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阿卡莎?”瑪克利姆試探性地說出了那個名字,她的臉頰因為興奮變得通紅。
阿卡莎從回憶中抽身,“她已經死去了,我很抱歉。”她淡淡地說道。
“你可以把信仰寄托在一座墳墓上,但永遠别想着複活她。”阿卡莎将那三枚金币從地上撿起,放回了瑪克利姆手心。
“姐,姐姐,神使大人去哪裡了?”莉卡蘭特輕輕地晃了晃梅絲洛的手,朝那扇緊閉的大門望去。
氣氛驟然間陷入了沉寂,說是工會,實際上隻有不到十人而已。他們開始面面相觑,互相交換着眼神沒有說話。似乎在等待阿卡莎的解釋,畢竟當時他們不清楚裡面發生了什麼。
阿卡莎的腳步停住了,“他死了。”
身後的人群終于變得躁動起來,隐隐哭泣的聲音一點點傳來。“姐姐,大人真的死了嗎?可是,可是,我們的女巫呢…..”莉卡蘭特忍不住喊道。
“是不是那女人做了什麼,不能就這麼讓她走了。”有人說道。
瑪克利姆攔住了憤怒不安的人群,她看着那個背影走入森林,像一棵孤寂的樹般,越來越遠。
“它們看起來就是普通的金币。”瑪克利姆一臉鄙夷地挑起眉毛。
“不,公平,真誠,自由,或許都在這裡。”
阿卡莎向前走去,直到腳下傳來細細密密的刺痛感,才發覺鞋子不知何時消失不見,泥濘早已布滿了皮膚。她愣愣地低下頭,站了好久好久。
今夜注定不是平靜的夜晚,北地風雪大作,樹林發出沙沙的狂響。此刻,他的頭骨,髒腑,後頸,骨骼,都成了無用之物,他伸出手來,覆上那扇血色之門。
冰冷的洞穴内,一輪接着一輪的噩夢正侵襲着她。也是此刻,有人舉着火把在黑暗中穿行,有人正撫慰着被黑暗折磨的愛人,有人在遺忘中老去,有人在幾千年的塵土中沉睡着……試着将眼淚向内流去的人們啊,終将化成孤獨的海洋,忍受着風暴和失控的波浪。
阿卡莎終于從夢中驚醒,她察覺到,厄瑞波斯之門即将再次打開。
是的,加爾沙正站在那道門前。人們并不會對此産生懷疑的,為了關上那道門,精靈的生命之力快速逝去,黑色的長發與瞳孔一夜之間不複存在,快速褪去的一切似乎示意着精靈為人們做出的犧牲。他的記憶退化,被困于聖殿之上徘徊。
“加爾沙,你要幹什麼?”阿爾曼德的身影出現在門邊,靠近這片黑暗廢墟讓他的軀體開始一點點破碎。
那隻手頓住了片刻,加爾沙緩緩地轉身,眼神呆滞且空洞。
禁忌魔咒的過度使用讓他的意識渙散破碎,他已經完全成為了執念的奴隸。動作被人打斷,他的臉上再度浮現出茫然的神情,他有些不懂,自己正身在何處?而為什麼眼前的人正落下眼淚。
那雙手伸向了阿爾曼德的臉龐,觸到冰冷的液體時,又好奇地愣住。
阿爾曼德将加爾沙從那個漩渦似的黑洞旁拽回,他們一齊跌倒,落在雪地上。
意識到懷中空無一人的時候,阿爾曼德曾以為自己擁有一百次拯救他的機會,可惜,他失敗了一百次。
大陸上最後一隻約夏爾族精靈,北地的最後一場夢。他看着不遠處閃動的紅色窄門,似乎隐隐下定了什麼決心。
風雲滾動,紅紫色的閃電劃破天空。隐隐有六芒星形狀的法陣在某處閃動,人們再次想起了女巫處刑的那一天。
“嘿,你以為除了你,沒人動的了那扇門了嗎?”阿卡莎說着。揪住即将朝門邊沖去的阿爾曼德,朝着臉來了兩巴掌,“冷靜點,還想他活着的話,趕緊去叫人。”
随後,她轉身朝着黑洞裡走去。這裡的人越站越多,阿卡莎感受到有人拉住她的手,“别走,阿卡莎,就一次,别離開我好不好。”厄塞瑟斯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她深深地歎了口氣,握住那隻手,最後又顫抖着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