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敏慧卻嗤道:“怎麼,這會兒你也小秦附身,吃上小玉的醋了?你自個兒這一兩不到的小肉纏起來舒服,人家小玉那可得有五兩,哪個摸了能忘?”
這話聽起來是誇小玉,可Judy知道,徐敏慧的個性十分别扭,她無論什麼話都要嗆上兩句,再用盡手段把對方貶一貶。
在小玉面前,她就故意跟小秦說更年輕,男人都喜歡年輕的。
在小秦面前,她又老是說小玉長得好,小秦光會嫉妒,沒有主見,老被徐敏慧撺掇着得罪人。
想來想去,徐敏慧都覺得不對。
她按下那種奇怪的直覺,對Judy說:“小玉自以為聰明,繞開吳老闆私下跟人交易,不用抽提成,膽子忒肥了,有了金主還作怪,怪不得失蹤這麼久了都找不到。她也不想想,那麼多人在吳老闆蔣老闆手下幹,交的錢是什麼錢?不就是保護費!我看呐,這下她怕是跟小秦一樣,沒有好下場!”
Judy順着她說:“還是徐姐看得透,也不知道吳老闆怎麼想的,小玉私下接活,他也不趕她走。”
“呵呵,小玉打的不就是清純的旗号,她那長相太有欺騙性了,看着多可人呢,私下玩得比誰都髒!吳老闆也是男人,棍子控制大腦,不然你以為小玉那點伎倆真有多高明?我就等着她玩脫,看她怎麼死。”
Judy又打了個冷戰:“小秦她——”
“她就是個警告!”徐敏慧用酒櫃的反光檢查妝容,滿意地看到自己紅唇豔麗,眉間風情萬種,于是挺了挺胸。
“警告什麼?”
“警告我們這些孤苦伶仃的女人,永遠都逃不出程老闆的手掌心!”
高懷禮這天什麼線索也沒拿到,連小秦的聯系方式Judy也沒給,他隻能回到小出租屋。
第二天,他打算去“方舟”碰碰運氣,剛一出門,就在樓梯上看到一群人扭打成一團。
他想起了大運會接力賽前夜被人打悶棍,心中暗罵這兒治安太差了,就想避開他們。
可沒成想被打的人是樓下眼鏡宅男,還有一個老頭,打人的則是一個麻子臉竹竿男人跟一個矮胖婦女。
“真不是我偷的!不是我!我偷你的内衣幹嘛!我是回民啊!”
矮胖婦女一下子就聽懂了,抓住宅男的後腦勺要把手指往他鼻孔裡怼,惡狠狠回敬道:“你是回民,我還是你奶奶的法西斯呢!死細卵!走,跟我找阿sir!”
麻子臉趁機踹了宅男一腳。
“死媽賤仔你再嘴裡放狗屁試試看呢!”
房東老頭舉着拐杖混在其中,嗷嗷叫喚,松垮的老頭衫咯吱窩裡有個洞,都快被扯成露背裝了。
“什麼阿sir呀,槐花你冷靜點哪,哎喲喂!”
他的拐杖被麻子臉抽走,哐啷哐啷從樓梯掉了下去。
高懷禮很不想被他們看見,可偏偏宅男在掙紮中望了他一眼,頓時如看見救星:“帥哥!帥哥救我啊!我沒偷東西啊,我要被打死啦!哇哇哇我不是本地人啊他們欺負外地仔啊,你救救我啊。”
房東跟槐花姐弟倆都朝高懷禮看過來,一個眼神渾濁中有絲狡詐,一個氣勢洶洶濃眉倒豎、挽着袖子手臂粗肥,一個則猥瑣地打量了高懷禮,又意味不明瞟向他出來的房間。
“哼。”麻子拱槐花的胳膊,“喏,就是他。”
槐花立刻心領神會,抓着宅男頭發往下一按,向高懷禮吐唾沫。
“呸!安黃老爹,你看看你這兒住的都是什麼人!一個小偷!一個妓女!還有一個嫖公!都跟你一樣賤!”
房東嚷嚷道:“槐花,你哪能這麼說我!我接手房子的時候你媽還問我家裡缺不缺燒飯的呢!”
槐花一臉橫肉猙獰:“你再說一遍!死老頭!老不死的!妓女還不夠你饞,你還饞老子的娘?!你給我死一邊兒去!”
宅男恨不得痛哭流涕:“我真沒偷東西啊,我被冤枉啦,那個,那個嫖,那個帥哥,我告訴你小玉怎麼了,我告訴你!你把這頭……這個惡婆娘弄開!”
高懷禮走向幾人,槐花倒還瞪着眼睛跟他犟,那麻子卻躲到了姐姐身後。
“幹什麼!抓小偷!少管閑事!”
高懷禮冷冷道:“放開他。”
“憑什麼放?你是誰啊?一個臭嫖.娼的……”麻子還沒說完,高懷禮就掐住了他肩膀關節的空隙位置。
那兒下邊就是肉連着筋,痛起來腦子都不轉了,麻子的臉菊花一樣揪起來。
“我不管他有沒有偷你們的東西,給我放開他,滾下去,不然我也可以把你們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