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的。王爺是同您走下去的人,定會相信您的。您連長公主都棄了,一顆心跟着王爺。王爺定會護您信您的。”
常苒松口氣,把頭埋進膝蓋中。緩了緩才擡頭看向沐菊。“你去,收拾好了就去請王爺。”
“您要同王爺講?”
“不。我要先弄清楚。不能光指着别人,還是要靠自己。自己心中有了譜,才好。”
晚間蕭承言剛進禧儀院,常苒便着人把蕭承言叫了過來。隻讓一個守着懿德院的小侍女去傳的話,隻兩句:“娘娘說‘院子中酒已備下了。佐着白玉蘭枝叉插在瓶子中應景。’”
蕭承言聽後放下了手中的筆,還有寫了一半的字。
高月盈忙說道:“爺,那白玉蘭有什麼瞧的。現下冬季光秃秃的,妾身這院子裡有梅樹。這就叫她們折了來觀賞。”丫鬟們急忙就去折了,可是還沒折完,蕭承言已經走了。
看着着還巴巴送進來的梅花枝,高月盈氣的連花瓶都砸了。
常苒卻在院中先喝了起來,借着酒意消除心中的不安。硬是把蕭承言留了下來。蕭承言卻是不知常苒的心意,隻以為自己去了禧儀院的緣故。
常苒在蕭承言上朝走後,坐在妝台前,發着愣。看看時辰,便同正給自己梳着頭的芷蘭說着:“芷蘭,去禧儀院告訴高氏,今日本宮身子不适,不要來了。”
“小姐您哪裡不舒服?”芷蘭急忙問道。
“小姐不想見高氏,快去吧。”沐菊催促道。便接過芷蘭手中的木梳。
“哦。是。”芷蘭便去了。路上卻還忍不住念叨着,“要是我是小姐,我也不愛見高氏。這日日分着夫君,早起還得看着她虛情假意的請安。一整還言語相擊。難怪總是身子不舒服。”這話剛好被走在另一側廊坊中的西知聽到了。
小北很快便端着湯藥來了,送到正在梳妝的常苒手中。常苒手中悄悄拿着卷着藥渣的手帕。在喝到剛好能看清藥末時,停住。接着錯開的位置,把藏在手帕中的藥渣,悄悄抖了進去。又假裝喝着。
院子中的人在小北來了後,便陸續被沐菊尋着由頭打發了出去。諾大的院子中,隻沐菊一個人站在中央,正對着常苒能看到的位置,朝着常苒點頭。
常苒放下碗,遞給小北。
小北伸手接碗,常苒卻是先松開了手,碎在地上。常苒又低頭撿起碗裡的大塊藥渣看着,似在分辨。随即一把拉住小北。“你這藥......是什麼?”
小北看着常苒手中的藥渣,又急忙蹲下查看碎成兩半的碗中藥渣。木讷的伸出手,碰到藥碗中那藥渣時呢喃:“藥錯了?”小北吓得跪在地上,抱住常苒的腿。“娘娘。娘娘,您沒事吧?我去找醫女。”
“這藥有問題?誰讓你拿這樣的東西過來給我喝的。”常苒卻不讓她走,一手拉住小北。另一隻手扔掉手中藥渣。重重置在地上。
沐菊也急忙跑進來,就站在門口的位置。
小北急忙磕頭。“娘娘,小北不是有意的。是小北疏忽了.您......這......都是小北的錯,求您萬不要禀告王爺。小北這便去找醫女來給您料理。”
“看來你還有怕的人。為什麼要拿這種東西給我喝?”常苒卻還是追問着。
“不,不,不。是我的錯。是小北弄錯了。這不是毒藥,隻是不能承孕而已。這是高妃娘娘的藥。”小北急忙說着,解釋着。
“你居然還拿這個藥給高氏?高氏若是知道了,鬧起來的。到時候我可保不住你。”常苒怒氣的一拍桌子,說道,“誰讓你這麼做的?”
小北從未見過如此的常苒,隻磕磕巴巴的說:“王爺。王爺,每次王爺留宿在高妃娘娘那之後,無論是否侍寝。王爺都會讓奴婢看着高氏喝一碗。高妃為了氣您,巴不得喝呢。”
“胡說。王爺怎會如此。那可不是别人,是高月盈。”
“回娘娘,小北不敢撒謊。這兩副藥都是奴婢煎的。上次......上次奴婢将您的藥煎給了高妃,她嘗出藥味為甜,便同王爺說了。王爺将我拘到書房,說虧着近來沒碰高妃,萬一承孕可該如何......為讓我長記性,就讓雁南打了我二十鞭子。養了好幾日。連着高妃的藥也隻得加了蜜重佐成甜的。如今您......誤喝了高妃娘娘的藥。王爺知道了非扒了我的皮。求您了娘娘。”小北拉着常苒的衣角,哭求着。
常苒語氣變得平和。“起來吧。藥沒錯。是我以為你錯了主意,想告誡你以後不要做了。”
小北聽後直大口的呼吸着,癱坐在地。
沐菊急忙扶起小北。給小北搬了凳子讓她坐下。小北卻又滑坐在地上,止不住喘着。
“你也莫怪我。此事若不是王爺授意,我隻怕日後......會出事。”
“小北明白的。隻怪小北早先沒同娘娘講。”小北依舊費力的喘着氣。
常苒搖了搖頭,看着鏡子中的自己。手也不覺撫上額頭,不覺問道:“為何王爺不要同高月盈的子嗣呢?”沒有人能給予回答。細細回想,小北挨打之時,不就是王爺整周宿在禧儀院之時嗎?那近來未碰,是何意?
小北收拾了碗,便離開了。常苒還是覺得不安的緊。
“小姐,你怎麼還是不高興呢?都知道是王爺的吩咐了。”
“可,王爺為何不要子嗣呢。不要高氏的孩子?高氏家族也是侯爵。也是助力。可......避忌嗎?可我家裡,如今也是侯爵,還有兵權,你說......”
“不會的,您是正妻,是嫡妻。您生出的是嫡子。王爺不會連嫡子也不想要的。您不要多想了。”沐菊說出了常苒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