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當天,祝楚意出門的時候,阮女士照例問她去哪裡,她回答說去打網球,然後沒什麼誠意地邀請阮女士,問要不要一起去。
“我得陪多米。”阮女士抱着多米,疼愛得像從前抱剛出生不久的女兒。
多米的腿還沒完全好,窩在阮女士懷裡向祝楚意伸舌頭,那樣子很是讨人喜歡,祝楚意忍不住坐過去,摸摸多米,“多米,要快點好起來哦。”
多米擡頭舔舔祝楚意的手,咧嘴笑得很甜,祝楚意逗着多米玩,阮女士若有所思地看祝楚意,“你跟誰去打球?”
祝楚意不打算隐瞞,如實說道:“跟何盛宇和他朋友,還有宋雨菲也去,我們上周就約好的。”
阮女士點點頭,不置可否,輕歎一口氣說:“你爸住院了。”
母女之間很久沒有提起祝明遠了,阮女士忽然提起,祝楚意愣了下,有點擔心:“他怎麼了?”
“說是心髒不舒服。”阮女士平靜地說,“我等下去一趟醫院。”
“那我陪你去吧。”
“你不是約了人去打球嗎?”阮女士擺擺手,“走吧快去,不用你陪,我想自己去一趟,有些話想單獨跟你爸說。”
祝楚意沒堅持,“那我明天去醫院看他。”雖然父女之間感情不算好,但父親生病住院,她作為女兒還是得去探望一下。
去球場是坐何盛宇的車,下車時正好老顧也把車停下,看見宋雨菲坐在老顧車裡,祝楚意挺驚訝,覺得這兩人進展很神速。
宋雨菲個子很高,長腿支到地上,下了車笑嘻嘻地跟祝楚意打招呼,老顧對祝楚意微笑點頭後,轉身跟何盛宇說話。
兩個男人走在前面,祝楚意拉着宋雨菲特意落後幾步,壓低聲音問:“菲菲,現在是老顧追你,還是你追老顧呀?”
宋雨菲也壓低了聲說:“是我在勾引他。”
祝楚意輕笑,“他今天特意去接你過來的嗎?”
“我跟他說我車壞了,他就很紳士地問說要不要他來接我。”宋雨菲神秘兮兮地說,“實際我的車沒壞。”
祝楚意深有體會地笑一笑,想起自己當時為了坐上陸文彥的車,也曾心機地撒過謊。
進了場,兩個男人已經開始熱身,祝楚意和宋雨菲為了繼續八卦,換了球服刻意停在離他們比較遠的地方熱身。
宋雨菲邊做壓腿熱身邊問:“小楚,你跟何盛宇現在什麼情況,和好了?”
祝楚意慢慢轉動頭部,嗯了聲,“算是和好了。”
宋雨菲先知一般看着祝楚意,有點無奈:“我沒說錯吧?愛過的人,再接觸很容易就再次愛上的。你看,你果然把自己試進去了吧。”
“嗯,試進去了。”祝楚意認輸,又像疏導自己一樣,慢慢地說,“之前以為他是男公關的時候,我都沒有嫌棄他。現在知道他不是了,其實我應該高興才對。”
“何盛宇這個人,在我看來他不管是什麼身份,他的為人始終沒有變過。他真的很好,很有個人魅力。”祝楚意認命地說,“他是我的理想型,我不想錯過。”
宋雨菲沉默地看祝楚意一眼,目光慢慢轉向何盛宇,發現他确實是一個能讓人舒服相處的人,還有他身邊的老顧也不錯。人以群分,何盛宇是個好人,說明老顧也不差。
她們邊熱身邊講男人,那邊兩個男人邊熱身,一邊在講女人。
“老何,你跟祝小姐是不是冰釋前嫌了?”今日到場,何盛宇和祝楚意都很自然,像普通朋友一樣,并沒有做任何親密動作,但老顧就是覺得他倆和好了。
“怎麼看出來的?”何盛宇漫不經心,做轉體運動時向祝楚意那邊看了眼,很快又轉回來。
老顧笑笑,目光指向何盛宇脖子上的淡淡的印子,揶揄道:“你脖子上的印子怎麼弄的?”
何盛宇笑了下,不避諱地說:“祝小姐咬的。”
老顧忍不住調侃:“這麼激烈啊。”
确實是有點激烈,何盛宇笑笑,想起祝楚意那晚軟綿綿伏在身上的樣子,忍不住又向祝楚意投過去一眼。
熱完身,兩個男人單獨打了幾局,祝楚意和宋雨菲兩個自己玩。過後換對手,祝楚意跟何盛宇打,宋雨菲跟老顧打。最後還玩了幾局雙打,祝楚意跟何盛宇拍檔,跟對面那一對打起來不相上下。
兩方水平相當,沒有人計較輸赢,運動過後出了一身汗,酣暢淋漓。
換過便裝,從球場離開,幾人一起去何盛宇名下的日料餐廳。祝楚意看到那招牌就想起,當初在這裡錯誤地把何盛宇當男公關的烏龍,她忽然奇怪,當初為什麼會找錯人呢?
人還坐在車裡,祝楚意就忍不住問:“何盛宇,還記不記得我們在這裡第一次見面的情景?”
“當然記得。”何盛宇嘴角勾起一抹笑,“你把我當男公關了。”
這件事似乎透着詭異,祝楚意若有所思地看着身邊人,很是不解地問:“你當時就知道我找錯人,為什麼不告訴我?你竟然還配合我!何盛宇,你說,你當時安的什麼心?”
“我……”何盛宇一時答不上來,把車停好後沒有立即下車,沉吟片刻,提出了新的問題,“你當時跟人約在哪個房?”
“櫻花房呀。”祝楚意十分笃定,“我确認過了,我沒找錯房。”
何盛宇:“櫻花房是我的自留房,一般不對外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