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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不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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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有的是衆目睽睽下爆體而亡,有的是突然七竅流血暴斃,還有些是一覺睡過去就死了……”

“不是因為厭離?”

幾名毒師紛紛搖頭,“如果不靠人控制,厭離的毒發基本是一月一次,大多有迹可循,況且要厭離自發殺人幾乎不可能,除非控制人要對方死……”

那這些人怎麼會無緣無故暴斃?離魂宮出現這樣的離奇事件非常少見。

座下幾具還算完整的屍體早已散發惡臭,死狀不一,卻同樣滲人,隳柔厭惡地掩住口鼻。

離魂宮的至高掌權者——離魂宮宮主,他一身鐵銀色錦袍,坐在最高處的鐵黑銅座上就像一棵古老的腐朽巨樹,無數藤蔓自座下蜿蜒,平白多了幾分詭異,面容枯瘦活像骷髅,一雙老眼卻時刻閃着精矍的光,他有一下沒一下撥弄着扳指,蒼老的聲音透着不容忽視的威嚴,“有人搗鬼。”将在座每一個人的臉剜了一眼,“看來我離魂宮的能人是越來越多了。”

座下幾人心思急轉,都遲疑着沒開口,“呵!”隳柔是這沉窒中的例外。

毒師斟酌道:“像是有人投毒。”

隳柔病弱陰郁的氣質也十分例外,“死的最多的是鬼域司的教頭,再來就是紫神龛的訓娘,曲長老的葬魂殿也有個别人喪命……”

紫神龛龛主玉珑飛接口道:“看不出來你們鬼域司還有這樣的人物?殺人于無形,下一個是不是要在少宮主頭上動土了?”

離魂宮裡各個地方并不是随意相通的,隐藏的投毒者不管在哪兒必然能去的地方不多,所以殺的人才會集中在一處居多。

玉珑飛美眸微凝,紫神龛在離魂宮的地位微妙,雖然女色到哪裡都算殺器,但她們到底沒有鬼域司的鬼面能殺人……有隳柔時常造訪紫神龛,鬼域司和紫神龛才生出些微妙的平衡來,她當然會把少宮主當做靠山。

“話可不能随便說,我鬼域司人死的最多是不假,可我們可不像其他地方的人有大把機會出去,又從哪兒變出毒藥呢?”持煉面色不虞,坐得四平八穩,“宮主,說起來,我鬼域司才是最吃虧的,每每殺人都沖在最前面,回了大本營還要被暗地裡的人毒害,甚至還要被龛主大人懷疑……”

“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可鬼域司不是一向能人奇多嗎?出得了一個三七怎麼不會有第二個?鬼域司整天打打殺殺見不得人,說不定早就有人生出反心了……”玉珑飛豔若桃李的面上凝重,“就說那三七,前段日子殺了少宮主豢養的巨齒虎,整整三頭啊。”

“他怎麼能違抗命令?少宮主明明隻讓他訓虎的——”

隳柔權當看戲,嗤笑一聲,眼神又瞬間盛滿了暗光,三七、李近雪,還真是有趣的兩個人呐。

持煉一掀衣袍跪倒在地,咬牙,“宮主明鑒,三頭巨虎不是一個三七能馴服的,人在快死了的時候下手沒有輕重……屬下已經狠狠罰過他!”

老人隻恹恹擡手,那是一個打斷的姿勢,“别争了,這個人一定要找出來,隳兒,就由你去查。”

持煉心下微沉,隳柔插手完紫神龛,現在又輪到鬼域司了嗎?

