼓鼓抿着的唇上啄了啄,眼睛裡墜着玩味的笑,挑了挑眉:“嗯?是不是?”
“這種親親……我們寶貝已經覺得已經不夠了?”
中古風小吊燈的光線很柔和,蔓延至床邊就已經漸漸被昏暗吞噬。
路肆俯身屈手撐在安知鹿的耳邊,脆弱的光線懶懶地灑在他的側臉上,明暗交織,将他的目光分割。
一半墜着笑,一半卻濃郁晦暗難辨,自上而下看着她的眼神裡,欲色在模糊而漸漸升溫的暧昧裡漸漸濃郁。
那樣的眼神裡流動着濃重的侵略,安知鹿心髒重重一跳,不自覺舔了下唇吞咽了一下,卻讓那道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更熾熱了。
路肆的手墊在安知鹿的腦後,滾燙、強勢,指腹摩挲着她的臉,眷戀地流連着,不讓她移開目光,安知鹿眸子閃了閃。
昏暗的燈光讓路肆臉上的線條模糊了一些,安知鹿很少從這個視角去看路肆,整個人被他圈在了懷裡,周圍的空氣被他侵占着,身周的每一寸,都被他的氣息包圍。
依舊是那抹熟悉的清冽的雪松氣息,卻在漸漸升溫的親密裡,變得強勢,絲絲縷縷地勾引着她的心髒為他細微動作而跳動。
路肆低下了一點頭,目光晦暗地看了眼女孩微張的唇,昏暗的光線裡,線條變得模糊,光影攢動,微張的唇看着更加柔軟,在呼吸間似乎又潮濕的熱氣噴灑。
讓人,欲念翻湧。
再說話時,彎唇輕輕笑着,眉眼微彎,聲音已經染上濃郁的啞,又帶着絲絲縷縷的蠱惑一般:“不過……既然寶貝不滿意了,那就是哥哥的錯。”
“罰哥哥給寶貝補回來,好不好?”
墊在她腦後的手慢慢地摩挲着,安知鹿看見路肆的眼神晦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