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大人今日前來詢問案件是覺得先前少卿的結案卷宗有問題,想要了解清楚,若真的是少卿錯判,他會竭盡全力重新調查,同時幫助葛傷洗脫罪名。”老者歎了口氣,“如今好了,衛大人被你氣走了!你難道不想讓傷兒擺脫貪污的罪名嗎?你不是不知道那些親戚背地裡是如何議論我們的,你難道不想嗎?話都未聽人家說完,就屢次出言不遜,你啊你……你讓我說些什麼好呢!”
韻兒依舊不信:“少卿若真的錯判案件,那這大理寺卿就不會錯判了?真是可笑,我看他就是為了他自己的地位!不去查新案反倒翻舊案,能力定然不行!爹,你為何總向着外人?”
老者:“你可知舊案重啟,一旦遇到棘手或錯判的案子,大理寺要承受什麼嗎?重啟案件的人要承受什麼嗎?輕則百姓誅之,重則帝王降罪!他怎會是為了利益的人呢?”
韻兒還沒反應過來,她已經被氣昏頭腦,任由心底裡那股氣沖擊的腦袋。
老者把方才衛慈的話向韻兒複述了一遍:“衛大人今日來就是要重啟調查此案,因為大理寺少卿慘死于家中,衛大人多方查證找到兇手,但這背後卻牽扯出一件件貪污案,乃至幾名官員。你可知這些貪污案背後受益者都乃大理寺少卿。衛大人一心為民,故他與當朝陛下商議後,決定重啟大理寺少卿經手的所有案件。其中商人貪污案件衛大人格外重視。”
“據衛大人說,他查看完少卿所記的一件貪污案卷宗後,發現卷宗有多處證據不全之處。他擔心此案是少卿所謂故意錯判,故今日才前來拜訪,想知曉當年到底發生了何事。”
韻兒聽完此番話,理智才稍稍占據上風,她仍覺不可思議,若重啟案件的代價這麼大,衛慈真的存有一顆善心,勢必要為錯判的案件讨回公道嗎?
*
翌日,狂風肆意在空中猛烈的刮着,它倒是爽快,自在了,可被它禍害的工人卻個個哀嚎連天。
“今日好不容易有活幹,卻刮這麼大的風,真是晦氣。”一名男工劈着木柴,深深吸了口氣,不滿地說。
“是啊,我們歇了這麼久,好不容易一組給我們派些活幹,卻遇如此天氣,我手都凍紅了。”
“快些幹吧,别抱怨了,老王,你身體不好,可以把木柴分我些,都是我這個工頭沒用。”慕容清彪自責地說。
松蘿也深受其害,她力氣還算比較大,一根木柴多劈幾下還是很輕易的就劈開了。甯從聞與松蘿反之,他身為男子,雖能提得動斧子,但胳膊無力,砍不動柴。
相比之下,墨小薇最慘,她是三人中力氣最小的一個,提斧頭都費勁,更别提去砍柴了。松蘿都砍完好些了,二人的進度依舊很緩慢,很吃力。
墨小薇看了看身旁的一筐木柴,隻覺心有餘而力不足。
于是,她可憐巴巴的向松蘿求助,怕引起慕容清彪的注意,于是她壓低了嗓音,小聲地喊松蘿:“喂!喂!蘿蘿姑娘,您可否幫我分擔一些木柴?我實在是砍不動了,一組要我們晌午之前交給他們,但照我這速度,别說晌午之前了,就是明天晌午之前我也幹不完啊。”
“還有我的。”甯從聞見狀也說道。
松蘿扯了扯嘴角,瞄了瞄兩人的木框,柴依舊滿滿當當。她又看了看自己的,也還剩半框多一些,實在是無法答應二人,因為她自己都不能保證一定可以幹完,但她敢保證要是幫兩人分擔,那是一定幹不完。
松蘿不好意思地婉拒了兩人的請求:“你們加油,努努力,就砍不完,稍微砍一些也是可以的。我實在是幫你們分擔不了,因為我現在很累了,你們還是不要給我施加壓力了。”
墨小薇垂頭喪氣,仰天長歎:“太難了,我連斧頭都拿不起來,如何劈柴?”
“甯機關師,小薇這般尚且也就算了,可你不是個男人嗎?怎麼也如此嬌弱?”松蘿好奇地問道,“莫非你是個女子不成?”
“去去去去你的。”甯從聞拿着斧頭時辰較長,胳膊現在酸痛不止,他說罷将斧頭丢到一旁,不顧形象的癱倒在地上,甩了甩麻痹的胳膊,回怼道,“蘿蔔,這就是你匪淺了,本小爺成今天這副模樣,是早些年的一場大病,若非如此,我如今怎會砍不動這柴?”
墨小薇湊了過去,詢問:“甯大哥,你得的是什麼病啊?居然可以讓人失去力氣,還是男子失去力氣。”
甯從聞并不想提及傷心事,他擺了擺手,又故作不在意堅強道:“都過去了,就無需再提。”
“小薇啊,你與其問我生的是何病,不如先想想自己該如何劈完這柴吧。我們二人如今可是同病相憐呐,慘,實在是慘,想不到我甯從聞也會有這麼慘的一天。”
墨小薇還沒想好說些什麼,就被一道大而粗犷的聲音打斷。
“你們三人不好好劈柴,在這閑聊什麼呢?”
是慕容清彪,他此刻居高臨下看着圍在一起的三人,眼眸散發出淩厲的光芒。
墨小薇忍不住後退了幾步,擡起的眼睛又迅速低下,可令幾人都未曾料想的是,甯從聞竟絲毫不懼怕慕容清彪,反而上前一把抱住了他的小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