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實聽後也是不信的，因為我覺得小姐是足夠優秀的。至少能說出來的東西，小姐都是會一些的。但是看到也是雙胎的沐秋、沐菊姐姐，居然也不見了一個。到時有些信的。可眼下......小姐怎麼也不會是二少爺呀。

後來小姐身份被人揭開了。可是常府的授勳侯爵的龜甲上有什麼免罪的話。瑞王更是說夫婦一體，若是論罪，他自是該誅。他若算滿門，那是陛下親弟，全天下都沒人可活了。這是豁出了所有一切，都護着小姐的。

後來叛亂起，我眼見着小姐待瑞王也是好的。在瑞王背後護着，能劈則劈，能砍就砍，實在無法就用身體去擋。可瑞王卻是氣的，發了好大的脾氣，氣的要打小姐。瑞王說：“我有盔甲，能擋一道，你當時沒穿盔甲，受傷了可怎麼辦？”

小姐卻是也梗着脖子回道：“誰說我沒穿，我穿了軟肋甲的。想讓我替你去死，我死了你好再娶一新房媳婦，你想的美。要想娶新娘子做夢去吧。”

其實小姐也沒穿軟肋甲，小姐受傷了。卻是不深，隻是讓我和芷蘭給打了井水上了藥。可是瑞王還是發現了，本就睡在一處怎麼可能不發現呢。瑞王冷着臉，同小姐說：“常蕪，你要是之後敢死了。我就娶一如花貌美的新媳婦。八擡大轎的入門。到時候死後三個人一同合葬。”

小姐聽了不顧傷情，撿起地上的枯樹枝就追着瑞王爺身上抽。還同王爺喊：“蕭承言你敢，你若是如此，我......我在以後，我也再嫁一門良婿，到時候也同你葬一處。怎麼着都是三人。”

瑞王卻是不顧小姐的抽打，回身狠狠的掐在小姐臉上。可是又低頭吻了下去。複又說道：“常蕪，若是我死了之後你敢再嫁，下輩子我找到你，一定第一時間往死裡揍你。”

小姐紅着眼睛說：“你要那般打我。我就......我就......我就......”

“那你嫁吧。”瑞王也氣鼓鼓的回過了身子。

小姐倒是笑着一躍就跳到了瑞王的背上。“嫁誰呀？尚戰還是尋良呀。爺您幫我選一個。”

我在這邊瞧着。不禁吃驚，這後面真有備選的人不成？可瑞王卻是不生氣的。反而笑了。覺得他們可真好，我怕是這一輩子也沒福氣，同公子這般底氣說話的吧。

但後來......我再也沒看到公子。城破了。連着好多人被沖散了。我看着亂軍開始踐踏，欺辱人。我不願，可我自知再也見不到公子了。眼見他們朝着我來，我便學着小姐持刀的模樣，想着身死也絕不受辱。

感覺胸口開始濕潤後......我就見到了公子。騎着高頭大馬的公子，在朝着我笑。

常衡：

十七年後......擊雲城城牆之上，瞧着往來通商的檔口，街上人聲歡笑平常，要數其中賣糖人的小商販攤前最為熱鬧。一小姑娘喊道：“不對，我要騎馬的。你到底會不會？我自來？”

小商販忙說：“别别，郡主這燙，别燙傷您非掀了我攤位不成。”

“我哪有那般驕縱。不過要一糖人罷了。”

“那糖人一會便吃了，你還要那般精細。”

“你管我！還要戰旗，就城上頭那。”女孩說完朝上一指，正對上城頭上少年的目光，隻得姗姗一笑。

一身軍服的少年小觑一眼，挪轉劍頭，目光也随之看向旁處瞭望遠方。

街上喧鬧息壤，便看向身後，山上孩童捉蟲，少年狩獵，老者垂釣一派“祥和”全都隐山中，卻又鋪于眼前。

“噔噔噔”女孩拿着糖人跑上城來，拿到男孩眼前連連晃動。

“起來。”男孩推開女孩。

女孩噘着嘴坐在城牆石上。

男孩又道：“快别玩了，趕緊吃了。别又放在床頭幾日，同上回一般都引蟲蟻了。”

“哥哥吃嗎？”

“不吃，仔細牙疼。”少年回。

“哼。那我也不吃，花了一吊錢買的呢，我定要多放兩日。”

“你都折騰人半日了，這不對那不對的。若要放，便買那個面人去。你買什麼糖人。”

“哥哥就會兇我。”女孩嘟嘴，身子往後一靠，險些折下去。

男孩一驚，急忙伸手拉住，一把拽下來。“下來，坐上面做什麼？多吓人。”

常衡在遠處瞧着不禁露出笑容。從前他和妹妹也是這般。不知妹妹在京好嗎？

忽而男孩大喊一聲，朝着已跑遠的女孩追去。“蕭紫蒴，你黏糊糊的手抹了我一身，你方才......”

瞧着兩個孩子跑下，常衡仍立于城牆之上。憶回當年他離京時，妹妹來送。他站在宮城同妹妹告别，不禁感歎妹妹要做皇後，隻能永留宮中。而他明知，卻還是想回南境守着。妹妹同他說：“哥哥。通商吧。同南國通商吧。南境的日子也能富饒起來的，人民生活也會好的。隻要富強，人民也能平順。若有戰争，無論何地，都是一般。日子好的時候，不如好過一些。”

“你越來越有大局觀了。可惜，縱使南境有人知，也再難起常旗了。也沒人知，馬上接管的将領，還姓常，還是從前的常。”

“姓不姓常有什麼，你離京路上會遇賊亂，到時還有嘉獎，正是用人之時最要賞罰分明，你已登高位，若是不賞，說不過去。到時你必賜國姓！我要這日後的蕭姓，大半的血脈都“姓”常，都有常家的血脈。”常蕪平靜的說。

常衡回頭看去，妹妹臉上沒有絲毫變化。再轉前方，漸下雪。前方藍色、紅色、綠的瓦頂，漸被白雪籠罩。

“我突然想起，那夜。你黑衣素裹，木簪挽發，卻是眸中有光，同我那般堅定的說：‘兄長，憑什麼蕭姓之人掌伐生死？說要誰生誰就生？我定要奪了這蕭家天下！’”

常蕪聞言淡淡一笑。“哥哥，如今還差一些。日後我要半數蕭姓之人，都有常家血脈。總有一日，常姓會冠以蕭姓。”

常衡瞧着眼前的頭戴鳳冠的女子，眼前恍惚。打從我初見那個嘬着手指的奶娃娃，便是歡喜的。怎麼會有這般白嫩嫩的小團子。我忍不住伸出手，狠狠的掐着她的臉，讓嘬着手指的奶娃娃哇哇大哭，可松開手她卻朝着我又笑了。臉卻是紅了一片。我長大後的記憶中，仍能想起這段，可後頭的便是聽旁人學的。

劉伯伯說爹後來追着我要教訓。我那時候着急跑，可自己卻先摔了。一下就被爹從地上揪了起來。

之所以提到這事，是常子卓問劉伯伯，他小時候的模樣。劉伯伯便想起了我們小時候的趣事。說常蕪沒一歲就會叫娘親，那時将軍便期待着叫他。一回府就抱着常蕪教着，說是若将帥府中有隻鹦鹉，怕是那鹦鹉都學會了。可教了好幾日，那小丫頭卻是懵懵懂懂的朝着常衡叫了聲哥。将軍覺得常衡定是偷偷白裡日教的。給将軍傷心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