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苒受驚,急忙俯身扔了手中弓箭到原處,用的巧勁,弓箭滑到落葉之下。立即返身翻出此院,隐在府中。
此刻屋門才開了一小縫隙,一雙眼睛向外窺視。
雁南還未看明,先行急拉下蕭承言。“爺。您怎麼攀樹呢。快跑,别是讓當成采花的了。”
蕭承言雖被雁南拉着朝客棧方向返回,嘴角卻是再也壓不下。隻喃喃道一句:“就是,卿本佳人,奈何做賊。”回到客棧,仍是欣喜難平。
簡亦柔亦是趁着夜深人靜,到了荒院。
輕扣兩聲房門,便推門而進。
房内清冷的聲音問道:“方才是你嗎?”
“方才?我才來。”簡亦柔說着預備點盞燈來。
“别點。我總覺得不大踏實。”清冷之聲又道。
“唉。我就是來說這事得。劉娘子,二叔呢?”簡亦柔問。
“出門辦事還未回來呢。早知你這也不太平,不如回我金店養傷去了。”劉娘子說着從榻上側過身來,滿臉也無血色。
“那可不成。榮姐姐常去你那。若說你在歇息,也是要往你房裡闖的。倒不如現下,你在這荒蕪院子,無人來。”
“可我覺得,方才有人!”劉娘子不放心似得還從門縫朝外看。
“沒有呀。我方才進來時特特瞧了,沒人進來的痕迹。”簡亦柔說着還歎了口氣。“你定是燒糊塗了。”
“是了。小姐找大人何事?”劉娘子問。
“郕王來了。說是明日要登門拜訪二叔。”簡亦柔道。
“唉。料到了。”劉娘子回,“一會我便回金店去了。日後,隻怕你也要常來打首飾了。”
簡亦柔一笑置之卻又問:“料到了是何意?二叔早有預判?”
“不止郕王,七皇子亦是。”劉娘子說話站起身來,扶着已挂用布垂在胸前的手臂。
“七皇子,也來了?”簡亦柔不解的追問。
......
便如約好一般,簡府衆人皆待郕王上門。
簡清明亦是。
卻先提前一些時辰,到了簡知府所居正房。簡家二夫人此刻還在給簡知府更衣,瞧見簡清明進房,轉身躬身一道:“大人!”
“嗯。二嫂嫂,禮數錯了。”簡清明淡淡的說。
簡二夫人朝外觑了一眼,退了出去。
簡清明瞧着那身官服說:“大哥不在府等着了嗎?”
“等什麼?你等吧。左右是來拜你的,同我有何相關。”簡知府說完,自行拿起官帽戴上欲朝外去。突而轉身道,“那屏風......你放哪了?”
“送人了。”簡清明道。
“送誰了?那是柔兒繡的,你能送誰?”
“雲成沂。”簡清明答。
簡知府點頭後卻有些難色。“這沒譜的事,你上趕着做什麼?我隻讓你把推薦信送去,已是有了拉攏之意。當他學有所成自會而來。”
“他不會來的,推薦信于他無用。”簡清明直接說破,“他不姓雲,他就是七皇子。”
簡知府面上雖忍耐,卻也是略顯驚訝之色。
待郕王上門,衆人得了消息,一道在前廳。
蕭承言未來,本昨晚并未聽聞簡二爺回來的消息。隻見蕭承澤出門後,他也自行帶人出門,卻是不同的方向。
衆人按禮先同郕王問安。其後郕王便同簡清明拱手道:“常聽太傅提起二爺少時所談,其諸多論調皆是為國為民謀福祉。可耐當時礙于形勢未能成,但簡二爺所選,卻是深明大義。一早便想拜見,終得此機會登門拜見。昨日于街上偶遇幾位青年才俊,相談甚歡,才知幾位皆在學堂讨教。承澤呈教太傅之下,其多頗有感觸。幾位學識尚好,定多虧二爺在外遊曆,尋得良師教導。”
“哪裡......小羊再精明,亦需識途老羊。今兒淩安學堂亦有成就,自是周先生之功。周先生縱使大才,也難聚齊衆家學子。多虧郕王福澤庇佑,隻怕也沒此番學堂。”簡清明即刻回道,不卑不亢。
常苒縱知蕭承澤曾相助自己來此,饒是聽到這些話,仍是覺得二人不過互相吹捧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