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裡的光線并不明朗,隻有書桌這邊的一盞落地燈亮着,祝楚意偏頭,看見自己和何盛宇的影子被放大,實時投放到了牆上。這種感覺很奇妙,像在實時看自己演繹的電影,她情緒一下子更飽滿了。
何盛宇從底下擡頭,解開她襯衫上方的兩粒紐扣,含住輕掃,祝楚意抱住他,手指穿入他的短發,難捱地以雙腿纏夾。
“何盛宇……”
她忍不住輕喚時,何盛宇随即起身,将她抱下來放腿上,面對面坐着,祝楚意主動去尋何盛宇的唇,很是溫柔。
不久,牆上那影子的動作越來越猛烈,且越來越多姿,何盛宇總能及時捕捉祝楚意的情緒,知道她想要什麼,并及時滿足她。
時間流逝,圓月高懸,窗外起了風,祝楚意上半身伏在書桌上,聽見身後的椅子時不時發出一點動靜,是椅子被推動,木椅腳摩擦地面的聲響。何盛宇近身貼在她背上,隔着薄薄的襯衫衣料,她感受到何盛宇胸膛上的炙熱和潮濕。
新鮮的情.動,情.潮高漲過後,身心都有一點倦怠,祝楚意趴在何盛宇肩膀上,嘴角噙着笑意,唇輕輕觸上那個未消化幹淨的草莓印,又用手去摸,一邊呢喃低語:“原來草莓印這麼難消的。”
“應該快消了。”何盛宇不甚在意,偏頭以鼻尖觸她鼻尖。
兩個人同坐一張單人椅,坐久了實在不舒服,于是何盛宇抱着祝楚意去了沙發上。書房的沙發是兩人位的,不夠長,他躺下時雙腿隻能支在地上,随手扯下挂在沙發背上的毯子,蓋到祝楚意背上。
祝楚意像個挂件似的,結束那麼久也不下來,這時又順勢趴在何盛宇身上,臉枕在他心口上,她忽然想起點事,擡頭看他,“對了,你的那幾個朋友都叫什麼名字來着?”
“誰?”
“你先說說老顧吧。”
“老顧,全名叫顧政,政治的政。”何盛宇一隻手搭在祝楚意腰上,一隻手臂枕到腦後,若有所思地看着眼前人,“怎麼突然想問這個?”
“宋雨菲想知道呀。”祝楚意摸着何盛宇鬓邊的短發,饒有興緻地繼續問,“那你們是怎麼認識的?還有他的家庭背景怎麼樣?以前有過幾個女朋友?”
何盛宇笑着捏一下祝楚意的臉,“你查戶口啊?”
“宋雨菲想知道嘛!我們兩個從初中到現在這麼多年友誼,這點忙我還是要幫的。”祝楚意鼓起臉翻舊賬,“了解清楚一點準沒錯的,可不能像我一樣,連你是什麼人都不知道,就被你騙财騙色騙感情。”
一提這個何盛宇就愧疚,他目光裡沉澱着情緒,沉默半晌忽然跟她道歉說:“對不起!”
祝楚意怔了怔,那件事她覺得自己已經釋懷了,可剛才下意識就這樣脫口而出,她想也許自己并沒有完全釋懷,卻還是說:“我已經原諒你了。”
祝楚意把臉枕回何盛宇的心口,他的心跳有節奏地鼓動着她的耳膜,一聲接一聲,充滿了力量,很有安全感。
她沒再多問,何盛宇卻自顧自地講起老顧和司徒:“我和司徒是小學同學,一起上了初中,跟老顧成為同班同學,後來三人成了鐵三角,這麼多年關系一直很好。”
“老顧家的産業以會所為主,南城幾家高檔的會所都是老顧家的,外地也有分店。司徒家原本做房地産,現在主要做海運物流和旅遊。”
“至于阿天和丹尼呢,我和老顧其實跟他們兩個不是很熟,他們兩個是司徒帶進來的,更像是司徒的跟班。”
祝楚意想起春節時參加過老顧的生日會,“老顧過生日的那家會所,是他家的嗎?”
“對,我們以前就常在他那邊聚。”
“那老顧以前談過戀愛嗎?”
“談過一個,從高中到大學。老顧大學在國外讀,那女生在國内,有一回老顧悄悄回國想給女生一個驚喜,沒想到就撞見那女生跟男的摟摟抱抱。後來确認那是女生的新男朋友,老顧很受傷,覺得那女生很過分,都沒跟他提分手就交新男朋友。”
“然後呢,就沒再談過了?”
“最純潔的年紀都沒有純潔的愛情,更何況成年人?自那以後,老顧就再也不相信愛情了。”
老顧還挺感性的,祝楚意聽得發笑,擡頭追問:“那你呢?你相信愛情嗎?”
“相信。”何盛宇笑了笑,摸着祝楚意的耳垂說:“否則我怎麼會落入你手裡?”
祝楚意蓦地想起,他寫給她的卡片——
原來我可以不顧世俗的眼光,可以我行我素地愛一個人。
與愛你相比,罪惡感不值一提。
她恍惚地笑笑,輕聲說:“明明是我落入了你手裡。”
鼻尖輕輕碰着何盛宇的下巴,祝楚意繼續說:“顯然可見,無論你是哪種身份,我都會一次又一次地愛上你,沒有後悔,沒有退路可言。”
這是她的深情的告白。
何盛宇聽的心花怒放,笑着擡起她下巴,與她接吻。
唇厮磨在她唇邊,何盛宇心跳猛烈,呼吸滾燙,帶着憧憬的心情輕聲說:“小楚,我們結婚吧。”
上一次約定結婚,結果出了那麼多事。這一次,祝楚意不想再輕易下決定了。
她頓了頓,沒出聲,眼睛裡沉着情緒,帶着心裡隐秘的擔憂,又深深地吻回去。
她心想,得過了雙方父母那一關,再談結婚與否。
糾纏間,客廳的手機響起,祝楚意回頭望了眼書房的門,了然道:“應該是我媽催我回家了。”
她裹着毯子跳下沙發,出去找手機,果然是阮女士。
阮女士問:“意意,你幾點回來,媽媽我事想跟你說。”
“馬上就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