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還不算忙完,算是有了個初策劃。”
鼻尖微動,在安知鹿的發尖蹭着,眷戀親昵中帶着點隐約的倦累。
他似乎不想多提關于那邊的工作,雙手圈着她的腰,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換了個話題:“喝了酒?”
“聞起來有點甜。”
聲音懶懶的,應該是說話太多後的疲憊導緻的,“讓我猜猜……是果子酒?有點淡淡的水果清香。”
被他蹭得有些癢,安知鹿縮了縮脖子,想起孟詩甯的酒,舔了舔嘴唇,點頭:“是阿甯她自己釀的青提柚子酒,沒什麼度數的。”
“她釀的酒都很好喝,但量不大,每次隻有十來瓶,她拎了兩瓶過來,但我剛隻喝了一點點,剩下的留着晚飯再喝,等下你也試試。”
不知道為什麼,在路肆面前袒露喝酒這件事總有點莫名的心虛,說着的話都帶了點邀功的意味。
明明她之前和他還在酒吧裡見過的。
路肆閉着眼睛聽着她輕輕軟軟的語調,鼻音裡嗯了一聲出來。
懶洋洋的聲音裡透着微微的沙啞,在耳邊慵懶散漫地磨着她的耳朵。
她像是在被休憩着的惡魔霸道地圈占起來,忽有忽無地逗弄着。
兩人出書房時,餐廳派過來的人已經離開,客廳裡孟詩甯也終于放下抱了小半天的貓咪荔枝。
路肆專門訂的菜色很精緻,哪怕從餐廳送過來,溫度也還是恰好。
安知鹿吃了兩口後就克制地放下了筷子。
感覺自己這半天下來嘴就沒聽過,中午的吐司、下午的小蛋糕、零食、水果、果茶、還有孟詩甯帶來的果酒,不知不覺都被她塞進了肚子裡……
悄悄地摸了摸肚子,手感越發柔軟,想起本來就運動量少得可憐的這幾天。
“……”
完了,新年這麼幾天,她未免也太放縱了一些,果然——
舒适使人堕落!使人膨脹!使人陷入幸福的糖衣炮彈!
路肆沒有錯過她那點小動作,壓着笑,把她的碗拿過來,将裡面她沒吃完撥進自己碗裡,給她倒了小半碗湯,低聲說:“不想吃了就再喝點湯吧,晚上餓我再給你做點别的。”
“不要,我拒絕吃宵夜!”
安知鹿瞪了他一眼,這人怎麼回事呢,看穿她了不說,還慫恿她走向圓潤的道路。
但鮮美的湯安知鹿沒有拒絕,吭哧吭哧兩口迅速喝完,抱起杯子和孟詩甯聊着天,偶爾小酌一口清爽微甜的果酒。
她沒有多喜歡喝酒,但在她的理念裡,低度數的果酒不是酒,是飲料。
不知不覺間,一瓶酒被她自已一個人喝了大半,臉側泛起微微的薄紅。
路肆看見她的眼神還算清明,輕輕伸手攔了一下她還想要繼續喝的手,“鹿寶,你确定還要繼續喝嗎?”
安知鹿的手頓住,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杯子裡清澈的酒液,有些猶豫。
“路哥你别擔心,小鹿酒量可好了,這才哪到哪,她就是容易上臉而已。”
比起安知鹿臉上明顯的微醺,孟詩甯是一點都看不出來喝過酒的迹象:“我釀酒很厲害的,我自己釀的自己知道這瓶度數沒多少,差點都算不上酒了,就是聞着香。”
有孟詩甯撐腰,安知鹿剛想放下杯子的手把杯子捏得更緊了,眼巴巴地看着路肆,就差把‘我還想喝’給擺在臉上了。
路肆沉吟了一會兒,放開了她的手。
孟詩甯見着偷偷笑了笑,本來以為路肆是個說一不二的脾氣,沒想到在安知鹿面前卻是這麼一副模樣,就連說着話的時候,視線和注意力都常會不自覺地聚焦到安知鹿身上。
孟詩甯一下子有些幻視了家裡的那隻會咬人的小狗,平時被他黏着,嘴上總嫌棄着他,這會兒不被黏着了,一時居然還有點想他了。
孟詩甯:“對了,我晚點飯就走了啊。”
聽見孟詩甯的準備,安知鹿詫異道:“今晚不再留宿了?”
“留什麼宿啊,打擾你們小兩口的甜蜜夜晚?我才不當電燈泡,況且……”
說着,孟詩甯輕咳了一聲,略有些含糊不輕地說,“我才不跟你睡,回去抱家裡的小狗睡更香。”
“你什麼時候養——”狗了?
話到了嘴邊,安知鹿才反應過來此狗非彼狗,臉上頓時一陣陣的紅,果酒本來不醉人,眼下倒是看着更醉了三分。
吃完飯沒一會,安知鹿剛和孟詩甯打完一把遊戲,就聽見身旁傳來一聲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