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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第53章 分析局勢,請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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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燕窩泡開,守五次水。待到了時候入粳米,加些無根雪水,旺火燒開就減柴火改為文火。輕輕搖着扇子慢熬上大半個時辰。母後喜淡,放入一些糖反複調勻即可。當然,兒臣還加了上等牛乳,隻一些些。今如此美味,還多虧了皇奶奶早先賞的燕窩,才能叫兒臣有這上等燕窩。”

宸貴妃卻瞧不懂常苒了。怎能如此明目張膽的說出去了慈甯宮請安。細細瞧着常苒指尖皆是通紅一片。想起常苒說粥盅并不隔熱。想來自己也碰了一下邊上的粥盅。卻是觸手生燙,原是實情,這不由得看向常苒的目光更加深邃。看來常苒能如此得寵,不全是因為這身份,這份忍耐,卻是值得學習。這一餐直到太後食好,才撤下。三人并未馬上離開,而是陪着太後焚香讀經。

早朝散後,蕭承言在書房辦公。高月盈自行跪在書房外雪地中,請罪。可跪了半日,蕭承言絲毫未有動容,無論說什麼,蕭承言仿佛都聽不到一般。冬日過于寒冷,高月盈便先頂不住,被下人扶着回了禧儀院。蕭承言在書房聽到後,隻是淡淡說道:“本王從未叫她跪在外頭。陰謀鬼祟的伎倆,接下來是不是要大鬧一場了?什麼時候真吊上半天,再論吧。不長長記性,永遠記不住。”

慈安宮内。午膳過後,宸貴妃才帶着李姿兒告退。臨走時,李嬌兒還半玩笑的道:“帶着小妹在太後娘娘宮中叨擾了,倒是訛了太後娘娘兩頓好茶飯。”

直到她們出了宮門,太後太拍拍給自己揉肩的手。說道:“可聽明白今日這她們來的意圖?”

常苒松開手,緩緩立在太後邊上回道:“方才貴妃娘娘不是言了。讨兩頓好茶飯呀。”

太後聽了直笑,用手點了點常苒。“你這丫頭呀。”

常苒才笑着說道:“事沒辦成,可不就這點子意思了。”

太後笑容依舊,問道:“那你說說,是個什麼想法。”

“兒臣既非後宮人,何苦攪合後宮事。”常苒說完坐在了太後邊上。

太後點頭。

常苒才說道:“可母後既然問了,兒臣便說說,可若是說錯了。您就當聽個趣。您可不能說出去。”常苒頓了頓才說,“這還要看,如何論。”

“那你說說。如何論......”太後笑着瞧着常苒。

“自是看您的意思呀?您想不想當個大事來辦。若是想,那懲戒宮女便是天大的事。”

“那要是本沒有呢?那懲治的可是沒有由頭。”

“這急先鋒,不是去了嗎?現在呀,這有沒有,已經變成貴妃娘娘操心的事啦。這火炭拿在了手中。拿不得,丢不得。這查了便傳了。沒有也有了。今兒沒有,明兒呢?一宮裡住着,請安的路上,同旁的人磕磕絆絆的呢?那罪可不是比懲治宮女還嚴重呢。若是都沒有,那律王妃打哪說出來的話?賢妃娘娘在哪聽得龃龉?說于誰聽的?誰來同您說的?您......要去懲治否?”常苒淡淡一笑,說了這麼些,又仿佛什麼都未說。再次停了停才說道,“可若是真的,母後您也不會真不管。不如現在放寬心瞧着。叫貴妃娘娘先去探個虛實。”

“哦?”太後看着常苒。“你就不怕,她辦砸了?”

常苒悄聲說道:“砸了自有砸的好。後宮是皇後娘娘管轄之地,貴妃娘娘若是砸了差事,于皇後娘娘還變好事了呢。可若是貴妃娘娘最後避而遠之,那反而就必要出面了,可是推拖不得。為着不能叫貴人逾越禮制,淩駕于皇後娘娘之上。到時效仿者多之,可就不好管束了。所以到時騎虎難下,不想罰都是不成的。可皇後娘娘出面,雖是懲治了歪風邪氣。可無論罰輕罰重,自是會有旁人趁虛而入,同陛下也是各有隔細。那可是不成。所以您,便是皇後娘娘的依仗。這事總不好驚動皇奶奶去吧?可若是有心人非驚動,那對後宮來講,也是好事。這水動起來,才能瞧的清楚。”

太後本是尋常表情聽着,到後來常苒說完,卻是都未有回應,并不接茬。随後拿起邊上的茶盞,小口品了一口。放下後立刻同邊上孫姑姑說道:“去,把那三足鼎的香爐子包上。叫我們家囡囡帶走。”才拉過常苒的手說道,“哀家呀,真是喜歡你,通透豁達。是個明白人兒。哀家是有兒媳命的。若是能退回去......”太後話并未說完,直到孫姑姑已經把那赤金三足鼎捧了過來。太後才說道,“從哀家腹中生出來,便更好了。這後宮才是你該在的地方。”

