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塞巴斯蒂安留下了，繼續看歌劇。

順帶多看會兒他。

萊恩這幾個月變壯了，雖然沒有恢複到17歲時的身材，但更有男人的感覺。

剪短的頭發看起來很利索，但是他還是更喜歡他頭發長一些。

唯一讓他不爽的是他耳朵上帶的那個耳釘，他認出是之前從他身上拿下來的袖扣，看來帕比留了一隻給他，而他給戴在自己耳朵上了。

耳釘明明是女性化的首飾，但他戴上還是很英氣勃勃。

越看越氣，塞巴斯蒂安決定把注意力轉到面前的戲劇上。他終于看到了萊恩說的格蕾絲，是一個漂亮的小姑娘，很那相信那麼渾厚有力度的聲音是由那小小的身子裡發出來的，她在台上演了一個吉普賽女郎，勾引了一位軍官，然後又愛上了别人，最後被失去一切的軍官殺死。

居然是個悲劇。

塞巴斯蒂安不喜歡悲劇，尤其是愛情悲劇。

萊恩倒是帶着笑看完了整部劇，他很喜歡那個小姑娘，塞巴斯蒂安的占有欲開始發作了。

最後謝幕時，他站起來給小姑娘激烈鼓掌叫好，并且去了後台。

塞巴斯蒂安跟着他，他并不理會。

***

格蕾絲看到了萊恩，激動地大叫，戲裝都沒來得及脫就沖上去跳到萊恩身上。

萊恩很欣慰的看到她健康的長這麼大，而且更衣室裡都是慶賀的鮮花，說明她很受喜愛。

“萊恩！萊恩！我的大哥！我好想你！”她本來因為長時間的歌唱，嗓子已經疲倦了，但是現在她激動地抱着萊恩又哭又笑。

塞巴斯蒂安站在旁邊，冷冷的看着這個漂亮的女孩子和萊恩叙舊，大概了解了這是萊恩貧民窟時朋友的妹妹，兩個人許多年未見，并沒有男女私情。

心情略微好了點。

“所以萊恩，你喜歡男人？威廉說你會帶女伴，怎麼帶來個男人？”格蕾絲終于把注意力放到了塞巴斯蒂安身上。

“他并不是我想邀請的，那一位今天有事不能來，這是他自己來的。”萊恩随口說道。

放屁！是奧米尼斯逼着他來的，塞巴斯蒂安抱着手站在後面想道。

“那真遺憾，不過我很高興再見到你，你變化真的好大，不抽煙了，連髒話都不說了。”格蕾絲一邊卸妝一邊說。“一會兒我有慶功宴，你要不要來？”

“不用了，我明天要出發去别的地方了，能再見你，我很高興。”萊恩上去，親了一下格蕾絲的手，就告辭了。

塞巴斯蒂安也跟着出去了。

他們走到了歌劇院外，找了個僻靜的角落，萊恩把魔杖還給了塞巴斯蒂安。

“匕首呢？”

“這把匕首是刺傷奧米尼斯的那一把？”萊恩觀察着匕首上的銘文和花紋。

“對，這是證物，我需要留着調查。”塞巴斯蒂安伸手管他要回。

萊恩從自己的行李袋裡取出一塊皮子，用火焰魔法加熱了匕首，在皮子上烙下痕迹後，把匕首丢回給塞巴斯蒂安。

塞巴斯蒂安趕緊用清水咒給匕首降溫，然後收了起來。“你這是要幹嘛？”

“有人傷害了奧米尼斯，我還是想去調查下，雖然可能沒什麼用。”萊恩把皮子收好，“你是傲羅，我希望你能早點把傷害他的人抓住。”

“那肯定，”塞巴斯蒂安心裡不是滋味，明明萊恩和奧米尼斯做朋友的時間比他短，奧米尼斯對他行為也很惡劣，為什麼他就那麼偏心奧米尼斯。“你剛剛說你要離開了，你要去哪裡？”

“塞巴斯蒂安，我沒原諒你，我今晚和你和平相處隻不過是我不想搞砸我朋友妹妹的演出。”萊恩收拾好東西，準備走，“你别跟過來，下次見你，我之前說的話還算話，我會把你打得隻能吃流食。”

塞巴斯蒂安隻能再次看到他離去，恨恨的幻影移形回去了。

***

到家，奧米尼斯還沒睡，安妮躺在他旁邊讓他撫摸，梅給他準備了個煙袋，據說是岡特家某個老祖宗的配方，可以止疼。

“這味道真難聞。”塞巴斯蒂安覺得自己的煙味夠沖的了，沒想到這個更難聞。

奧米尼斯吐了一口煙，“你說我們三個為什麼總有一個要抽煙呢？”

“我怎麼知道，而且我現在還沒戒煙呢。”塞巴斯蒂安拿出一隻煙也點上了，吸了一口。

“我想，我們之間可能就像煙霧一樣，纏繞在一起，理不清，分不開。”奧米尼斯對床下拍了拍煙灰，他能感覺到這個配方裡有很強成瘾性的東西，這東西會麻痹自己的精神，他不喜歡，他沒了視力，所以更需要保持清醒去感受着世界，不然他真盲了。

這東西就算可以讓他暫時沒有痛苦，他也不想碰了，所以他讓梅拿走。

“你說話真他媽酸，酸死了。”塞巴斯蒂安笑罵道，看奧米尼斯精神還不錯，這他有些安心。

“給我一隻煙吧。”奧米尼斯向伸手塞巴斯蒂安讨要。

塞巴斯蒂安把自己這隻點燃的夾在奧米尼斯的手指上，自己又點燃了一支。

奧米尼斯倒是很熟練的和他一起抽了起來，這不是他第一次吸煙。

“需要我幫你戒煙嗎？像我幫他一樣。”

