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懷禮縱容心底的虛妄滋生,良久,呼吸一窒,繃緊下腹再次喃喃低喊“沈翎”。
一種強烈的破罐子破摔的沖動重重擊潰他的防線,他又一次說服自己,抓起睡裙兜住手掌,轉身躺在樓梯最下層。
……
不知過了多久,高懷禮被燥醒了。
南江濕熱,常年得開除濕機,可他還是被燥醒了。
大排檔主打川味燒烤火鍋,用料又鹹又辣,高懷禮喝的十幾瓶啤酒跟假酒一樣,從他身體蒸發完了,現在嘴唇都在發燒。
“嘶。”
腰背痛得快去世。
高懷禮叩着太陽穴坐起來,雙眼發懵,感覺腿上有什麼滑溜溜的東西。
借着月光,他終于努力看清躺在赤裸膝蓋處皺巴巴黏成一團的米色睡裙。
記憶回籠。
高懷禮呆了半秒,抓起睡裙對着月光展開。
髒得不能看,結塊了。
他連滾帶爬沖下樓梯,這時,下身壓着的風衣黏住他的後腰,再次提醒他荒唐的所作所為。
“我是不是瘋了。”
高懷禮像個二踢腳螺旋升天,不可置信,根本不敢承認這是他幹出來的事。
左手睡裙右手風衣,一點兒疑問都沒,他就是罪魁禍首。
他亵渎了沈翎幹洗後的衣物!
媽的現在怎麼辦!
汪川說的沒錯,他真特麼被奪舍了。
-
再次醒來已經是周日上午十點半,錯過了體能課。
高懷禮擁着毯子躺了會兒,幹脆發短信給汪川,把一整天的課都翹了。
心神不甯。
此刻他開始放假,持續一個禮拜,還不知道小玉此刻近況如何。
明天是沈翎的28歲生日,他挑周二去東明,就是為了給她過生日,雖然她極可能跟去年一樣不回家。
直覺告訴高懷禮,沈翎并不喜歡過生日。
去年她生日是一個周五,不見人影,高懷禮次日參加完同學的告白儀式,興緻缺缺回到家,才發現沈翎已經回了,沒帶回任何禮物跟花朵,家裡冷冷清清。
她在南江隻有同事,沒有朋友,生日夜都在忙碌的學術會議中度過。
真想知道她在英國是否也這樣。
昨晚的朋友是男是女?
高懷禮房間外邊能看到後院,洗衣房的單扇門開着,昨晚重新洗完衣服居然忘了關。
他赤腳走到窗邊,太陽正好蹲在别墅的屋檐頭,刺傷他的眼睛。
溫度挺高,應該晾幹了。
想到昨夜的荒唐事,高懷禮不禁怒拍自己額頭。
“蠢貨。”
這樣下去早晚會被沈翎識破他的真面目。
高懷禮并不是為了亵渎沈翎而生氣,而是惱怒自己失控。
他還在回味睡裙帶給他的快感,那是自個兒粗糙的右手比不了的。
比不了一點。
他心不在焉去洗衣房,聞聞自己胳膊,沐浴露味兒。
好在他洗完衣服還記得洗澡。
沒記錯的話紙袋子跟薄膜都還在樓梯上,他隻要重新僞裝成從未打開過就可以了。
比較難辦的是那個密封紙膠帶,得去買個一模一樣的——
等等。
高懷禮楞在洗衣房門邊。
晾衣架光秃秃,什麼都沒有,哪有什麼睡裙和風衣?!
不是小偷,因為伸縮架折疊收起來了,規矩地靠着牆,好似從未打開過。
高懷禮後腦勺發麻,趕忙跑回屋,如遭當頭棒喝。
隻見沈翎身穿睡裙,連件小外套都沒有披,正彎着腰調整家庭影院回音壁的線路。
高懷禮被沈翎形狀姣好的臀形沖擊到了,往後退了一步,嘴巴大張。
沈翎聽到腳步聲,這才回頭,也跟高懷禮一樣吃驚。
“懷禮,你沒去學校?”
她意識到着裝不妥,迅速雙手抱胸,走到沙發邊坐下。
然而天氣漸熱,高懷禮又懶得天天整理沙發,便把搭巾跟墊毯全都收起來了。
高懷禮完全忘了該怎麼開口,舌頭在嘴巴裡麻痹,純粹成了擺設。
沈翎升起電動沙發的扶手,堪堪遮住她挺翹的胸脯。
可惜沒什麼用。
睡裙領口很大,她的脖子跟鎖骨全都暴露在高懷禮目光中,更别說那引人遐想的乳.溝。
閃着饑渴貪婪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