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餘不見了,方隐年回想到那天他從季餘的床上醒來,身邊空無一人,窗簾被人拉上了阻擋住了外面的光線。他看了眼手機,淩晨四點。
對于季餘不在屋内,他有些好奇,起身後來到客廳,但是整個屋子很安靜。他找了一圈都沒有看到人影,一種很不好的感覺湧上心頭,他打開手機給季餘打去了電話。
電話那頭響了很久都沒有接通,他聯想到昨晚看到的場景,心裡的擔憂逐漸加深。他朝着玄關走去,正好看到了貼在門上的便簽,打開燈後上面的内容一目了然。
【有急事,需要外出一段時間,不用擔心。】
握着那張便簽的手不斷收緊,他想不到是什麼樣緊急的事,他很害怕是跟那個紋身男有關。可他什麼都不知道,甚至連去哪裡找季餘都不知道,這一刻無力占據了心頭。
後來因為他暫時找不到季餘的人,索性直接住在了季餘的家裡,想着總有一天季餘會回來的。
眨眼間,秋天就過去了,方隐年這天去上班的時候,走在路上發現,下雪了。他身上黑色的大衣上落下了幾朵冰晶,伸手去接,那冰晶立馬化了。
他歎了口氣,面前瞬間凝結了一層白霧,他的眼鏡有些模糊。他跟季餘一樣,在上班的路上,買了兩個包子,一杯豆漿。等到了醫院,診室的人都還沒來,他搬着凳子坐在窗前,吃着早飯看着外面光秃秃的樹杈。
兩個包子下肚,外面的走道上開始熱鬧起來,方隐年起身洗了洗手,換了身工作服開始了一天的工作。
——
另一邊在隔壁城市的季餘,他正坐在某小學對面的奶茶店,對面就是一直跟蹤着他的紋身男。兩人之間的氣氛着實不是很好,周圍的人都投來了不解的目光。
紋身男的耳邊帶着耳機,那邊的人也沒有說話。季餘喝了口面前的奶茶,有些甜了。之後他兩手交叉,左手不自覺的不斷摩擦着右手手腕的佛珠。
那天他離開很突然,可他留了字條,方隐年不會不知道。相反,他在坐上離開家的車後才發現自己手腕上的佛珠,那晚那人趴在他的身上,在他耳邊說的話還在腦海中盤旋。
“我們老大說了,什麼都不要,隻想要你的命。”
氣氛瞬間劍拔弩張,但季餘的臉上很悠閑,他把手上的衣袖拉了拉掩蓋住了佛珠,随後把準備的好的照片遞給了對方。在對方的臉色稍變後,季餘身子靠後,整個人被旁邊的柱子擋住,暫時安全。
“那麼你的老大可能永遠都得不到地下商場的入場券。”
地下商場,是黑市最大的交易市場,在裡面有錢人可以交易任何東西。但是管控很嚴格,有很多人想進去分一杯羹,但他們都沒有門道或者說擔保人。
季餘當初離開的時候,重創了地下商場,估計現在還在恢複期。惡狼剛剛在國外喪失市場,如果他不能加入地下商場,那麼他的組織很快就會被瓦解,這也是季餘現在還好好的坐在這裡的原因。
如果季餘死了,不管是哪一方,似乎都值得慶祝,可唯獨惡狼不會。所以很快,紋身男就起身離開了。季餘面前的奶茶有些涼了,他有些可惜的端起出門。
鄰市很繁華,不管是什麼時候,街道上的行人都很多。季餘穿梭在其中,走走停停。一直跟在他身後的人覺得季餘是在耍小計倆,實際是,季餘真的在看衣服。
路過一家賣男裝的,他突然就想到了方醫生,溫文儒雅很适合穿大衣。于是,季餘在男裝店裡逛了起來。等他再出來的時候,外面的天色暗了下來,街道上的車輛開始堵車。他的手上拎了好幾個袋子,裡面裝滿了他給方醫生買的東西。
随後他随手攔了一輛出租車,加入了堵車大隊。身後緊随而來的男人也很快攔住了一輛車子,但是他還是晚了一步。他跟季餘的車子中間隔了兩輛車,伴随着車子拐彎準備上高架的時候,又堵車了。
跟蹤的男人眼睛一刻也不敢轉移,在他有些焦急的時候,車流動了。等到前面的車子停下來的時候,他卻沒有看到車子上下來人。不等他下車去查看,前面的車子動了。一刹那,他想到自己跟丢了。
意識到這一點,男人趕緊給老闆打去了電話,對方似乎猜到了結局,沒說什麼就挂斷了電話。
另一邊消失的季餘,其實在拐彎的地方就下車了,他拎着東西來到了一處巷子口,看了看沒什麼可疑的人後他走了進去。最裡面是一家私人賓館,價格低,沒什麼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