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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理事堂。
那枚箭已取下,松蘿将其對比着。
她拿出兩根箭,分别是在孫渺和江均身上取下的,與老翁所制的蓮花棍并不相似,且制箭方式都有所不同,老翁制作的箭頭偏大。
她沖衛慈搖頭:“大人,不一樣,老翁不是兇手。人的習慣很難改變,這兩根箭與老翁制的那根完全不同,但制作方式卻都相同,都比較着重箭頭,木棍處顯得有些粗糙。”
這時,李少語匆匆從外趕來。
“大人。”
他行禮道。
衛慈又重新把希望放到李少語身上:“可查到什麼線索?”
李少語也搖頭,彙報他所查到的:“大人命我去盯着沈情兒等人,我默默觀察了半晌,他們幾乎都在聊案件,太子殿下跟沈情兒也并未有過多話語,而是早早離開了極樂坊,并未與沈情兒單獨見面。”
衛慈擰眉,疲倦的靠在座椅上:“他們竟如此小心。”
“你陪我去刑部侍郎家中走一趟,孫侍郎家中,恐會有線索。”
“好,聽從大人安排。”李少語道。
松蘿端詳着三把箭,若有所思,聞言後,她道:“那我去找那老翁,老翁說待我取下箭後去找他,并且趁此我還可以問他将這蓮花棍的制作方式教給誰過。”
臨走時,衛慈叮囑松蘿:“多加小心,如遇危險定要先跑。”
松蘿點頭,目光堅定,還有些竊喜地回:“大人放心,我可是機關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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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院前,松蘿擡手輕輕敲門。
“咚,咚,咚——”
吱呀一聲,門開了,隻有一個縫,剛好能裝下老翁瘦弱的身子。
老翁那白胡子映入松蘿眼前。
她瞧着老翁面色一改往日的憨厚慈祥,此刻皺着眉,臉龐很是沉重。
“你來做什麼?”老翁開口就有驅趕意思。
松蘿卻沒察覺,得意的拿出那枚箭放到老翁面前晃了兩下,揚眉道:“如何?這死箭也不過如此,我今日前來是有要事要問,可否先放我進去?”
老翁卻直接上手驅趕,臉色顯得焦急無比,急切地說道:“快走快走,今日我這院子不招待客人,改日你再來吧。”
松蘿不懂老翁今日為何氣性這麼大,莫非有誰惹了他?
老翁開口時不時擺動着頭顱,眼神随之一起動,都在示意着讓松蘿趕快走。因為此刻,老翁的背後,有一把袖劍抵在他的腰間,他背後站着的,赫然就是沈情兒。
沈情兒眼神狠厲,聽到松蘿好還在言語,握着刀的手使了使勁,與此同時,老翁瞳孔放大,見松蘿還不走,隻好破口大罵道:“快滾!滾回你的大理寺去,别來煩我,我根本不知道你們那什麼案情,時不時來一趟,擾的我都無法清淨,你們大理寺查案已經影響到百姓了。”
松蘿一怔,她沒想到老翁會這麼說,内心暗想,“老翁今日莫非真的不想見人?可案件如此重要,他應該知曉,且耽擱大理寺查案,後果是什麼老翁應比誰都清楚。”
松蘿垂睫想着,眼神無意瞟到老翁屣後若隐若現另一隻屣,顔色為粉白,是女子所穿。
猛地,松蘿結合老翁處處怪異的行為得出一個壞消息,老翁身後有人挾持了他!
松蘿隻覺脊背發涼,也不知該如何做,若她現在跑留老翁一人,也不知他身後的人會不會将其殺害。若不走,她此刻也幫不上什麼忙,還恐會激怒那人。
老翁繼續道:“若你有何不滿,讓衛大人來尋我,我如此身位,諒他也不敢對我如何!”
松蘿聽出來了老翁的言外之意,嗓音微顫說了聲“好”,而後頭也不回的轉身就走。
可這時沈情兒卻一把推倒老翁,并朝他手部射了一箭,老翁手上的鮮血瞬間流出,沈情兒卻無一絲心疼。她迅速調整手臂,撥動蝴蝶翅,瞄準松蘿,準備殺死她。
老翁怒不可遏地吼道:“情兒,你要做什麼!不要讓仇恨蒙蔽你的雙眼,你現在所殺之人是無辜的!”
沈情兒沒有動容,一意孤行的發射了箭。
老翁瞪大雙眼,朝松蘿拼盡全力大喊聲道:“快趴下!快趴下!趴下!”
松蘿聞言,不知為何本能的就想趴下,可箭向脫缰野馬狂奔襲來,她還未來及做出反應,箭已經刺入她肩膀,她重心不穩,一個踉跄差點摔倒在地。