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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岡特老宅的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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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級結束後,他終于在五年後首次回到了岡特家,那個他曾經立誓要擺脫的家。

岡特的主宅位于英格蘭小漢格頓村,是當地相當氣派的一座莊園,但是仔細看就能發現花園缺乏修剪,主宅外層的漆開始脫落,屋頂也因為年久失修瓦片掉落,一切都在證明這個曾經不可一世的家族正在走向滅亡。

奧米尼斯看不到這些殘敗,不等于他感受不到家裡的變化。

他離開的這五年,岡特家族的殘敗加速了,他的兩個哥哥死了,為了争風吃醋死在了愚蠢的決鬥裡,姐姐嫁人後死在了産床,她的孩子也沒留下,五年讓他從幼子變成了獨子。他能聞到空氣裡的死亡氣息越來越濃重以及聽到發自宅子深處即将崩壞的聲音。

沒有什麼可以逆轉這個家族的命運了,他深信這一點。

不意外的,他并沒有因此對不可知的未來産生恐懼,反而為此興奮。

如果不是他還需要岡特家的家勢來維持自己在學校的地位和校長的關系,他真的很想慶祝一番。

他恨這個家。

但就這樣,在他回家後母親喜極而泣的擁抱還是讓他産生了一絲異樣的心理。

這個家族裡,除了死在藏經閣前的姑姑諾可妥外,他以為沒有人再在乎他了,但是緊緊抱住他的女人,讓他重新燃起了一絲對親情的渴望。

在逼他用鑽心咒那一次,全家都在他身上使用了鑽心咒,每個人給予的痛苦不同,母親是最輕的,也是唯一對他忏悔的人。

也許,他和岡特家除了互相利用外,也能有些正常家庭的感情吧。

但是很快他的幻想就被打破了,母親拉他去見了馬爾福家的女兒,那個女孩今年才六歲,但是他們的母親已經決定給他們定親了。

他們在客廳大聲談着嫁妝以及婚禮,奧米尼斯則和那個小女孩坐在地闆上玩着過家家,他扮演客人,她演女主人,一位刻薄的女主人,和她的母親一樣。

隻有六歲的她,聲音尖銳的像女妖刮着黑闆發出的聲音,刺耳,讓人不快。她的年幼讓她不像她母親一樣懂得僞裝,她霸道,缺乏同情心,她可以毫不客氣的處罰了伴随他多年的家養小精靈梅,隻是因為梅上茶時少帶了一種甜品。

和這個小女孩相處的每一分鐘都讓奧米尼斯對未來深感絕望。

奧米尼斯真希望自己沒有回來過,他懷念在費德羅特住過的每一年暑假。

就算塞巴斯蒂安那張小床再也裝不下兩個正在成長的少年,他還是懷念那些無憂無慮的日子。

他可以坐在費德羅特外的斷崖,享受着海風帶來的清涼,聽着薩魯兄妹在旁邊對一本書不同見解的争論,他不需要考慮将來,隻需要享受夏日的暖溫和好友的陪伴。

但是五年級這一年徹底改變了,在塞巴斯蒂安不可挽回的殺死他們的監護人所羅門後,安離開了費德羅特,偶爾會給他寫一封信告知她的安好,但是她不會告訴自己在哪裡,或者将去哪裡,她将絕罰做的很徹底,不給塞巴斯蒂安任何找到她的機會。

他從不知道安這個鬼精靈的小姑娘會有那麼決絕的意志。

塞巴斯蒂安自那之後沉寂了一段時間,除了躲着萊恩外,他對自己依舊是老樣子,隻是多了些刻意的讨好。他知道塞巴斯蒂安在失去親人後,不願意再失去他這個好友,可是維持這種感情讓奧米尼斯更累,他懷念那個可以互相打罵調笑的好友。

但,至少塞巴斯蒂安還在自己身邊,奧米尼斯隻能這麼安慰自己。

可到了學院杯之後塞巴斯蒂安也人間蒸發了,費德羅特的薩魯家空蕩,隻有花園裡,圍繞着所羅門墓盛開的鮮花帶來些生機。

不僅僅薩魯兄妹失去了自己的家,奧米尼斯也失去了自己的栖身之所。

那一年的暑假,在岡特大宅的每一天,奧米尼斯籠罩在陰影之中,唯一的小歡樂是回憶地穴裡的那一夜,他抱着萊恩,感受着來自宇宙的溫暖。

他愛上了柑橘的甜味,他讓梅将這種味道噴灑在自己的房間裡,他思念着他,但是又不敢給他寫信。

他知道家裡對這個有着麻瓜的血統,作為啞炮的後代,卻霸占了純血巫師家産的人是什麼态度。

就和其他純血家族一樣,厭惡和恨不得殺之而後快。

尤其是知道他在霍格沃茨出盡風頭後,這種仇恨又上升了一層。

奧米尼斯不是沒想過去他家住,去見見他的七個弟弟和那個被他取名的麻瓜女孩。但是他不敢,他不想再考驗自己的家的底線。

他恨自己的無力,現在他無比理解了塞巴斯蒂安握着舊遺物時的心情。

如果可以,他也想體驗無所不能一次。

也是這個時候,他發現了自己的特殊能力,他可以控制人的精神,給予他人暗示,進入他人的思想。

他是個天生的取念者,不,更好,舒緩他人的情緒,對他人進行催眠。

這讓他感覺他就是奪魂咒的具象化。

這一次,他不像是一年級被分入斯萊特林時的抗拒,也不是阻止塞巴斯蒂安時的抵觸,他很坦然的接受了自己的天賦,并拿自己那愚蠢的堂弟馬沃羅加以練習,在回霍格沃茲之前,他已經成功的操控自己的母親推掉了那門荒唐的婚事,為自己脫離家庭踏出了第一步。

他開始感受對自己生活産生掌控的實感,并為之欣喜。

***

六年級開學,塞巴斯蒂安徹底變了,他開始和那些以前他看不上的人混在一起,那幾個純血壞種。他還在努力維持和奧米尼斯的友誼,可奧米尼斯能感覺到他的心不在焉。

他幾次詢問,卻被塞巴斯蒂安搪塞了過去,他想過用自己的能力去看看塞巴斯蒂安的内心,但是他還是不敢,就和當年拒絕對安使用奪魂咒一樣,他不願意去違背自己好友的意志,去剝奪他們的選擇。

多年後,他會後悔為什麼不多關注下塞巴斯蒂安,和他多聊聊,甚至真的去窺視他的内心。可當年的他,甯可維持這如履薄冰的友誼,也不願意越界一步,他害怕失去自己手上為數不多的感情聯系。

與之相反的是,他對萊恩的占有欲是與日俱增。他厭惡他的煙味,于是用自己的能力給他戒煙,他會更頻繁的用奪魂咒讓他和自己在地穴度過夜晚,他就想抱着他,感受着他的溫暖。

他會對萊恩對帕比的追求吃醋,他試過用能力去調整他的感情,讓他更關注自己一些,但是萊恩對帕比的執念讓他從沒成功過。

六年級就在初嘗戀愛的酸澀,對友誼的擔憂與繁忙的學業中匆匆度過。

可能這一年裡,讓他唯一順心的是他終于不用上魔藥課以及聽夏普教授對他制作出的一坨魔藥的牢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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