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懷禮道:“你們酒吧的老闆今天在嗎?”
保衛道:“您是說吳老闆麼?”
吳興這名字小玉提過,高懷禮有印象,便點頭道:“沒錯,我找吳興。”
保衛:“那您來的不巧了,吳老闆今兒個忙,不在,要不您給他打個電話?”
高懷禮:“不在那我就随便玩玩吧。”
他本想再問小玉,但又不知道這些人的底細,萬一小玉失聯跟程邦泰有關,那他就打草驚蛇了。
剛入夜,他來得不是時候,不光卡座裡沒人,吧台邊都隻有兩位調酒師。
高懷禮一眼沒看到小玉,更沒看到其他舞女,隻能找了個卡座慢慢等。
有男服務生上來給他送酒水,恭敬介紹:“先生,這是本店鉑金級消費權益贈送的酒水,15年的軒尼詩X.O特調。”
過了一個小時,徹底進入不夜城的狂歡時間,卻還是不見有多少人進來。
高懷禮招來服務生問道:“你們今晚沒有表演了嗎?”
“先生,您是說DJ樂隊表演還是舞蹈表演?”
“舞蹈。”
“舞蹈表演每周隻表演三次。”
“預約票時并沒有寫。”
“噢,預約上隻是一種宣傳,畢竟,咱們這兒看舞蹈是不需要單獨付費的。”
高懷禮看向空蕩蕩的舞台,那兒現在隻打着紅綠兩色的鐳射燈。
“今天人為什麼這麼少,發生什麼事了。”他示意服務生附耳過來,低聲道,“是不是在嚴打?”
服務生卻訓練有素地微笑道:“先生,嚴打也達不到咱們這兒啊,咱們隻是酒吧。”
高懷禮皺眉,便讓他離開了。
明面上越輝街區的夜場都隻提供酒水服務,舞蹈、樂隊等等都不收費,進來就能看。
可來這兒買醉的男人,又有幾個是奔着喝酒聽歌來的?
高懷禮知道再坐下去也沒用,便到吧台邊找調酒師。
調酒師頭上抹了得有一斤發膠,塌鼻厚唇,眼神閃爍不定,見到高懷禮,笑嘻嘻地邊擦杯子邊擠掉另一個調酒師,手撐着吧台等待。
“籲~”調酒師Judy吹了聲調戲的口哨,“帥哥,又來了啊?”
一張口,高懷禮才知道非“他”而是“她”。
怪不得此人骨架不是很大,肩膀卻很寬,仔細看就能發現是馬甲襯衫下邊墊肩了。
高懷禮不怎麼喝酒,要了杯冰水。
Judy努嘴道:“那邊給你上了軒尼詩,你沒怎麼喝嘛,不會喝酒?”
“沒有下酒菜,喝酒有什麼意思?”高懷禮從善如流地回答。
Judy是個鐵T,見到帥哥就不由自主“雄競”,高腳杯杯緣沾一圈鹽,再插一片檸檬,推過來。
“玻璃杯裝冰水有失逼格,來,這杯算我請你的。”Judy說。
高懷禮捏着高腳杯搖晃:“來了幾次,就看過一次表演,算不算我跟美女們沒緣分。”
Judy說:“隻要你有錢,什麼樣的緣分沒有,帥哥,來快活就不要垂頭喪氣啦。”
“垂頭喪氣……”高懷禮重複了一遍,搖頭笑。
他端着冰水惆怅買醉的模樣很是讓Judy爽到了,她借着旁邊沖洗的水聲,湊近說:“我知道,你還是來找小玉的吧?”
高懷禮很無所謂地彈了彈酒杯:“小玉?找她也可以,沒有她,别人也行。”
Judy“咚”地把調酒杯往吧台上一坐。
“這才對嘛,當癡情種有咩意思,你不能把女人太當回事了,她們都作得很,偶爾換個口味,她們才知道不能把價标得太虛,實惠才能長久,你說是不是。”
Judy笑得肩膀都在抖,就跟看到樂子在面前上演似的。
高懷禮不動聲色地笑容收斂,說:“你有别的口味給我介紹?我怎麼現場一個都沒見。”
“你喜歡什麼樣的?”
“有一次也是在這兒,跟一個戴菱形耳環的女孩搭過讪。”高懷禮按着額頭,慵懶地說,“她……也還可以。”
Judy搖晃酒杯的動作停住了。
“……你?她?”
“嗯,叫什麼名字你知道嗎,我喜歡嫩點的。”
“她啊,她——”
高懷禮發現她的肩又抖了下,可這次是打寒戰發抖,而不是高興地抖。
“小居呀!跟誰聊天聊這麼熱絡呢~”
兩人均側頭望去。
徐敏慧拎着包就過來了,身穿一條黑色長裙,胸前镂空,扣着枚珍珠,配她腦後盤着的發髻相得益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