常苒瞧見。那之前鎮國公年輕時征戰繳獲的,他國寶物。曾用過兩次,都覺得隻是焚香小觑了此物。這赤金三足鼎真是個稀罕物件,其上滿是紅、藍、綠、白,四色寶石鑲嵌而成。其上寶石乍一看都數不過來。常苒笑着也不推拒,便收在手中起身告退。卻是說道:“母後也到時候午睡了,兒臣便先行告退了。這等寶物兒臣可就拿走了,免得您一會又要了回去。”常苒說着便帶着芷蘭,果真行禮出了門。

太後卻是仍在笑着。這樣的寶貝卻是不缺,隻是常苒這般的人,少。

常苒出了宮門回府,便直接去了前院書房,拿着餘下的燕窩和這三足鼎同蕭承言顯擺。

宮中,今夜翻的是常貴人的綠頭牌。被送進了禦書房西暖閣。常若十分緊張,畢竟第一次被翻牌子。皇上也卻是不想太後說出什麼而已,隻這一日,算是給了太後、常府、瑞王妃臉面罷了。畢竟常貴人不會舞,更不會琴。可隻要看到常貴人,這姓氏,便會想起作為瑞王妃常苒的琴音,而不是那首《平沙落雁》而是一曲《鳳求凰》。便會想起那個女子。

高月盈病了兩日後又重振旗鼓,不顧大雪,在書房外常日跪着兩日。數次啼哭不止。“您好生偏心,在王妃面前,是如何稱呼臣妾的呢?月盈?高氏?高氏。您在妾身面前尚且稱呼高氏呢。可,在盈兒這,您每次說起王妃,都是苒兒,她是您的苒兒是您的妻。可月盈呢?月盈都不配在您那有名字嗎?”

蕭承言走出書房,看着眼前的高月盈。已早凍得不行,臉上、身上肉眼可見的裹了一層寒霜。蹲下身子,道:“何苦呀,盈兒。”拉起高月盈的手放在自己脖頸上,輕柔的抱起高月盈回了禧儀院。叫醫女給膝蓋上藥。腿已經有些凍得烏青。蕭承言坐在床上,終是不忍,讓高月盈靠在他懷中。高月盈卻還是一個勁的哆嗦。

趁着小北服侍高月盈在熹微廳喝着湯藥。沐菊偷溜回正屋候着。隻待人散,叫芷蘭看門,沐菊才小心翼翼的從懷中手帕中,拿出來裹着的藥渣。“小姐,這便是了,奴婢趁着小北送藥來,還沒來得及處置。不敢多拿,怕被發現了。”

常苒看着沐菊凍得發抖的身子,急忙點了炭火讓沐菊取暖,才看着這幾種藥,細細聞了漸生寒意。這極暖的屋子,也仿佛四處漏風。這藥渣裡面雖不都認得,可有幾味是實打實的涼藥。若是進入腹中,莫說懷孕,長久服用隻怕日後也會有影響。這不是承孕之藥。是......避子藥。常苒深吸一口氣。忍不住放下藥。

“小姐,你怎麼了?可是這藥渣有問題。”

常苒點了點頭,說道:“是藥有問題,藥若是沒問題,藥渣便不會有問題。”複又聞聞藥渣問道:“你是何時,去小北院子的?給高月盈的藥,确定就是這個?”

“是,小北就在院子中熬的藥,寸步未離過。途中我幾次找人想支走她,她都推了不曾離開。我是一早便在那看着,看着她支起藥罐子,拿出包着的藥,又親自倒入碗中,端過來的。中途,想必也不至于再換一次吧......”

常苒呼吸更加急促,緩和了一下說道:“藥包,她屋中藥包都是什麼樣子的?可有......不同?”

沐菊思量了一下,說道:“小北都是從屋裡拿出來,同樣的藥包,就在那院子裡用小鍋熬得。奴婢實在看不出分别。”

常苒閉了下眼睛,才說道:“這是,高氏那服藥的藥渣。你說,我那副藥的藥渣?是不是也是這樣的。隻是加了蜜。我嘗不出來了。根本都是一副藥?”常苒閉上了眼睛,手也松開了藥渣。

“小姐,不會的。您可是嫡王妃。”

“高氏呢?她也是側王妃呀。她可也是什麼都不差的。”

沐菊一時之間也不知說什麼,便說道:“要不,那您以後就别喝了。”便要從常苒手中拿過藥渣。

常苒呼出口氣,舔了舔嘴唇。“小北每次都看着喝完,是不是?”常苒松開手,藥渣便被沐菊盡數拿走。常苒口中還說道:“不光看着我喝完,還看着高氏喝完。”

“這麼一說,好像真是。”沐菊用手帕包着藥渣。“奴婢這便丢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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