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女殿下!?在瑤池!?被發現了!?
江蕪聞聲回頭,是一個身着金裙,足挂銀鈴的少女,她隻半人高,懸浮于空中,與江蕪四目相對。
可她左右瞧便了,也沒瞧見所謂的神女啊。
江蕪擡手指向自己:“?”
金鈴兒一股子壞笑:“别以為你戴了面具我就不認識你了,神女殿下~你的氣息我最熟悉了。”
江蕪腦子中立馬有了猜測,她說的神女定然不是她,那就是……瑤清。
瑤清,上清神女……可上清神女都是神女了,怎會叫人捅了心窩子,臨死之際請他人上身?上清神女又怎會,莫名被她吸收消散?
莫非是眼前人認錯了?
不管怎樣,先将錯就錯吧。
“我來是想取一些沉寒玉藕。”
金鈴兒漂浮着,繞了江蕪一圈,又與她四目相對:“神女殿下往日不都是叫龐灼來嗎?怎的今日親自來了。”
江蕪努力回想着瑤清的樣子,簡單來說就是清高不理人,她淡淡道:“出關了,順道來瞧瞧你。”
金鈴兒的眼神頗為懷疑,随即又是大驚:“神女殿下~你終于想起玲兒來了!走吧,本玲兒帶你去拿沉寒玉藕。”
懸着的心終于落地,就這麼簡單?
一路上金鈴兒叽叽喳喳,江蕪作瑤清的樣子,時不時應答兩句。
她暗自傳音司玄,言明她找到了一隻荷花精,讓他待會兒遠觀即可,不要兀自靠近,一面露了馬腳。
直至兩截白嫰嫰的沉寒玉藕躺在江蕪手心,江蕪都還有一種虛幻的感覺,這太……輕而易舉了。
莫非瑤清真是上清?
可惜不能問這荷花精兩句,她和上清一看就很熟悉。
江蕪想離去,不料周身都像灌了鉛,一步也踏不出去。
金鈴兒一陣壞笑:“嘿嘿,抓住你了。”
江蕪就知道,天下沒有白掉餡餅的便宜事!這蓮花精好生狡猾,竟這樣将她騙進來了,偏她解不了蓮花精的術法。
“怎麼樣?神女殿下,鈴兒的術法進步不少吧?”
原來沒有被發現。
“诶,那不是龐灼嗎?神女殿下已經親自來了,他還來幹什麼?”金鈴兒走近兩步瞧了瞧,确定是龐灼無疑。
江蕪亦瞧見了,心中一緊,她可被定着身呢,這不就要暴露了?
“過來。”司玄的傳音在她耳邊響起。
江蕪也想啊,可是動不了。
她現在瑤池中央的亭子中,亭子中央有一個小小圓池,金蓮則養在其中。而司玄亦在一個亭子中,是龐灼來處的反方向,去那邊确實可能躲掉。
她靈機一閃,對金鈴兒道:“琴叔叫我突破的境界我還差臨門一腳,是以今日我自己來取了這沉寒玉藕,再回去閉關,你快解了術法讓我悄悄離去。”
金鈴兒如接重任:“殿下放心,玲兒使命必達!”
她這才解了術法,晃眼便不見了江蕪人影,隻聽見一句:“可别說漏了嘴。”
江蕪立刻飛身去了司玄所在的亭子:“拿到了,我們趕緊走!”
司玄擡手做了噤聲的動作,随着他雙手結印,二人周身升起一個結界,饒是如此,他仍是通過傳音的方式對江蕪道:“這花精将你認作了上清,你不想知道是為什麼?”
江蕪有種不好的預感:“還能為什麼?總不能我就是上清吧?”
司玄有了一抹不明意味的笑:“你不是,瑤清可不一定。”
他目不轉睛盯着遠處的龐灼,繼續道:“方才宴席上,風雅君逼迫越琴請出上清,說明神女失聯已久,且引起了衆人懷疑,正好是半年。你被瑤清請靈,不也正好是半年左右?這荷花精本體便是金蓮,靈性極高,靠氣息識人,不會輕易認錯。”
江蕪還是覺得不可思議,上清神女,傳說中的上清神女,怎麼會受傷至快死,再将她請來上身?
“而且你自己不也說了嗎?是越琴殺了瑤清。”
這句話點醒了江蕪,瑤清被越琴殺死,失去了那顆珠子,那珠子是否就類似于司玄的龍珠,失去了便失了修為?
所以瑤清在下界,一開始沒有修為。
這其中定有隐情。
想起宴席上有些人對上清的态度,江蕪問:“就算瑤清是上清,她怎麼會被越琴殺掉……又為何有人對她不甚尊敬?”
司玄沒有回答,他再度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示意江蕪看金蓮那邊。
龐灼也取了一截沉寒玉藕,本都會走了,忽又察覺了什麼似的停下了。
他見金鈴兒神色很是異常,便要走到圓池前檢查一下沉寒玉藕的數量。
金鈴兒見狀立馬攔了上去:“既然已經拿到了就快走吧,我要修煉了。”
隻一眼,龐灼便發現了端倪:“玉藕怎的少了兩截?”
金鈴兒裝作糊塗:“沒有啊……哪有啊?”
龐灼冷笑,一柄劍瞬間便架上了金鈴兒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