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紀筠安排的?
天氣預報顯示今天溫度零下,可能會下雪,不過外面很安靜,無風無雨,褚蓁開門出來時發現花圃被紀筠蓋上了保溫膜。
充滿生命的綠意從中透露出來,看起來那些種子長得很不錯,也許她有機會見到鳥尾花?
原來他種的是鳥尾花嗎?
既然紀筠不見她,那她就去見他好了,她想要去高塔一趟,也許他會在那裡吧,她希望他在那裡。
不過,希望落了空,那位和她熟識的女哨兵告訴她紀筠并不在這。
不過褚蓁發現她身上穿的服裝樣式似乎變了,“升了?”
女哨兵抿嘴,笑容漾開,她說:“嗯,上校提拔的。塔裡連升了幾位女軍官,職業生态好了許多哦。”
女人捏了捏她的手肘,很真誠地對褚蓁說:“褚組長,是不是你讓上校這麼做的?謝謝你,以前塔裡往上走的機會我們幾乎都沒有,上位者壟斷了,沒身份沒地位的男軍官沒辦法往上爬,更别說我們這些女孩子了。這回上校回來改了制度,嘿嘿,公平公正地競争,我們覺得都特别好。”
褚蓁也跟着淺笑,她幫女人将歪了的軍銜扶正,說:“不是我提的,不用謝我。而且,這原本就是你應該得到的,謝謝你這麼努力,你以後一定更好的。”
她匆匆離開高塔,在街上漫無目的地前行,不知不覺中就走到了當初她和紀筠買珠寶的那家店鋪位置,不過現在那裡已經改頭換面,變成了一家書店。
像是不死心,褚蓁站在書店的門口再一次給紀筠打了電話,意料之外的對方接聽了。
他的音調一如既往地沉穩,“褚蓁?”
“你在哪?”她直白地詢問,接着沉默了一會後告訴他:“我想見你,可以嗎?”
......
“好。”
紀筠人不在愛麗舍大樓,也不在高塔,他回了紀家,坐在種着玫瑰花的那個花壇邊發呆。
“紀筠”,她站在幾米處停住了腳,輕聲叫他的名字。
他穿着白色毛衣,比平時少了些淩厲嚴肅,看起來很柔和,像是剛出學校沒幾年的學生。
見她來了,紀筠莞爾一笑,或許是笑得太淡,眼眸裡的哀傷沒有消散,“你來了?”
“要一塊在這裡坐會嗎?不想的話,我們去外面的咖啡店坐着聊。”
“在這坐會吧,這裡安靜,隻有我們兩個人”,她挪動了腳步,走到那個花壇邊坐下,如同十多年前宣語燕坐在他身邊一樣。
“宣姨給你的東西都看了?”
他知道宣語燕給自己送了信件,也就是說褚蓁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監視之下。
褚蓁仰頭朝天空呼出一口熱氣,柔聲道:“看了。”
“那你有什麼想問的嗎?”
“有的”,她扭頭看着紀筠凍得微微發紅的鼻尖,“有很多。”
明明沒見到人之前,她着急得滿世界找他,想要問很多很多,但見到了,卻又不知道該從哪裡問起。
低笑在冷空氣中蕩開,她聽見紀筠在自己耳邊說:“我就知道,你一定有很多問題。”
他搓着指尖,故作輕松地看向褚蓁,說:“想先問哪個?”
相視的這一刻,冷風裹着綿綿白雪飄落在倆人的頭發上,褚蓁湊到他眼前,擡手将他睫毛上的雪花摘掉。
湊得太近,近到褚蓁看得他臉上的絨毛,她緩緩搖頭,看着紀筠的眼睛說:“不用說了。”
然後,她閉眼吻上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