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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17章 京中常府,将軍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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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苒剛提起,芷蘭便接下,倒了一杯奉上。不大習慣叫人侍奉,便用手指敲擊兩下桌面。

芷蘭會錯了意思,在常苒手邊的位置又倒了一杯。

将錯就錯,把那蓋碗杯盞放置在常安一側,再讓:“安叔,請坐。”

常安坐在邊上顯得十分拘謹。隻坐在椅子前端,雙手放在腿上。黑青色絲綿衣裳一絲未皺,腰間布條自然垂下。

常苒低頭看茶盞裡金黃茶湯,徐徐熱氣,果真好看。端起用雙手捧着,左手食指裹在白色絹花手絹内側,絹布相隔,略顯茶碗溫熱。靜看水波紋路,似有似無。緩緩道:“安叔是自小在常家謀事?”

“是。其上兩輩子人都在。小姐寬心,日後這府中有老奴,隻是為小姐之命聽之,敬之。”

常苒用手輕搖晃茶碗。蓋子搭在碗托上。同樣的質地顔色,嶄新的很。

“親家老爺子這兩年身子不大好,還瞞着呢。二老爺一家一直在看顧着。”

常苒輕歎口氣,仿羽毛落下。在平川的親屬,說是親人,其實都很是陌生。同旁人、同書中人物沒什麼不同,從未見過。忽問:“是在京,設靈堂了嗎?”

“是。老爺的意思。說是要大操大辦。最好,京中人盡皆知。”

“悠悠衆口,衆口爍金,便能點石成金了。”常苒放下那茶碗發出清脆的“嘀”的一聲,“安叔,我想去祭拜一下。”

“小姐難道不要,休息片刻?”常安遲疑着轉頭看着裡側床榻,微皺眉頭。

“不了。身為子女,自該去的。雖是齋戒時日早過,卻仍是該守禮。”說完站起身來。

“小铎!”常安朝外頭喊了一聲,一男孩走到門口。“引着三小姐去祠堂。”

“是。”

常苒并未換衣,還是那身素白衣裙随小铎而去。常安站起身卻并未立即跟随,反同芷蘭說:“把床鋪換了。秋掃落葉,過于傷感。”說完背手離開。

芷蘭嘟着嘴,又朝着門口方向吐舌。拿起那未動過的茶碗,一飲而盡,才去整理床鋪。同常苒差不多年紀,一個人換着略顯困難,邊歎氣邊換。

常安出了雲芙閣,召集府上衆人去往祠堂。路上找了處隐秘地看了懷中信紙,再安頓了護送之人。其後,獨自進了水仙閣院落。水仙閣後面的寝屋門開着,常安剛好走到院子中能聽到裡頭的說話聲。“蕊兒,記住娘方才說的。”

“秦姨娘,四小姐如今也大了。怕是再叫乳名不大好了。老爺之前特意起的名字,已經上了族譜。單字,若。”常安說着已站在門口,正好擋住了那陽光照進屋内。

常蕊坐在小椅子上轉過頭瞧,秦燕怡卻是面色稍微有些鐵青。咬了咬牙後問道:“何時的事?怎的妾不知呢?”

“早先的事。想是事情繁多,您忘了。”常安回。

“我忘了?我何時知的?”秦燕怡的語氣,開始有些不善。

“原先便是如此,這些個關乎少爺、小姐的大事,您還是記得清楚些得好。”常安不急不躁的說。

秦燕怡上下打量常安道:“你怎的進來我這裡,不經通傳,真是好沒規矩。那院中分給我的都是死人不成?”說完朝着外頭掃了兩眼,才發現一人盡無。

“那您大可以,再換。隻不過這院中人,您都換過幾遍了。”常安再回。

“幾遍?幾十遍也不都是聽你的?”秦燕怡憤憤的起身,覺得失态重坐下,甚轉過了身子,收回目光。隻通妝台上擺的銅鏡模糊的看着常安。那銅鏡并不清晰,連常安的臉都看不清,更看不清那臉上細微的表情。拿起那梳子朝着頭上的發髻捋了捋。原本那發髻就十分規整。看常安沒有離開的意思,梳子緩緩放下,卻仍舊緊拿手中,心中難有平複。

常安目光看向門側小椅上常若道:“三小姐已經去了祠堂侍奉,按道理您和四小姐也該去的。隻是老奴擔心,之前同您禀告的話,您全未記住,幾次直宣于口。今日人多眼雜,怕是不方便再說。可您是聰明人,自是知道輕重的。後宅之人,與前院可是息息相關。整個府宅,都是一體。四小姐到底是您親骨肉,您也是常府中人呀。若是萬有不當,未聽律法便叫那報官者輕判的。”

秦燕怡盯着那鏡中的人,可鏡中人卻轉身離去......