“不要，我不想你搞亂我的大腦。”塞巴斯蒂安很清楚奧米尼斯對萊恩做的事情，他不想被影響，他可沒有萊恩那強悍的神經。

“你還是對我的能力有偏見。”奧米尼斯有些失落。

“不是有偏見，我的精神本來就不穩定，你進入隻會更亂。”塞巴斯蒂安對自己的情況有很清楚的認知。

兩個人吸完煙後，塞巴斯蒂安突然說道：“我想學着去愛人，去愛他。”

“你就直說你想正常的和他，而不是用強，對吧？”奧米尼斯一隻手摸着貓，一隻手捂着又開始隐隐作痛的傷口。

“你能不能别這麼粗俗，我說的隻是傳統意義上的愛，精神上的。”塞巴斯蒂安覺得臉熱起來了。

“你連身體上的都不會，還談精神……”奧米尼斯嘲笑他，“我記得你能進入他的夢境吧，帶我進去，我教你。”

塞巴斯蒂安沒想到奧米尼斯這麼輕易就同意了。兩個人一起躺在床上，進入了夢境。

***

萊恩已經睡着了，他現在住在一個簡陋的小旅館裡，他的鄰居們還很精神的進行各種運動，各種放浪之聲并沒有影響他的熟睡，那隻嗅嗅窩在他身邊，床頭還是挂着那個捕夢網。

糟了，塞巴斯蒂安知道自己進不去了。“奧米尼斯，他用了捕夢網，怎麼辦？”

奧米尼斯沒理會他，塞巴斯蒂安轉頭就看到奧米尼斯正在用眼睛新奇的看着周邊的一切，原來在夢境裡，他可以共享視力給奧米尼斯。

“你平時就這麼直接用現實背景進入？”奧米尼斯啧啧咋了兩下舌頭，“太不懂情趣了。”

說着他就去掉了現實，随着他的手指，夢境裡的一切被改變，一張舒适的大床和帶着陽光寬敞房間取代了廉價旅店的環境，那隻嗅嗅也被丢去了一邊。

奧米尼斯看不見，但他很注重感覺。

塞巴斯蒂安指着透明牆說：“别管什麼環境了，我們都進不去，看你留下的捕夢網！”

奧米尼斯走到了透明牆前，伸手去摸，居然沒摸到。他欣喜若狂，原來在他心裡，他不是噩夢！

他大步走了進去了，留下塞巴斯蒂安被困在牆外，暴躁地打轉。

奧米尼斯轉頭，拉住塞巴斯蒂安，變出了一個面具給他帶上，“一會兒你不要說話發出聲音，按我指示行事。”

他拉着塞巴斯蒂安小心的穿過捕夢網建造的牆，這一次塞巴斯蒂安居然也過來了。

兩個人摸到了萊恩身邊，奧米尼斯貪婪地看着睡夢中的愛人，他和自己腦海裡的形象一樣，隻是現在更具體，更富有色彩。

之後用一塊布蒙住了萊恩的眼睛，然後去親吻他，用吻來吻醒自己沉睡的愛人。

“奧米尼斯？”他醒了。

“是我。”

“你怎麼會在我的夢裡？”萊恩頭還有些迷糊。

“因為是夢裡，我才在。”

塞巴斯蒂安忍住想吐槽的心，奧米尼斯的情話每次都能酸的他磨後槽牙。

萊恩想去摘蒙在眼睛上的東西，但是奧米尼斯沒給他機會，拉住他的手，繼續吻他，用吻來迷惑他，然後指示塞巴斯蒂安也上床，動作要輕，不要被對方察覺。

塞巴斯蒂安悄悄上來了，在奧米尼斯的引導下去擁抱萊恩。

萊恩發現有第三個人出現了，想制止奧米尼斯，但奧米尼斯說：“隻有我而已，這隻是夢，你怕什麼？”

“可是——”萊恩還沒來得及表示對第三個人出現的驚訝，就又被奧米尼斯吻迷糊了。

塞巴斯蒂安看着前面激吻的兩個人，直冒酸氣。

奧米尼斯沒忘了塞巴斯蒂安，再不舍，他也在氣氛正濃時停下。塞巴斯蒂安在奧米尼斯的示意下取代了奧米尼斯的位置，他笨手笨腳不知所措，奧米尼斯制止他粗暴地手段，讓他去體會萊恩的需求。

塞巴斯蒂安笨到隻會抱着懷裡的人，連嘴唇都不敢去觸碰，但萊恩卻無比渴望奧米尼斯，不斷地索吻，塞巴斯蒂安為了不被發現面具，躲着萊恩。他的弱勢讓萊恩的擁抱越來越緊，反客為主，把握了主動。

見二人逐漸情濃，奧米尼斯覺得自己該離開了。

在他起身後，就聽到萊恩哀求地說道：“奧米尼斯，你身上有yp味道，我知道你受傷了，但是絕對不要再碰那樣的東西，好嗎？”

奧米尼斯看着懷裡的人，就算是夢裡，他還是那麼關心自己，他把塞巴斯蒂安的手放到了萊恩的發頂，讓塞巴斯蒂安替他撫摸萊恩。

“梅林在上，我保證，我不會再碰的。”這世界裡，能讓我上瘾的，隻有你。

奧米尼斯沒有說完後半句，他把他這份真心放在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