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邦泰吐出煙圈,對蔣寶年笑道:“好久沒來越輝巡店,小吳倒是用心找來了些好貨色嘛。”
蔣寶年轉了轉肥大手指上的金戒指,很是得意。
“泰叔你前些日子愛清淨,我們也不敢叨擾,這不,你一說有空,我就帶你來看咱們最叫座的表演,是不是值得這個?”
他豎起大拇指,金牙也露出來了,看得程邦泰開懷大笑。
小玉抓着綢帶在空中遊走旋轉,兩條長腿如魚兒遊水,一點也沒有顫抖。
她的腳背繃直,膝蓋每次彎折都呈現完美的45度,一圈一圈,跟着音樂做出手臂動作。
轉到正前方,她柔若無骨的右臂伸張出去,食指輕輕一點。
蔣寶年近來和潔兒打得火熱,目光本來都在身着火辣比基尼的小情人身上。
可小玉這一點,遙遙看去,總感覺是在萬草叢中點到了他。
那嬌媚的青蔥玉指,那随波蕩漾的椒乳……不止蔣寶年,所有客人都産生了“她在看我,她一定在看我”的錯覺。
夜店老闆吳興帶着幾個女人過來,叫她們挨着各老闆身邊坐。
程邦泰沒看女人,往沙發靠去,說:“坐,小吳。”
吳興趕忙在他身邊坐下了。
程邦泰問道:“前幾天,聽說警察來抓了一波人,是怎麼回事?”
“哦,瞧我這記性,沒多大事,忘了跟您彙報了。”吳興輕拍自己臉,“不是警察抓人,是有幾個年輕的外地客人不懂事,跟咱們的常客打起來了,後來那常客的女朋友也來了,一言不合就報警……警察把他們幾個帶走,咱營業沒有受到影響。”
“那我怎麼聽說,是劉振強的手下專門來鬧,還要強迫你菜單上沒有的姑娘出台?”
舞女接客雖憑自己意願,但也是受夜店保護的。
菜單就是所謂的白名單,隻有登記過,才能通過夜店出台,吳興每月從中抽成,同時為她們提供保護。
“嗨,誤會,全都是誤會,您看,就是那丫頭,她登記過了的,隻是來咱們這三四個月了,還沒克服那點心理,不敢挑客人。”
吳興指向舞台中央,然後朝天指。
小玉仰躺着懸停,黑綢帶已從手臂轉移到了腰。
她合攏雙臂,做出小貓慵懶舔手背的動作。
僅靠一根綢帶就能保持全身平衡,可見她的腰腹力量十分強大,并不如表面看上去那樣纖細柔弱。
“那天她被看中了,下台陪客人喝了兩杯酒,接下來的事就任她決定,隻不過那客人手上不老實,不讓她穿衣服,然後就被幾個年輕人看到了,跑來大打出手。”
“哦,那倒沒什麼。”
“是的,程爺。”
吳興和程邦泰一起欣賞小玉由慢變快地旋轉,吳興還拍手叫好。
“你辦事,我向來不用過問。”程邦泰的表情十分和藹,“在咱們這裡幹的姑娘,就一個準則,自願,咱們不強迫别人,也是對她們的父母負責,誰家都不容易。”
吳興連忙點頭:“是是是,程爺的規矩我都牢記的。”
蓦地,綢帶放長,小玉從近十米的高空滾落,引起所有人驚呼。
就在小玉即将重重撞到舞台的刹那,綢帶收緊了,吊住小玉,大家才知道這是表演的新設計。
小玉俯趴着,雙手撐地一推,整個人橫着做了幾個回轉,神乎其技。
綢帶如同一條黑色的舌頭,将她銜在舌尖,然後一點點吞沒。
小玉隻穿了三點式内衣,腰腹被綢帶一卷,慢慢地,胸部和臀部都被纏的嚴嚴實實。
她成了一隻黑白兩色的蠶繭,隻露出腿根以下和胸部以上,就好像脫光了放在盤子裡,準備端上餐桌。
五彩鐳射燈全關,舞台上17位舞女都在黑暗中退場。
一道追光獨獨照亮了小玉,她摘掉鲨魚夾,酒紅色卷發如流淌的血液,與她潔白的肩膀和雙臂摩挲。
音樂漸止,她伸手向追光的來源,好似懇求救贖。
咔,表演結束了。
後台,不斷有侍應生端酒進來,放在女孩兒們面前。
酒的級别有高有低,充當一個出價的象征,女孩兒們答應,就可以端上酒去找客人。
潔兒隻收到了一杯酒,來自蔣寶年,她松了口氣,打發侍應生道:“跟蔣爺說我休息會兒,補個妝就出去。”
一場表演下來,小玉的戲份最多,工資當然最高。
她跟領班約定過,工資隻收現金,不轉賬,因此放着面前一盤子酒不管,仍隻身穿内衣坐着,等領班發工資。
後台人越來越少,領班終于過來了,數出7張100和1張50,問小玉夠不夠用。
小玉伸手拿錢,倆眼直鈎盯着:“不管夠不夠,我該拿這些。”
領班故意不讓她搶到,笑着說:“隻要你再脫得幹淨點,能拿更多,怎麼樣?”
都隻穿比基尼了,再脫就是全.裸,小玉不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