常若一把扔了手中布偶。布偶随着勁道出去,在那門檻處一攔,朝着門口的方向翻轉趴在地上。百家布縫制,一段段極小的碎布,花色各異,甚至看起來有些詭異。手向後拿起《詩經》攤在眼前,再次看了起來。

秦燕怡指甲在梳尺子上來回滑動,發出極其細微的吱吱的響聲,讓人忍不住背後發涼。

常若忍不住放下書,小聲叫:“娘......”

秦燕怡回轉過頭,看着常若。那清秀樣子,是有些像自己的,隻那眉眼有幾分常文華的模樣,方才看到常蕪......喚起了她的記憶,原來她都不大記得他們的模樣了。原來他們的孩子,同他們長得那般相像......目光重凝回自己姑娘臉上,還是很欣慰的。這幾年也是把姑娘教養成了閨秀的模樣。“若......常若......安之若素、泰然自若。很好。以後要有謀算,斷不可急躁行事。娘就是當年沉不住氣,再等等,便更好了。也不知我在沒在,族譜。”

“我不叫常若,我叫常蕊!”常若略嘟一嘟嘴,秀眉微蹙的看着秦燕怡。手中拿着的詩經也卷成卷的拿在手中,“娘以前說過的,我是這将軍府中頂重要的人。是這家小姐。三顆心都放在我這!什麼若不若,若有若無好不重要!”

“我那時是這般想,可到底......是癡妄。你爹爹這些年也沒個書信給我。如今她死了,倒想起來這事了。若真有心,倒是叫那些個人接咱們母女,也一道住過去松快松快呀。這京中的日子,四四方方的一個破院子,盡是不得力的人,不順心的事,連門都出不去。和坐牢有什麼分别。”

常若已低頭看起,似乎早習慣了秦燕怡的絮叨。

“還有,适才囑咐你的便忘了?以後要叫我秦姨娘。娘知道你孝順。可這大宅院中,是有規矩的。從前她們都不在,你也是小姐。自是沒人敢當面說你什麼,可日後,新夫人進了門,可是不會好相與的。”秦燕怡止住了話,卻是立刻站起身,伸手拉起了常若。

“做什麼?”常若不解的問。

“她在祠堂叩拜,你在這清閑,可是不成。你也要去做做樣子的好。還要讓旁人都瞧着你也盡孝了才好。”

“那祠堂簡陋得很,隻幾個木頭牌位,有什麼可守着的?我還要一直在那陪着?”

“那是自然。也不能隻她孝。”秦燕怡低下身子,撿起布偶。拍拍浮灰。“這可是百家布縫制的。救過你的命。可不能這般丢棄了。”轉手把布偶放在邊上,拉着常若的手走出屋中。走出院外,四處空蕩,朝祠堂方向走去。

這四角的屋子更像是個有門戶的亭子。整個常府的奴仆都聚在這,不覺腳步變慢。

常安本在門口跪着,聽到聲音轉頭來瞧。

“這是怎一回事?”秦燕怡看着黑壓壓站着的人。

“三小姐孝心,在祠堂跪着侍奉呢,我等自該一同給夫人守靈。”常安回。

秦燕怡左手向前一拉,便把常若送到前頭。“四小姐也是挂心夫人,思念母親,特意前來守靈。”

常安側頭看了看緊閉着的祠堂門口,卻是回頭道:“外頭冷。四小姐身子嬌嫩,不如還是回去吧......”

“這是什麼話?”秦燕怡問。

“既如此......去拿個軟墊,挪過來兩個火盆來。别凍到四小姐。”

有腿腳麻利的不知在哪拿了軟墊便放在祠堂門口。火盆也有人去取了,卻是一時還未搬過來。

“就跪這裡?”常若吃驚的看着那墊子,髒兮兮的不知從哪來的。

“是。祠堂裡三小姐在内,吩咐了要禁食不許人打擾。門戶都關起了。老奴也勸了,但三小姐孝心緻勝......屋内連一個火盆都沒留下。”

秦燕怡看了看衆人,想是常安不會扯謊。那必是不知跪到何時為止。心中開始尋由頭拉着常若回去。

常若走到蒲團前,微提起衣裳,跪下。“火盆我也不要。她既然受的,我也是常家女兒,自也受的。”跪在門頭,一陣風吹過,不由得打了個機靈。可身後那麼多人似乎都看不到一般隻低着頭,隻秦燕怡忍不住心疼,期望常苒速速出來,甚想去拍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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