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面的櫃子中,一排隐蔽的小字在發着淡淡的熒光。
露莎是個叛徒。
因為蘇瑞和身邊的裙子擋着,露莎并沒有看到這一排小字。
身後,露莎直勾勾地看向蘇瑞,目光融化在黑暗中,宛如一個盯久了獵物眼紅的捕食者。
在這個小小又散發着黴味的黑色衣櫃外面,“牛仔”的腳步聲音越來越近。
她甚至可以聽見對方因為摩擦過多的鞋底以一個不正常的聲音在緩緩上來。
“啪嗒”
“啪嗒”
“布朗太太?在家嗎?”
“我們來和你談生意了?”
輕佻低俗的語言從樓下的牛仔嘴裡不斷地吐露出來,他們人手一支長筒火槍,帶着巨大的豬臭味和發舊皺着的底衫肆無忌憚地笑着。
三個人将小小的客廳擠得不行。
“詹姆豬,快滾上去看看有沒有遺漏的銀币?”
一個矮小守在樓梯口的男子立刻撕開身上破爛的左邊手臂,發出“哇哇”的聲音猛沖上樓。
對方拿出長長的火槍,對着緊鎖的大門慣性就是一槍。
“砰——”順着巨大的火器聲響,小卧室的門瞬間被炸開。
巨大的震動讓骨質疏松的衣櫃打開了門。
剩下站在門口的詹姆、躲在衣櫃中的蘇瑞和露西三個人大眼瞪小眼。
“腹背受敵”
444在蘇瑞的顱内精辟總結。
“别急,好戲在後頭。”露莎眯起眼,斯條慢理地用潔白細長的手指一件一件從衣架上劃過去。
明明隻是幾件日常的裙子,在她的動作下,像極了公主挑選晚宴的長裙。
最後,那隻手停在了一件寶藍色的長裙上,将衣架連帶着重重的裙擺提了出來。
露莎麻溜地穿上衣服,她對于身體的坦蕩讓蘇瑞不得不别開了眼,眼瞅着門口的動靜,順便用眼角觀察身後的露西。
終于加載過來的詹姆“哇啦哇啦”高喊一聲,連忙像看見親娘從數據代碼裡飛出來拿起鞋墊抽自己大嘴巴子一樣飛撲轉身,狗爬式的到坐在沙發上指揮的男人面前展開驚人的表達。
“哇哇”
“格溫”
格溫站起來,抽了根煙,任由明亮的煙頭燙壞漂亮的地毯和沙發,陰骘地眼神望着詹姆:“你他媽要是騙我,我幹死你。”
拿上放在沙發上的長槍,他謹慎地走上樓。
“客人?”
露西已經穿着寶石藍色的衣服站在頂樓恭候多時了。
“過來點?”
一隻纖細潔白的手沖着格溫的方向,紗裙籠罩的肌膚在蕾絲網下面若隐若現。
露莎盤起的頭發垂下幾绺好看的碎發,整個人宛如沙漠仙子,讓人如癡如醉地愛上的罂粟花。
格溫拿着獵槍一動不動,沒有露莎的花言巧語偏到。
“我是布朗太太的女兒。”
露莎的身份,格溫瞬間變臉,從溫柔熱情變成黑暗扭曲隻需要一瞬間,雙手也立刻抄起一旁的火槍就将黑漆漆的槍口對準起露西的眉間。
“小貓,找到你了。”
“今年就讓你們一家團聚吧。”
強烈的光線從蘇瑞面前一閃而露莎的身形晃了晃,随後耳邊傳來一陣火辣的疼痛。
“砰”
子彈狠狠地釘進了後面的時鐘裡面。
時鐘停了下來,分針和時針停在了3:30。
一陣詭異滿足的笑容從蘇瑞身後傳了過來。
露莎捏起自己的裙擺,一步一步緩慢從樓梯上走下來,絲毫沒有畏懼格溫手上的火槍。
“砰——”
“第3726次存檔中,你來到這間房子,在樓梯上殺死了我的母親,布朗太太,順便檢污了她的女兒。”
露莎的話講的很慢,為了确保格溫能夠聽進去。
沒想到格溫一臉不解,火氣沖上心頭,眉毛緊緊擰在一起,又緊接着開了第二槍。
“砰——”
“第3727次存檔中,你又來到這間房子,試圖在二樓浴室中掐死我的母親,布朗太太,檢污了她的女兒。”
“你在說什麼?”格溫滿是麻子的臉上泛着黑青,往地上吐了一口痰,不信邪地開了第四槍。
“砰——”
子彈沒有偏移道路,順着嵌入露西的身體。
露莎隻是頓了頓腳步,下一秒繼續吟唱歌曲似的:“第4241次存檔中,你在廚房用熱油燙死了我的母親,布朗”
格溫再次确認了自己的槍口
下一秒被已經走到自己面前的露西抓住領口揪了起來。
自己一個大男人就那麼被面前瘦弱纖細的女孩兒輕而易舉地拎了起來?
等格溫還沒加載完畢,露莎面向自己輕輕拉開了嘴角,露出裡面血紅的舌頭和尖利的牙齒。
露莎的另一隻手伸進了格溫身體裡,一把将對方的塑料管和機械支架拉了出來。
看到對方自己的身體中掏出了匪夷所思的東西,刷爆了格溫的處理器。
他的瞳孔恢複成條狀,宛如斷線的風筝,死機了。
“還有十五萬三千七百二十六次呢,格溫”露莎親昵地抓着對方後背的衣服,一步一步将“格溫”拉向羊圈。
“我一直在等一個機會,”露西念念叨叨地邪笑,“終于啊,終于讓我等到了”
走着走着,她忽然記起了蘇瑞,轉頭看向對方:“要不你去盤問剩下的人得了?姐姐?”
露莎臉上恢複成幹淨單純的樣子,要不是她手上還拖着對方的頭,蘇瑞差點信以為真了。
那樣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被她演繹地專業驚悚。
“你想做什麼就做吧,我不會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