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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27章 舞揚天下,終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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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華還未說完,周瑤便端着托盤進來,托盤上盛幾碟子糕點。乘三的碟子上便是那白色玫瑰形糕點,想是走的急了其上的玫瑰花瓣紛飛,隻餘少許。素色白紋碟子所盛,并非之前的牡丹花托。“奴婢聽聞小姐并未用午膳,便從小廚房多拿了些來。”

崔依跟着進來同芷蘭一同把糕點擺放在桌上。

“都拿來了會不會不大好?”常苒忍不住問。

“之前桂姑姑說您過于消瘦,要進補一些的。該是無礙。”有用眼神示意崔依。

崔依會意把玫瑰形糕點呈上二人面前。

“姑娘,這是長......咳,主子最喜的糕點。名為佐玫蘇酪,外頭又叫軟心玫瑰。平時不常見的,更況這時節更是難得。今日不知為何特做了卻又餘下了。”

常苒瞧着韶華品茶與食糕動作,規矩得體十分端莊,又想着方才種種行徑,覺得自己揣測有些不當。就算舞姿妖娆,也不能說明什麼。放下勺子,端起邊上茶清口。“方才回來時便看主子不大舒服,你去問問好些了沒?”常苒看向邊上周瑤。

“是。”周瑤後退時,韶華嗆了口糕點,芷蘭急忙遞過去一杯茶。韶華飲後也不再食用,規矩端坐。

“外頭見暗了,令他們多備些碳,詢問一下能否用下大殿。”常苒回頭看着芷蘭,想了想還是叫道:“依依,一會還是你去吧。芷蘭嘴笨,也不知找誰問。”

“好。奴婢這般就去。”崔依應聲。

“若是大殿實在麻煩,便找姑姑說明一下。别耽誤了送師傅回府的時辰。”常苒末了又加一句。

“不用大殿也無妨,在院中點上紅燈來别有風情。燭光殘影更能襯托曼妙身姿。可惜現在時景,若能有梅花相佐......隻要男子瞧見,定叫他們留戀。”韶華說着也透過花窗似在看向外頭。

常苒也轉過頭瞧着,停頓片刻仿佛真似看着一般。

崔依恰時出房門。

芷蘭才接口問道:“師傅呀,為什麼男子喜愛,便要如此安排呢。怎的之前的師傅不說這些呢?”

常苒轉眸看向芷蘭,才同韶華笑道:“師傅您莫見怪,這丫頭素日同我在邊境野慣了。您是見解獨到......之前的老師雖也聊些,卻未有此等意境,光聽您如此說,我便動心了。”

韶華反倒有些羞澀。“奴家也不過随口胡謅罷了,小姐秒贊。這位丫頭也是直率,這性格着實令人喜歡。難怪小姐格外疼惜。可是閨名芷蘭?汀芷玉蘭,當真好名字。不知芷蘭姑娘貴姓?”

“是我多嘴。”芷蘭低頭認錯,回到常苒身後略有傲氣的仰起下巴回道:“奴婢姓常。”

韶華聽後随即站起身來再行一禮。“您是貴女,是我僭越。還與貴人同食糕點。是貴人不嫌奴家身份。尋常人家也有想隐藏身份而吩咐不許掀開轎簾,但找奴家來的婦人确是綁縛我手蒙了雙眼,是奴家蠢笨,才想到此。”

“到底還是師傅聰慧,知她姓常便知我是誰,猜到這是宮裡。”常苒笑着未再請韶華落座,反而半轉身子再次品一口清茶。“芷蘭是我貼身侍女,随行進宮的。她必不會多說。”

“奴家自幼被柳春樓的媽媽培養。熬了這些年,終于在前幾年出了頭。雖并非魁首,日子大抵也比之前好了很多。若是您覺得奴家不合适......”韶華并未起身,兀自說起來曆。

“柳春樓,便是外頭傳的......那污遭之地。”芷蘭小聲在常苒身後耳語。

韶華顯然也聽到。稍有一頓才又說:“......奴家所在的柳春樓之地同旁的也算不同。奴家雖未師從韻典坊,卻也是特找了人着意教導。雖不說千金一舞,卻是并非見人便舞。”

