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那天在山上方隐年把内心的想法說了出來,又或許季餘想通了,總之他們的關系好像回到了之前那樣。可方隐年給季餘預約的檢查,季餘去的很少。
他們見面的機會也沒有之前多了,更多時候他們都是在花店見面,方隐年也察覺到了這一變化可他也隻能暫時滿足現狀。
這天他下班後準備回家,但想到最近季餘沒有來檢查,于是他轉身就準備去花店看看,恰好看到季餘在關花店的門。他看了眼時間,不到七點,這個時候關門他覺得有些奇怪。
季餘随手攔了輛車,眼看着他的車子離開,方隐年趕緊也叫住了一輛車。
“師傅,麻煩跟上前面那輛車。”
司機一聽,有八卦,連忙跟上并詢問“小夥子,咋啦?”
方隐年沒有錯過司機八卦的眼神,他想了一個很損的話術“前面那個是我老婆,他現在要去找小三,麻煩師傅跟緊點,但别被發現。”
話音剛落,車子猛地向前沖,司機的臉上充滿了興奮。“小夥子放心吧,你的幸福我來守護。”
車子七拐八扭最後停在了一處廣場,前面季餘下車,這邊車子停下。司機看了眼季餘,轉而看向方隐年“這就是你說的老婆?”
方隐年從兜裡掏出了備用的一百塊錢現金遞給師傅,自己趕緊下車“錢不用找了,那是我老婆。”
眼看着兩人的身影逐漸消失,司機感覺今天的世界觀被住刷新了,兩個大男人長得都很英俊,怎麼就那麼巧在一起了。唉,終究是自己落伍了。
那邊方隐年隔着很遠的距離,看到季餘走進了一家拳擊館,他瞬間想到了季餘磨損的短肢切面。他這段時間不去檢查,就是害怕自己發現這個秘密。想到這裡,方隐年感覺自己氣不打一處來。
他剛想走進去找季餘,就看到一個男的也跟着走了進去,其實這并不奇怪,奇怪的是那個男人的胳膊上有一個紋身,像是一隻狼,樣子看起來就不是好人。方隐年蹙眉走了進去,裡面空間很大,有很多拳擊台。他環顧了一圈并沒有看到季餘,相反他看到了那個紋身男。
對方走到了看台上,找了一個很隐蔽的位置坐了下來,那個位置幾乎可以俯瞰整個拳擊館但不會被發現。方隐年率先移開了視線,朝着裡面走去。對方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他現在需要一探究竟。
他裝作什麼都好奇的樣子在拳擊館内走動,期間有人問他需不需要介紹,他也不會拒絕。很快他就來到了看台的另一邊,這個位置正好可以看到紋身男的舉動,也不會顯得很刻意。
坐下來之後,方隐年掏出了手機,他下意識打開了跟季餘的聊天頁面,在看到上面的聊天記錄後,他退了出去。打開通訊錄找到了宋年,然後撥打過去。
“兄弟,咋了?”宋年那邊很明顯是在酒吧,很嘈雜。
方隐年看到季餘出現了,他換了一身衣服,身材看起來很有料。紋身男的眼睛從季餘出來後就一直沒有離開,他笃定了自己的猜測,宋年那邊看方隐年不說話就準備挂斷,結果方隐年開口了
“現在來城北商貿廣場的泰北拳擊館這裡,進來後給我打電話,來的時候帶兩瓶酒。”
電話挂斷,宋年覺得方隐年有些莫名其妙,本來他不想搭理,在想到方隐年緊繃的聲線後,他直接站起身。一旁搭着他肩膀的女生直接倒在了沙發上,語氣有些埋怨。
宋年也不搭理,快速離開包廂,臨走的時候還拿了兩瓶酒。因為喝酒了他隻能打車,然後讓司機用最快的時間趕到拳擊館。他進去的時候,裡面很熱鬧,因為今晚有比賽,這個時候裡面已經坐滿了觀衆。
他看了一圈都沒有看到方隐年,拿出手機給對方打去了電話,接通後按照方隐年的指示找到了他。
“我說你在搞什麼?”
方隐年直接把他拉了下來“别說話,你就坐在這裡,一直說話,說什麼都可以。”
這一段話直接把宋年搞蒙了,他看着台下熱鬧的場景,有些摸不着頭腦。而方隐年的視線,一直在季餘跟紋身男的身上。季餘在最裡面的拳擊台上訓練,動作幹淨有力,可是他的下半身不穩當,經常摔倒。一旁的教練應該是讓他循序漸進,但季餘拒絕了。
他一拳比一拳有勁,沙袋感覺下一秒就會被打爆。方隐年不知道季餘這是在幹什麼,也不知道紋身男的目的。耳邊是宋年的疑惑跟下面比賽熱鬧的聲音,他的腦子一片混亂。
最後,下面的比賽結束了,觀衆們陸續散場。方隐年感覺到耳邊的聲音慢慢消散,與此同時,紋身男起身了。他也下意識站起身,就看到紋身男往下面走。方隐年也緊跟着向下面走,宋年着實是不知道做什麼,手裡拎着兩瓶酒絮叨着他有病。
就在方隐年以為紋身男會去找季餘的時候,那人轉身朝着門口走去,在他的注視下,紋身男離開了。許久,方隐年猛地松了口氣癱坐在一邊的凳子上。宋年蹲下身看着自己的好友,他很想給醫院打個電話,給好友預約一個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