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離不開師父的孩子心裡别扭了。晏一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都幾萬歲的人了,還像小孩子一樣。且不說還要些時間。就算一切順遂,我走之後,清光垣的一切都傳給你,由你自己當家做主,豈不快活?你好生修煉,我們自然仍會有相見之期。”
松非低頭任他擺弄,淺淺勾了下唇角。
“師尊說的是。”
“前輩!”林小寒風一般不知從哪竄了過來,待停下腳步,才發覺自己似乎壞了好事。他想告罪,但怎麼看都是父慈子孝的場面讓他不知該怎麼說。撓了撓頭,他行禮道:“晚輩……打擾兩位前輩清靜了。”
晏一放下手,道:“無妨。發生何事,你怎如此興奮?”
林小寒一雙杏眼激動得點滿星辰。晏一預感到自己會聽到一些蠢話,還未及走,便聽他大聲道:“外面就這一會兒都傳瘋了!前輩通過了雁閣空懸千年的測試!以玉鏡之身得了象征雁閣最高貴賓的黑令!前輩前輩,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快跟我講講。”
就這點事到底有什麼值得激動的?總是這麼吵。
晏一起身,道:“讓他跟你說罷,我去打坐了。”果斷溜之大吉。
松非失笑。他一面笑,一面歎,笑終時,已滿面輕愁。他看看被晾在那不知所措的林小寒,道:“别看了。你說的那些,對師尊來說根本不值一提。你這樣,他尴尬。”
可惜林小寒不尴尬。林小寒隻覺得前輩高人果然虛懷若谷。
感覺到晏一已經躲進閉關室,松非道:“時間越來越少了。你不是要幫我嗎?現下我與師尊如陷僵局,你有什麼主意,快講講。”
什麼叫“時間越來越少了”?林小寒窺他面色,感覺自己還是不要多問的好。他難得被人求助,仔細思忖半晌,才小心道:“晚輩說了,前輩可不要生氣。”
松非點頭道:“自然。”
林小寒道:“前輩有沒有想過,你跟晏一前輩相處,一直過于……孝順?”
“按常理,師徒當如父子。若如前輩所說,晏一前輩性本澄澈,又如何可能對前輩起旁的心思?”
松非語塞。他眉頭緊鎖,又驚愕又糾結。
林小寒見他沒有反駁,來勁道:“我那幾日并沒有一味玩樂。我在鋪裡幫前輩找了些例證!别說,這裡确實繁盛,我找到了好些原先沒瞧過的話本子。這幾個給前輩。”
他從儲物袋裡掏出一把玉珠,送到松非面前。松非撚起一顆,發現這是一種用殘料做的微型玉簡。簡珠染得五顔六色,能儲的信息不多,不過約合凡人一兩卷書冊的内容。隻是這名字……
他又撚起一顆,放下。再撚一顆……
《我是師尊掌心寵》
《霸道師尊俏弟子》
《欲|海仙緣記》
……
這都是什麼跟什麼?
“不好意思啊前輩,以下犯上的,好像就秋香色那一本,不過,我覺得可能對你不是很有用,就幫你多找了一些……”林小寒看着松非的表情慢慢龜裂,好心補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