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沒把王兵踹離。
王兵吃痛,身子偏了些,别扭地往上揮刀就砍,同時絞小玉衣服絞得更加緊,勒得她快窒息了。
小玉趁着這功夫,一不做二不休,幹脆把衣服全部扯破,用盡雙腿最後地力氣倒挂在窗戶上,簡直就像在表演雜技。
如此一來,王兵就抓了個空,人往下栽倒,掉下去的時候仍不死心,要拉小玉一起死。
千鈞一發之際,空中飛人不顧生命危險蹲在窗沿,一隻手配合右腿硬生生抓力,穩住身體後,海底撈月般強行将小玉撈回屋内。
小玉的感到腰上有隻溫暖的大掌,像救生圈那麼可靠,身子一放松,渾身癱軟。
她的衣服已經完全碎了,隻着内衣,跟在酒吧跳脫衣舞差不多的裝束。
救她的人沉默把她圈進懷裡,保護她的臀部和胸,抱嬰兒一樣斜抱了起來,打開門往下走。
小玉蜷縮着身體,兩隻腳隻剩下一隻鞋子,她把頭埋進這人的懷中,額頭碰到他濕漉漉的脖子,知道他一定在樓頂守了很久,才找到機會救下她。
這個人的胸膛很暖,小玉忍不住張開雙臂,勾住他的脖子,天藍色的内衣就這麼蹭到他的鎖骨。
僵直,絆了一下,才若無其事繼續走。
溫軟的肉跟他毫無距離,緊緊貼合,随着他下樓輕輕搖擺。
胸衣本來大小剛合适,但小玉經曆了生死劫,薄布被扯移位兜不住,呼之欲出,此時也沒心思去整理。
軟肉貼在他胸膛上的時候混若兩團沸水,又有圓潤的形狀,流淌着濕黏柔軟,還發出隻有兩個人能聽見的皮膚緊貼又分開的“bia”的一聲。
“謝謝,太謝謝你了,恩公。”小玉感激地說。
外面蔣寶年怎麼亂叫,其他人怎麼蜂擁而上去處理王兵的屍體,小玉已經不不在乎了。
她活了下來,王兵死了,應該是死了吧。
天知道她以為死的會是她自己。
上頭傳來很穩重冷靜的回應:“不用謝,你沒受傷吧。”
“沒有,就是胳膊上有點抓傷,沒事。”小玉一時不知該怎麼表達感激之情,嘴唇胡亂地在救命恩人脖子上蹭。
灼熱地好像能燙傷皮膚。
由于沒報警,蔣寶年帶的人又根本不關心小玉,所以導緻他們一直走到了一樓,都沒人說一句要把小玉送去醫院驗傷。
四海酒樓的大門關閉了,小玉沒穿衣服,實在難以見人,便像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賴在溫暖的懷抱裡不下來。
“你叫什麼名字。”小玉抱住他堅實的脖子往唇邊湊,怕環境嘈雜他聽不清,想要問得再清楚一點。
可惜這個人力氣很大,她掰不動。
“我姓高。”他說。
找到一個大圓桌,把小玉放在桌上,用身體擋住,然後掀翻玻璃轉盤,把桌布卷下來披在小玉身上。
這時候,小玉終于看清楚救命恩公長什麼樣了。
半長的黑發濕透,搭在眉梢,兩條眉毛很濃,很精神,目光直率且穩重。
再往下是鼻梁,小玉見過很多沿海的塌鼻梁蒜鼻頭,乍一近距離見到如此挺拔的鼻梁,忍不住伸手揪了一下。
高懷禮目光複雜地抿了下嘴唇,是笑,又帶着點說不出的深意,唇紅齒白,輪廓分明,年輕俊朗。
他緊盯着她的眉眼看,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小痣、眉毛顔色、眼睛笑的弧度,還有說話的語調,跟人面對面相處不自覺的小習慣。
不是,她不是沈翎。
這麼像的兩個人卻很好區分開來,隻因為沈翎對他來說太熟悉了。
她的眉眼清冷瞥向高懷禮時,高懷禮的心會發顫,熱流忍不住往下身湧,跟沈翎手裡捏着開關一樣,一打開,轟,他就變成一隻被操縱的無腦獸類。
眼前女人衣衫不整地、帶點天然媚意地望他,他就沒有這種感覺。
甚至有點惡心。
不是對女人的惡心,而是想到她如此濫用沈翎那高貴的臉,就覺得是一種玷污。
“我叫小玉。”小玉赧然裹緊桌布,兩隻腳勾在一起,再次感激地說,“你救了我,你是警察嗎?”
高懷禮搖頭道:“我是路人,外地的,路過這兒,沒想到會碰見有人綁架勒索。”
小玉噎住了,半晌說道:“也……不是綁架勒索。”
“我聽到他說什麼殺人償命,喊一個姓程的,是要報仇吧?為什麼會牽扯到你?”
小玉便把在展廳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說了。
王兵說的那些線索,她前後一串,就差不多弄明白了,隻不過關于他控訴的程邦泰的惡行,有所保留沒說。
高懷禮明白了:“所以你算是程邦泰的救命恩人。”
他直起身子環視,看到有一對人馬走朝他們趕來,領頭的年紀不小了,頭發全白但精神瞿爍,兩隻手負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