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的居家服是一身斜襟扣的藏藍色寬松衣服,布料柔軟寬松,動作間,褶皺的流線貼合着身體,袖子被挽上了手肘出,修長的指尖沾這些白色面粉的痕迹。
應該是在家裡很放松,路肆隻将扣子扣到了胸前,堪堪遮住那點粉梅春光,卻起了反效果,流暢深刻的鎖骨下隐隐浮現着豐滿結實的肌肉流線,引得人更加想入非非。
讓人想把那個扣子徹底解開,将底下溝壑分明,富有彈性的景色全然露出來,然後上下其手,路肆的皮膚很容易起紅印,她可以将裝不經意地在一些位置留下暧昧的印記。
安知鹿在腦子裡把以前做的一些有些暧昧的玩偶一點不客氣地往路肆身上套着,眼神漸漸迷離。
察覺到有目光的注視,路肆手一頓,微微擡眼——正好抓包某隻看得入神的小黃兔,也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咬着叉子把臉頰想得紅撲撲的——偏了偏頭,聲音溫柔帶笑,含着蠱惑,“鹿寶,還滿意嗎?”
“滿意。”
安知鹿托着腮,正在腦子裡等比例地擺弄着名為‘人夫路肆’的人偶,進程已經跑到給上身赤着,身後還幫了條電子狐尾的他套上件粉粉嫩嫩還帶着花邊的小圍裙這一步了。
驟然被點名,下意識就按着心裡的想法回答了路肆的話。
等到路肆的輕笑聲從勾着的嘴角邊溢出,安知鹿才猛地回神,發現自己不知不覺又落進了這個隻有路肆一人的盤絲洞裡。
空着的手懊惱着敲了敲腦袋,忿忿地塞了一口滑蛋進嘴裡,瞪了他一眼,找補起來:“勉強滿意吧,還是當時那個高冷冰山硬漢更滿意一點,現在家裡的這個有點太主動了。”
“要是什麼時候能換一換,我就更滿意了。”
說來說去,都還是他,路肆搖搖頭,笑了下,沒再打擾她吃飯,專注手裡的動作。
直到打将面糊倒進模具,放入烤箱,等待小蛋糕烘烤的時間裡,路肆終于端着杯熱水從廚房裡出來了。
見安知鹿還沒吃完,光顧着看手機,路肆坐到了她的對面,屈指輕輕敲了敲桌子,提醒道:“鹿鹿,專心吃,這樣吃容易消化不良。”
安知鹿掃了他一眼,逆反心理不知道怎麼的就冒了上來,不滿地輕哼了一聲,也不放下手機,“你管我,我就樂意這樣吃。”
說完,還換了個姿勢,順勢抱住一蹦蹦到她腿上的小荔枝逗弄了幾下才又吃了一口。
一塊厚蛋燒三明治讓她吃得慢吞吞的,路肆眼睛眯了眯,托起腮看着她,想了想,也拿起自己的手機。
【肆意牌綠茶大狗:吃完跟你說件事。】
安知鹿正看着番呢,突然彈出來消息,擡眼看了眼對面的人,見他也不看自己,眼睛還盯着手機。
清了清嗓子,頗有種屈尊降貴的意味,“想說什麼事?”
路肆沒看她,這下倒成了他沉迷手機了,一手抱胸,後靠在椅子背上,頭也不擡:“不是什麼大事,吃完就告訴你。”
可是他的眉間揪着,隐隐有着鮮少有的凝重,手機屏幕的光映在他臉上,讓安知鹿更清晰地看清他抿緊的嘴角和眼底的肅然,勾得安知鹿的興趣更大了,皺着眉盯着他,企圖用視線壓迫他開口,也不繼續吃了。
“我還不樂意聽了呢。”
但路肆還是毫無反應,換了個姿勢,托着腮瞥了她一眼,挑了挑眉,但依舊什麼都不說。
吊胃口什麼的,她怎麼可能會上當,安知鹿一邊想着,一邊默默加快了吃飯的速度,本來隻剩三兩口的吐司很快就被她解決幹淨。
把幹淨的餐盤和叉子往路肆面前一推,目光裡含着驕矜,故意地重重咳了咳。
路肆這才擡頭,見餐盤幹幹淨淨,還不忘跟哄小孩一樣,随口誇道:“都吃完了,沒浪費,鹿鹿好棒。”
起身端起她的餐盤,還把剩了一半的橙汁往她面前推了推:“嗓子不舒服就先潤潤。”
“你才嗓子不舒服。”安知鹿嘟囔了一句“又把我當小孩來哄,也不知道幼稚的是誰。”
倒沒再繼續逆反,囫囵幾口迅速喝完,跟上路肆。
廚房裡,烤箱還在運轉着,經過烤箱時,透過耐高溫玻璃,一眼看到模具裡的裡面蛋糕體在橙黃溫馨的光裡膨脹舒展着,已經能隐隐聞到香甜的氣味。
安知鹿最是喜歡看着這個過程,溫暖香甜的溫度透過烤箱撲在臉上,溫馨又治愈。
水龍頭的水沖刷在瓷白的碟子上,泛起無數細密的水泡,水聲把安知鹿的注意力重新吸引回路肆身上,終于想起來要幹嘛。
緩緩湊到路肆身邊,用頭輕輕磕了下他的手臂,自從上次磕他後背反倒把自己磕迷糊之後,安知鹿就懂得收斂力道了。
等他洗完碟子,偏頭看過來,才放軟了聲音,揪住他衣服尾巴:“說呀,到底怎麼啦?”
什麼事能讓他這麼緊張了?
“咳。”路肆輕咳了一聲,單手抵在桌台邊上,“就是……”
另一隻手撓了撓臉側,有些尴尬:“就是小蛋糕我隻準備了栗子口味的,家裡的抹茶粉我今天才發現不夠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