又聽見那蒼老的聲音還在繼續,“三七……可别把這孩子給我玩死喽。”

狀似慈愛實則詭異莫名,持煉俯首稱是。

隳柔古怪笑了聲,老不死的說給自己聽的。

待玉珑飛和持煉離開,老人才像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曲長老開口回答,“沿着紅河汝陰一帶追了許久,藥仙人就像憑空消失了……”

那就是沒結果了?老人可惜地歎了口氣,拍了拍坐久了僵硬的膝頭,“再探。”

——

李近雪同樣以陰沉狠厲的目光回視對方,擋路的鬼面人冷哼一聲這才讓開。

身後傳來缇光谄媚讨好的聲音。

待送走那幾個無端找麻煩的鬼面人,缇光這才氣喘籲籲找過來。看起來又挨了頓打。

他喘着粗氣盡量壓低聲氣,手足無措又不敢阻止李近雪撬門,“不要命了?這恐怕不妥。”

李近雪一動不動盯着他,不經意道:“理那些人幹什麼?平白挨打。”

“幹什麼?你不也經常挨打?他們好歹不會要我的命……”打你可是下死手,誰叫你一直裝瘋賣傻?诶?流血了!缇光胡亂擦擦溝壑叢生的醜臉。

李近雪躬着身子正在專注撬門,不滿地打斷他,“小點聲。”

他目光沉靜專注,手上動作不停,淡淡解釋,“你聽見沒?裡面一點動靜都沒有,”李近雪撇嘴,“他要是生龍活虎,隻怕他的刀早就到我脖子了。”

缇光噎了噎,今日三七與牽機打了一場,從操練場下來除了腰間見血也沒異常,這時候怎麼會?

見缇光略顯遲疑,李近雪心裡嗤了一聲,鬼域司裡的人對三七虎視眈眈,他若是在人前顯弱,恐怕今晚這座屋子早被刀光籠罩。

“黑潭上瞧他那不要命的樣子,受了重傷還上,不就是不想讓人發現異常嗎?哎喲……”李近雪吹了吹被戳到的手指,“如果讓人知道他重傷在身,你猜今晚會有多少心懷鬼胎的人上門?”

缇光當然認同他的說法,隻是——“你今天怎麼不傷春悲秋了?想開了?”

或許吧,反正他一想到三七,心裡竟然就沒那麼難受了,反而每天晚上夢到的從詭異血腥的噩夢變成了黑潭上他逆光飛折的身影。

缇光明晃晃指責的目光分明在說“你不就是那心懷鬼胎的人?”

聽得一聲鎖闩落地的聲音,門扉開了一條縫,裡面黑漆漆的,缇光瞬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仿佛裡面有什麼洪水猛獸。

缇光很想再多說兩句——李近雪你是不是忽略了什麼事實?三七的屋子你能進也不該進。

見李近雪正經的模樣,缇光“诶”了一聲——我以為三七是個女人整個鬼域司都知道,看來就李近雪這愣頭青不知道。

然看到他認真的面色又覺得無所謂說不說了,好心拍了拍他,“你自求多福,我就不進去了,要是三七醒過來沒殺你,你千萬記得告訴他這藥是我缇光壓箱底的好東西以後别忘了我的好處……”

話音剛落,身邊就沒了影子。

李近雪斂了心神,他感覺到了裡面那人急促的呼吸。

房内光景如白霭般黯淡,榻上那人盤腿端坐正信手戴上面具,李近雪借着月光觑到了他一寸面頰,那是暗光裡唯一的亮色,朦胧柔和,然而那白皙之上卻隐約覆着駭人紅痕。

還不等李近雪細看,鬼面已重新戴好,他雙瞳閃着寒芒,李近雪感覺得到他在估量怎麼殺掉自己最輕松動靜最小。

李近雪輕輕合上門企圖釋放最大的善意,房中滞滿了沉沉殺意,他盡量平複呼吸,将兩隻手擡起便于三七能時刻看到,“你現在動手不過是兩敗俱傷而已。你看,我沒帶任何武器。”

——殺人要是隻靠武器,你早也該死了。三七并沒有放松警惕。

三七放在膝上的手指顫抖,呼吸聽起來比白天還要淩亂,他僅是在強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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