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亞當用自己的肋骨創造了第二個人類,并稱她為eva。由于受到引誘,食下禁果,從而被逐出伊甸園,痛失樂園。
隻不過在這個故事裡,‘阿卡莎·莫溫’早在誕生之初,便失去了擁有意志的權利。因此‘父親’無法理解,她們居然能走向了完全脫軌的人生,有的放棄了魔法天賦,成為擠牛奶的農婦;有的性情叛逆,帶頭參加反教組織的遊行......總之她們變得不再溫順聽話,成了徹頭徹尾的失敗品。
于是他不得不将自己的肋骨取出,試圖創造出最接近神的另一半。‘eva’是被人造的怪物,她身上寫滿了一切需要遵守的東西。
“你是最特别的。”女孩說。她的雙眼緊閉,隻有額上那第三隻眼睜着,那裡有一條流動的河流,上面漂浮着無數亡靈。
“不久後,你會見到父親,而門會再次打開。”說完她的眉頭卻忽地皺起,雙眼睜開,鮮血從口中溢出。“這是全部,剩下的,我看不清。”
阿卡莎将她的上半身扶起,用手小心翼翼地擦去女孩唇邊流淌的血液。
“我要走到盡頭了,阿卡莎。”她的眼神溫柔得像羽毛,“給‘我們’的故事一個結局吧,然後去過自己的人生。”
“什麼特别?”阿卡莎的聲音很平靜,“按照意願過自己的生活,這是創造的基本,不應該被人質疑。”
她俯下身,朝女孩靠近。“别對我抱有什麼期待,什麼結局,人生的,你自己來。”
尖牙刺破了女孩細嫩的側頸,鮮血順着相接之處流下。“有些痛,忍一忍。”
阿爾曼德冷眼看着阿卡莎的動作,下一秒看清了她到底在做什麼後,已經來不及了。血契的作用瞬間讓他感受到對方強烈的初擁欲望。
初擁儀式是吸血鬼一族中很親密的行為,畢竟每隻吸血鬼一生中也隻有一次。而身上互有血契的吸血鬼,倘若伴侶對他人進行初擁,會直接影響到另一方,不是,這紅魔是故意的嗎?他用指節地抵着太陽穴,壓抑着喉嚨裡泛起的渴意,最後瞥了眼外面,還是忍不住轉過身去。他讨厭這些沒有邊界感的人。
伴随着耳邊傳來的吞咽聲,女孩全身的血液正在快速流去。她的皮膚變得更加蒼白且透明,石膏般泛着死意。原本揪住阿卡莎領口衣角的手,最後無力地垂下。阿卡莎也在此刻擡起頭來,尖齒從皮肉中拔出,留下兩個的細洞,流淌至下巴的血液接觸到空氣後快速地凝固發黑。此刻紅色已經蔓延了整片瞳孔,初擁的印記開始閃爍。她抽出腰間的銀刀,快速地劃破掌心,銀器造成的傷口對吸血鬼來說,短時間難以愈合。
輕柔地抓住女孩的下颚,她将自己的手遞到女孩的唇邊,看着液體沿着唇瓣一點點流入口中。直到女孩冰冷的身體開始有了吞咽的迹象,她再次睜開的眼睛裡緩緩漫上淡紅色的海洋,甚至她逐漸感知到了自己的雙腿。
阿卡莎一直堅持到眼前開始模糊才收回手,熟練地扯下布條将手纏緊。
“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你又一次救了我。”女孩坐起身,她看着自己的雙手,似乎有些迷茫。
“你不用說什麼,你還活着,一切就這樣簡單。”阿卡莎拍拍她的肩膀,站起身來。“逃出伊甸園吧,eva。”
“至于‘父親’,如果他再次打開門,我會殺了他。”阿卡莎抽出根煙,叼在嘴裡,“還有‘父親’隻是個代詞的話,為什麼不叫他‘母親’,明明生育的事都是女人在做,難道是因為‘父親’當起來比較輕松嗎?”煙草被擦亮的火柴點燃。“如果真有造物主這種東西的話,應該全都改叫‘母親’。”
女孩被逗笑,一邊眼角也滲出些淚來,奇怪,明明身體失去了溫度,淚居然是熱的。
阿卡莎的注意力轉向了外面,她向外走去,“他們人呢?”
女孩站在阿卡莎身旁,她小心翼翼地探出腦袋,朝外面看去。除去滿地的殘肢和粘膩液體,科利切和赫爾早已不見蹤影。光微弱地閃動着,那裡一地狼藉。
光輕柔地纏在發絲上,火苗由于接近熄滅,呈現出淡淡的青藍色。實際上赫爾并沒有精神錯亂,當初他們在暗室看到的那個影子,不是她的。
她沒有影子,什麼時候的事呢?阿卡莎不自覺地發問。如果照喀斯瑪洛人的說法,影子是靈魂的鏡子,那麼,鏡子也不該是空的。她的重生驗證了,靈魂可以是殘缺的,破碎的,它可以被分裂。
此刻的阿卡莎是部分靈魂碎片組合下的産物,她有着和先前不一樣的記憶,甚至是性格,或許也截然不同。
女孩念着咒語,溫和的火系魔法萦繞在身側。火焰如水流般流淌着,爬上牆壁,一時間整個醫院亮如白晝。
“嘿,想好要叫什麼名字嗎?”阿卡莎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