常苒聽後放下手中茶盞,左手輕擡捋順了鬓角發絲。

芷蘭聽後明白是方才自己的話拂了面子。但看常苒并未說話便又道:“自命清高。”

“芷蘭,莫要這般說。”常苒突然側頭出聲制止芷蘭。“身為女子,我想......無人想......這般。”常苒原本想到“曲意逢迎”,但覺得說出來也難免傷人。“從前都說女兒為嬌客,若是有條件哪個不想好好養育。韶華姑娘這般氣質想也不是短期内形成。能十指不沾陽春水,從小培育也是費盡心力。世上人難,能有一栖息之地也算......難事。師傅誤會了,小女并不在意這些。”常苒說着說着目光不覺看向床頭櫃子上放置的古琴。

韶華粲然一笑。

常苒請韶華落座後,房中經有短暫的平靜。芷蘭在後突問:“小姐,師傅說汀芷玉蘭,什麼意思呀?我的名字是取這個意思嗎?”

常苒聽後忍不住輕笑一聲。随後回道:“我也不知。但無論如何芷、蘭、皆有高潔之意。古有沅有芷兮澧有蘭。無論名有何意,你喜歡便好。”

芷蘭點頭并未再說話。放下茶壺後便在手心寫着常苒方才那句古有沅有芷兮澧有蘭......似乎想記住一般。

韶華嘴角勾起,稍有笑意。“常小姐博學,奴家自幼少讀書,隻能想到汀芷玉蘭。”

“難稱博學。不過閑書幾本罷了,尚且不足。”常苒隻一笑了事。

“怎會。奴家也算見過不少文人。您别以為奴家誇口,來我們柳春樓的文人雅客極多,大多都能吟詩作畫。對着月呀都能吟上好些。”

“哼。郁郁不得志,自命又不凡。那些個詩文墨子便都叫他們潑灑至此。”常苒清冷一笑後緩緩說道。

“是呀。與其有志,何止淪落......”韶華亦附和。

“抱歉。也勾起你傷感。”常苒拿過桌上茶盞給韶華添茶。

韶華忽道:“奴家瞧你舞姿,設想您那位老師也定是大家之範,可未免剛直。說穿了奴家所會這些也不大入流。您有才、有貌、家世又好。您這等身份還召奴家進宮,也是想知些旁的吧?”見常苒未回,又道,“奴家身份不清白,所會受限,還是煩請名家大師為宜。一會見到管事的,奴家便會自請無才或是稱病,退了銀錢罷了該是無事,不至您挂心。”

“師傅莫怪,小女絕無他心。日前教習的雲散師傅突發疾病,怕落下課業急請您來,聽聞也是尋了很久呢。您若是推辭,那我豈不易被扣相克老師的嫌疑了。”

韶華略微發笑。連身後的芷蘭都跟着笑了一聲。“是奴家考慮不周了......您上一位師傅叫......‘雲散’?那難怪了。”

常苒稍有疑惑:“您此意是,聽過雲散之名?”

韶華點頭正欲說話,卻是崔依進房。略行一禮便道:“主子那頭過不去,兩位姑姑也都不在呢。小姐若是不急,不如等等周瑤姐姐那頭。”

常苒點頭以示知道。

崔依松口氣也站芷蘭身邊。

韶華見常苒目光灼灼,便繼續方才被打斷的話。“何止聽過,隻怕京城裡是無人不知。您才居京城許是未曾聽說。雲散娘子曾是同韻典坊一般,京城一絕。‘從前一名趨若鹜,後來一舞名天下。’”見常苒仍是不解,便解釋道,“從前提起程家大小姐的名字......”

