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照相館就在轉角處,被一家物偶房和一家幸福夜的酒吧擠在中間,标題被不聲不響地擠成了兩行。
“通過衛星傳來的熱成像報告顯示,該建築物沒有人類。但是建築物的設計與衆不同,衛星無法定位内部情況。”般若的聲音響起來。
一旁有個包裹着紅色布料光頭的男人,脖子上帶着一串白色的骨頭,向大衆展示着自己的信仰。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使命,猛兔教可以讓你擺脫外界的影響,專注自我的成長。”
看着更往裡面的位置,蘇瑞垂下眼睫,從飯館門口的桌子上拿了個平闆,伸手遞給了飯飯:“導出那一段你看到的兇手的視頻給我。”
平闆的信号被飯飯接替,一張帶着口罩和帽子的兇手的臉被放大,等到木叙從飯店中走出來,他迅速跟上去利落地一刀捅死了木叙。
同時,身後的招财草像個活鳗魚似的蠕動了一下,發出尖利怵人的聲音。
“歡迎光臨!”
攝像畫面忽然卡了幾秒鐘,随後畫面就變成了一個黑色的人影竄進了無人照相館。
“飯飯,你這種剪輯一個頭一個尾的騙人手法對我們沒有用。”小魚直截了當地提出了質疑。
伴随着“嘎吱嘎吱”的聲音,飯飯360度的轉起了腦袋,機械地說道:“剛才所有的錄制設備都有問題,我店鋪門口的攝像頭也遭到了不明幹擾。”
沃倫特區的攝像頭不多,這裡的管控還是依靠人們自治,系統在這裡的作用并不大。
“這麼巧合?”小魚擰了擰眉毛,默默将右手塞進了褲子口袋後側。
“都是能力者作怪,剛剛是來阻止我繼續追那個人,而這個能力者是引導我前往他們要我去的地方,這個木叙就是個敲門磚。”
合上平闆,蘇瑞冷靜地分析當前的狀況,“飯飯,你要跟我一起去。”
飯飯迅速地轉起了上半截腦袋,兩根天線似的彈簧跟着做起了圓周運動。
“我不具備戰鬥闆塊,出于保護機制,我拒絕你的邀請。”
一隻手将飯飯頭上兩根纏繞在一起的彈簧分開以後,才說話:“要是你騙了我們,我一定立刻把你處理器拆了,架在你門口那顆會說話的招财草身上。記住,這不是邀請,是恐吓。”
那隻機器人頭轉的更快了,虛拟屏上的眼睛充滿了無奈,它擡起手像螃蟹似的夾了夾鉗子,潦草的說:“那好吧,出于保護機制,我同意你的恐吓了。”
...“咚咚”
“哈哈哈哈,你這個鐵腦殼裡面裝的全是慫貨吧!”小魚敲了敲飯飯半個彈起了的腦袋。
“我承認自己的機制會為了安全提供适當的退步。”飯飯舉起機械臂,跟着兩人一起走了進去,抗議性地對小魚說:“請避免對我的核心處理單元造成進一步損害,該單元最近已遭受兩次嚴重故障。”
兩人和一個機器,正在街角處站着。
“面部數據錄入成功,正在開門”
撲面而來的冷氣中帶着蘇瑞熟悉的桂花香味,頂部巨大的中央空調将整個牆壁和垂挂下來的照片吹得飛起來。
一張一張不同的照片,各種面貌、皮膚的,有些是正面拍攝,有些看上去是不正當的拍攝角度,甚至還有些是工作證件照、死亡現場的照片。
這些密密麻麻地照片和閃動的藍色等待,反而讓人産生詭異的感覺,照片中有些相片是能動的,有些是固定的,光線和空氣誘導着人在這裡有一種無所遁形的感覺。
通道好像一個S型的密道,一時間,讓人忘記了自己怎麼來到了這裡。
“嘶,好冷,一家小小的無人照相館怎麼比中央大樓還要闊綽?電費不要錢的嗎?”小魚不由得動了動被吹僵的手臂。
牆壁上的照片被貼了好幾層,雖然空調風大吹掉了些落在地上,但是整個牆面仍然被覆蓋的嚴嚴實實,看不出底色。
“那是木叙。”蘇瑞伸出手,指着被垂落在地上的一張照片,“剛剛死在街上的那個人。”
“哦,你認識?”小魚撿起了照片,仔仔細細地研究了起來,“看上去還挺美,可惜這麼年輕就死了。”
從掉落的方向看上去,在西北方向的牆角上,全是自己認識的人。
自己的組員孫堅、陳智、林一慈,甚至是陸川、葉璇的照片也在上面,不過都是很隐蔽的角度,不是經常看到的也不清楚。
繞過前面的彎,一張照片吸引了蘇瑞的目光。
在一條藍色的燈帶軌道旁邊,這張照片裡是一個穿着銀色禮服的女孩挽着另一個穿着白金色軍裝的人,兩人正在某個禮堂裡面,面上都帶着淡淡的笑容。
尤其是白金色軍裝的人正微微側頭,想要朝女孩的方向轉過去。
“瑞瑞,你和墨禾也在這裡照了嗎?”小魚眼疾手快地跳上桌子,借力翻上牆壁撕下了那張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