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壁角聽得開心的林小寒驚得坐了起來。
不是說不要太直白嗎?和衍前輩怎麼自己亂來了?他該不會要目睹前輩挨揍了吧?現在裝睡着來得及嗎?
他沒想到晏一很快答道:“依這界的習慣,似是這樣比較不引人注目……可以。”
這……
為什麼能毫無抵觸又毫無暧昧的答應跟徒弟扮道侶啊?
松非看了一眼他,苦笑微微。他又指着林小寒道:“至于林小友,委屈你假作在下妾侍,可好?”
不好不好不好!
林小寒心裡拼命抗議,但被松非眼神壓着,不敢吭聲。
晏一看了看他倆,也不知怎的,便開口道:“不可,這太不像話了。”
“林小寒,你還是照先前那樣,叫我們師叔吧。”
林小寒連忙點頭稱是。他眼睜睜看着某人眸子亮了,笑也擴大到了眼角眉梢,仿佛剛才恐吓他的是另一個。
“是弟子思慮不周,弟子先給師尊遮了仙印吧?”
晏一“嗯”了聲,松非便挨着他跪坐下,取出幾樣丹藥擠壓成粉混合均勻。
而後,他以指尖沾着藥粉,輕輕點在晏一的眉心,上下揉開。
淡淡的,松林似的木質香氣輕湧過來,晏一隻覺着那香氣似是含着迷藥,方嗅了幾吸,渾身都不自在起來。他連忙屏住口鼻,轉而以元嬰呼吸。
“你不能把你這點味道收一收嗎?”
“弟子以為師尊會喜歡,剛剛那兩位不是熏到師尊了?”
這麼比較之下,松非的氣味倒也不是不能忍受。隻是……
“玉鏡有含露環,光朱呢?都不處理一下?”
林小寒本攥着手在原地旁觀,聽到這句,忍不住道:“光朱恨不得把自己的氣息熏得滿山滿谷到處都是,又怎會有人不識相做什麼斂香法器。”
他見松非的手指一頓,忙道:“我不是在說和衍前輩,和衍前輩已将信香收斂得很好了,晚輩是聞不到的。”
“至于晏一前輩,可能……是前輩的孤陰之體對信香更敏感些?”
又或者,是兩位前輩體質天合,原該配成一對?
這話就有些過于露骨了。不管松非自己如何,離開秘境前被傳音教育了兩炷香功夫的林小寒決定老實閉嘴,不發妄言。
“無妨的,師尊給面紗上加個小陣,足以濾去光朱無意散發的氣味。”
藥物起效,松非看着晏一額上的銀印轉為淡淡白痕,膝行退回清白的距離。
那股香也随着他的退後疏淡了。晏一試探地摸摸經過掩飾的仙印,不自在又換了另一種。
好像,在留戀他的靠近與碰觸似的。
晏一放下手,不去看他,道:“掩飾可瞞過肉眼,法器探測又如何?”
他取出從落楓門繳來的那枚測鏡球。
圓潤玉球躺在他掌心,瑩瑩如星。
裡面的陣法先前繳獲時他便看過了。是以探測的強度為引,強度越高,亮度越大。
這探測陣法大約是此界特有,先前他不曾見過,若叫他推測嘛……
他将配在身上的含露環收進儲物空間,頓時,玉球的光芒猛漲數倍,亮如滿月。
“果然如此,這個小玩意兒……”
晏一招呼林小寒過來,将球放在他手裡,順手取走他挂在衣襟上的含露環,退出十丈之外。
球面上的光芒迅速暗淡下去,片刻後,已與他配環時相若。晏一的神識一直附在球中,瞬時有了結論。
以林小寒為準,他激發含露環時,信香會被盡數收斂。而孤陰信香,即使是毫無情動的日常,也超出了含露環的上限,與林小寒不加斂藏時相若。
兩相對照,他信香的濃度是林小寒的十倍上下。
而先前他被松非觸動,信香較現下更濃一倍。
難怪連松非都有些失态。
與林小寒将東西交換回來,晏一拿出自己那隻含露環,不抱希望對松非道:“你可在這界煉過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