“小姐。”芷蘭和崔依急忙出聲。

“小姐,宮裡不讓提程家。”崔依小聲說完還忍不住看了看門口和遠處花窗,生怕有人聽到一般。“也非不讓提,就是一種默契。隔牆有耳還是謹慎些好。”

“京城幾年前有個逆案,牽扯進不少人呢。”芷蘭也小聲說。

常苒不覺輕皺了眉頭。思忖一下還是說:“師傅但說無妨,雲散師傅既能進宮來教導,要麼不知,要麼無妨。不過,還是以雲散之名代稱為好。”

韶華看看四周,神情也略謹慎,但看常苒神情,便也繼續道:“既然常小姐想知,奴家便隻當給小姐講個民間故事罷了。從前提起雲散之前的名,多少人趨之若鹜的獻殷勤,後來其家獲罪,那位大小姐被迫為......為我們這般。”

韶華此言之後,便開始緩緩講來......

“那是個真有骨氣的!甯死勿枉。剛發到拂柳院時聽聞也是不從的,畢竟從前身份那般......後來不知怎的便同意了。那的媽媽給她取了花名為珞閨,意為讓她明白從前不過黃粱一夢莫以為仍在春閨。在拂柳院外挂上珞閨牌子時,多少少年英才都聚集在拂柳院外,能進去瞧選的人物也需先擲何止千金。花魁之争大開門戶,争相觀瞧。都知雲散娘子從前之名,那些個富貴人家哪個在乎錢财,都隻盼拔得珞閨姑娘那頭籌!那夜花魁之争連比幾場,珞閨果真不負才女之名,樣樣皆是頭籌。那錢銀便似搬空了金山銀山似得成堆的進了拂柳院。當然,我當時并不在,是我們那一位姐姐有幸得見回來學的......說是那諸位豪客光進門的錢,就夠她贖好幾次的了。”

韶華拿起茶盞喝了個幹淨才又繼續說:“莫說那之後的了。”

“那雲散為什麼不直接用那個贖身呢?”芷蘭問。

韶華哈哈大笑的放下茶盞。“哎呦我的傻妹妹喲。你真是比我還天真。從前奴家覺得隻要聽話,等攢夠了錢也能脫離那。但水漲船高,何時才能夠。奴家這等貧家女尚且不能贖出,那獲罪被......更是被官府都看管着的。就算有錢,也出不去。還是說回來吧,花魁之選到了最後時刻,拂柳院的媽媽拉着珞閨站在台上,才說了兩句,下面的看客便蠢蠢欲動。珞閨卻不緩不慢的問着衆人‘琴棋書畫、詩詞歌賦都比過了,但我極擅長的舞你們還未一見。’這般說來,哪裡會有人反對,連媽媽都以為是她想通了罷了,一會又能要價更高,自是更加願意,便獨留她在台上。看過此舞的人都是贊不絕口......驚為天人。”

芷蘭忙不疊點頭。

常苒亦目不轉睛,仿佛透過眼前能瞧見那般盛景。

“誰料舞畢,珞閨說‘我從前,也算見過山河,卻不想如今淪落江泥。從前我程家在位時你們都巴結奉承,簪纓富貴、至尊無比。後程家栽落,不說撇的幹淨反而任誰都要踩上一腳。替人情冷暖、淪落風塵,皆非我願。今日這般為了什?哼......諸君此番不願見。如今是為何來此散盡金銀?憑我這張臉嗎?還是從前的聲名!’媽媽自然不會讓她這般說下去,就要上台來攔。卻不想沒等上得台來,珞閨便拔下頭上朱钗,在臉上重重劃下。血一下便湧出,在場所有人都驚了。”

常苒聽後覺得氣脈翻湧,渾身都熱了。心撲通撲通的跳的更快,手不自覺撫上面頰。難怪從未見過雲散摘下面紗,就算飲茶小食也是輕撩面紗小口進食,極其端莊。顫抖的咬了下唇後常苒急忙問:“之後呢?後來發生了什麼?”

“珞閨的臉雖刮破了,但仍是在台上說道:‘如今我毀了這番美貌,正如程家跌落雲載,一切過往仿若雲消霧散。什麼珞閨,日後便做雲散。若天不想雲活,那我也不願這般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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