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頭從小就有主意,連名字都給自己改了,你不叫,她就糾正你到改了為止,她非常的認死理,甚至到了偏執的地步。”
看得出來,大家都點頭。
“四年前,她在讀博士,她母親不小心墜河身亡,一周後才被我們發現,那丫頭聽完後從學校趕回來,在村子裡鬧了一場,怪我們不遵守承諾,沒照顧好她的母親。”
“她認為……是我們害死她……”
“我說了她認死理,就一直把我們當成殺人兇手,罵得很難聽,就和我們所有人都鬧翻了,全然不顧這麼多年我們對她的照顧之情。”
這就是全過程。
“後面她母親葬禮結束後,她就走了,再也沒回來,不過她走之前曾經警告過村裡的人,說她不會放過我們。”
講述完,大家都沉默了。
“她母親為什麼會墜河?”
衛國平問。
林父停頓了下,随即回答:
“前幾天下暴雨,下得很大,又都是秋收季節,大家太忙了,忙着做自己事,我們頂多就是給她送個飯菜什麼的,她母親不喜歡村子裡的人,經常躲在家裡。”
“因為這個習慣,送飯的人就習以為常了,以為她在家裡,而且飯碗裡的東西都吃完的,大家就沒當回事。”
“哪知道一周後,大家才發現了她的屍體從河裡飄了上來……”
也就是,人失蹤了都不知道。
“那些送給她的飯菜,估計是被村子裡的野狗給吃了,害得大家判斷錯誤,可這不能怪我們啊,誰沒有自己的事做呢?”
這麼說來,确實是未清宴冤枉了大家,是她固執了。
“奇怪……”
姜茳搖着頭。
“什麼奇怪,師姐?”
金宇問。
“以我對未小姐的畫像來看,她這樣的人怎麼會因為村民這樣的疏忽,直接失控到不講任何道理呢?”
這和未清宴在她心中的畫像完全不符。
“诶,師姐,你知道什麼叫關心則亂吧?死的可是她最愛的母親,她那麼小的時候都不願意放棄自己母親,可見母親是她的執念,她的天都塌了,你讓她怎麼不瘋狂?”
金宇倒覺得未清宴這反應很正常,她是個人,是人就有七情六欲,失控有什麼不對?
而且那時候未清宴才多大啊……
要換成他,他想都不敢想。
“那時候我在外面讀大學,并不知道這件事,如果我能提起那知道……”
林河很是自責。
林母林父看了他一眼,果然不太想讓他和未清宴扯上什麼關系。
“你自責什麼?你回來能讓她母親複活不成?”
還是林父會說啊,一記絕殺。
林河:……
午飯快吃完的時候,林母下去給未清宴打包,到時候她去送。
“讓我去,讓我去!我想去抱抱她,這一路走來,她真的好不容易啊。”
姜茳非常的感動。
金宇沒眼看她了,這不值錢倒貼的樣子。
“小金……”
衛國平扭頭問他。
“嫌疑犯還好嗎?”
指的王建國,此刻他被單獨關在一個房間裡,據說是準備給林河孩子用的,現在空着,正好用來關押犯人。
“挺好的,你們走後我進去看了他一下,挺老實地,讓他吃就讓他吃,中途我還送他去上了一次廁所。”
那就好,衛國平壓下了心中的不安。
他可從來沒忘記未清宴昨晚上的提醒。
對方紮輪胎,總得做什麼吧?
不然什麼都不做,不會很奇怪嗎?
難道說那輪胎真的隻是孩子的惡作劇?
“放心吧,師傅,我們這裡這麼多人,蒼蠅都飛不進來!”
一說完,一隻蒼蠅就飛了過來。
金宇立刻一巴掌打死,然後憨憨地笑了笑。
“現在沒有了。”
衛國平:……
有時候真的不想承認這是自己徒弟。
“你去給他弄好飯菜端過去,讓他吃,别讓他認為我們在虐待他。”
是,金宇點頭,也跑去了廚房。
大家都從桌上下來,林河忽然把衛國平叫到了外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